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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吉人天相
岳千凝不动声色道:“碧桃说得对,我们就都听她的吧。莫道穷途末路日,总有峰回路转时。阴霾遮空期待晴,丽日姗姗不为迟。我们着急也是无用,不如放宽心情,静静等待,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念真的眉头舒展:“小姐,你若真的是这样想,念真就不担心了。”
岳千凝笑笑:“碧桃告诉我们,总会有柳暗花明的,我们相信她的话。”岳千凝把赞许的目光投给碧桃,碧桃羞涩一笑。
事情依然是这样了,小飞子他们,淑晴和红梅她们,已经因为她的连累而进了柴房,岳千凝还能够忍心再让她身边的人,因为她的忧心而忧心么?
岳千凝在她们的服侍下吃了饭,然后又由她们搀扶着慢慢下床。她的双手不能动了,双腿却没有事情。虽然双臂和身上的伤令她疼痛难禁,但她不想就这样子总是卧在床上,那样不仅仅是对她的身体不好,也对她腹中的孩子不好。就算她不为她自己着想,她也一定要为我的孩子着想了,妹妹还是理智的。
让岳千凝忧心的是,她伤得如此严重,真的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腹中的胎儿,她祈祷上天保佑她的孩子健康。这么多的苦她已经吃了,就不应该再让她的孩子吃苦了吧。
多日不下床,身体都是僵硬的,虽然只是慢慢在地上走动,而岳千凝却觉得举步维艰,也幸好身旁是她们三个,不然她半步都无法移动。不过,她还是竭尽她的力量,她想让她走的更稳一些。
念真在岳千凝身旁,岳千凝艰难的步子令她急切,岳千凝克制着情绪还没有什么,念真早已经大汗淋漓:“小姐,你是不是感觉疼痛,或者哪里感觉不适?若是走不动,就不要勉强,等再过几天,在下床走动。”
岳千凝侧头看她,道:“我没事,能够走得动的,反倒而是累了你不是,你瞧瞧你。”
念真不好意思地笑:“我是担心小姐,小姐若感觉没事,我自然就没事的呀。”
岳千凝答道:“我没事,能够走得动,只是累了你们三个而已。”
春桃笑道:“奴婢们不累,只要夫人好了,奴婢们就都好。”
岳千凝命她们扶着她,走往窗户那边。碧桃轻轻把窗户推开了一道缝隙,岳千凝看到了外边的花草树木,已经在秋风的催促下萧条许多,不过却坚强着,把最后的一抹亮色支撑,让人懂得生命需要坚持。她窗前的青竹,狭长的碧色叶子看上去愈发坚硬,如同利剑一般。
竹,岳千凝的最爱,她不知道是因为她姓名字中的竹字才来爱它,还是她本身就爱它。记得有这样的句子: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人瘦尚可肥,士俗不可医。这朴素直白的语言,足见竹子的精神深入人心,是许多人的挚爱。
岳千凝极想伸手探窗去抚摸一下这挺拔的竹子,感知它们坚韧的力量,却因为手臂无自由而作罢,心中只有叹息。竹……风情万种给人艺术的美感,又有它的自然天性,精神风格,独特品格,给人的永远是哲理的启迪,我真的欣赏竹子,觉得它的力量无穷。自小,岳千凝就折服于竹子的魅力,希望姓竹的她有竹子的品格。可惜了,想法和实际总是大相径庭,竹子是奉献的,而她,却是索取,她总是带给旁人灾难。
岳千凝好难过。
她觉得她辜负了她姓氏中的这个竹字,也许是为了惩罚她,竹子才不让她堂堂正正地拿它作为姓氏吧。这是她心中不能为外人道出的悲哀。岳千凝不知道哪一日她做得好了,对得起这竹子了,它还她真正的品格,让她堂堂正正地在所有人面前提及它的名字,在听到她姓竹的时候,联想到它完美无缺的品格。
初天的午后,也许与强壮的人来说是正好的温度,而弱弱的岳千凝,已经觉得有点凉意。有风,不仅仅是那些树木花草僵硬的瑟缩,竹子的萧瑟同样令人觉得沧桑。
她的耳中,沙沙声,一浪一浪的。岳千凝内心悲怆,秋……总是令人伤感。
“小姐,不要这样往外边看了,好么?”念真在岳千凝背后,两只手扶着岳千凝的肩膀,用哄劝的口气说。她害怕小姐伤感。
“是呀,秋天了,风有点凉,夫人还是不要站在这风口上,万一着凉了。”碧桃也劝说着。
静静站立在窗前的岳千凝,看着外面秋的端倪,心里压抑。她明白她的身体虚弱,也是极易伤风的,她要是再添一点什么病症,不仅仅是我难受,还给旁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慢慢转身,岳千凝说道:“好,把窗户关了吧。”
念真和碧桃扶着岳千凝离开窗户,春桃立刻把窗户关上。岳千凝听到春桃关窗户的声音,轻轻扭头,看到了窗户上淡淡的夕阳,极薄的一层淡黄色,梦幻一样,烟雾一样。
夕阳过后就是夜幕,这一天就要结束了。时间就是这样,不为人的悲喜留驻,不为物的冷暖留驻。时光从来不牵绊什么,人也从来回不到从前。那些事,如同逝去的水,不见踪影。只把伤感留下来,沾染在人的心头,一个不小心,就思绪连连。就在刚才,她也看到了落花,被风吹起的落瓣无从选择,只能任凭摆布,或落在角落成为尘埃,或落在人的脚下被践踏成泥。总之,岳千凝看了后是伤感。
不想被情绪左右,也不想把情绪流露,岳千凝只是让念真和碧桃扶着她,缓缓在地上,行走。当她的目光触及桌案上的古琴时,看到古琴上反射的光,冷而薄,有期待,也有漠然。自从她怀孕以后,没有了舞蹈,更多的时间是消磨在这古琴上,它承载了她的情感。如今,岳千凝知道,就算连它,她也是不能任意地在它上面抒发情感了,这对她而言,不能不说是另外的一个残忍。
心念一动,岳千凝扭头,对她身旁的碧桃道:“碧桃,你会弹琴么?”
碧桃的脸上有些羞涩,露出晕红,目光向往地落在琴弦上,说道:“回夫人,奴婢小时候也学了一点,技能太差,弹奏的不好,后来不曾触摸过,都忘了。”
看起来她的眼光还算准确,碧桃不是普通农家只会做家务的姑娘。岳千凝对她笑笑,示意面前的古琴:“你去弹奏一曲,我指点你。”
碧桃面色一变:“夫人,这个使不得,奴婢学的那一点点都忘记了,已经不会也不……不敢。”
岳千凝对她温柔一笑:“没什么,我闷了,你弹奏一曲给我解闷。你不懂的地方,我指点你。”
念真也道:“小姐愿意让你弹奏,你若真的会就不要推辞了,弹奏的不好我们也没有人笑话你,不是为了增添一点乐趣嘛。我家小姐还会指点你,是你的福气了。也是你学习的机会,旁人求还求不来呢。”
碧桃又羞涩一笑:“夫人,奴婢确实是技艺太差,害怕污了夫人耳朵。夫人不弃,肯指教奴婢,是奴婢莫大的荣幸。奴婢再推辞,就是辜负了夫人好意,那奴婢就献丑了。”
碧桃松开岳千凝的手臂,慢慢走过去,坐到了琴案前。岳千凝命春桃为她搬过来一张椅子,就在碧桃的对面坐下。
碧桃轻拂了一下绣着淡蓝色牡丹的衣袖,晶莹玉指探上了琴弦,仅仅一个碰触,悠长沉稳的琴音就灌满了屋子,可以推断她的琴艺不是普通。岳千凝一惊,真没有料到碧桃还有如此高深的技艺,原来以为她只是会或者熟练而已,不料她已经是达到了一个高深的境界,不由对她刮目相看。接下来,碧桃纤长的玉指轻慢舒展,如同珠落滑吟。瞬间,似乎有山涧清泉流淌,泠泠淙淙;又似湖岸莺穿柳浪,陶醉于蝶梦春光。
念真也是不曾料到碧桃有这样纯熟的技艺的,脸上露出一片惊讶。春桃看上去一脸的痴迷,岳千凝想在她的思想中,一定觉得美妙动听,令她陶醉了。
待到碧桃一曲终了,周围没有一丝声息,众人的耳朵里却还是她琴声的余韵。那已经没有了声音的余韵,似乎不曾离去,而是在人的耳朵里萦绕,徘徊,令人沉迷。
春桃不解道:“怎么没了?”
碧桃面若流霞,她慢慢从座椅上起身,轻盈离开,道:“弹完了的呀。”面对我,难为情地低头,“让夫人见笑了。”
念真却肯定道:“不,我家小姐的琴我听得多了,也能够品评一点,你的琴弹得不错,我都没有料到你会弹奏的如此只好。”
碧桃愈加羞涩:“念真姐姐取笑了。”
碧桃的琴,余音袅袅,连岳千凝都觉得好。看着碧桃道:“念真没有取笑你,你的琴技的确是好,起落间嵌合的没有间隙,一气呵成,如同风吹流云,琴音也婉转柔和,清亮悦耳。你,并不是只懂得皮毛,而是把简单的动作和韵律融会贯通,又深谙了其中的精髓,还融进了你自己的感情。你可以了。”
听岳千凝如此之说,碧桃顿时喜悦道:“是么,奴婢许久不曾弹过琴了,有多久也记不得了。总以为已经生疏到艰涩,不料还能够得到夫人如此称赞,好让奴婢高兴。”碧桃深深施礼,“多谢夫人夸赞,也多谢夫人给奴婢这个弹琴的机会,让奴婢知道自己还是会弹琴的。”
碧桃的喜悦不仅仅表现在脸上,还表现在全身,那喜悦从浑身的每一个部位透出来,鲜明又生动,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来,她是喜悦的。
岳千凝笑道:“听你如此之说,你是喜欢弹琴的了?”
碧桃道:“是,奴婢喜欢。”
岳千凝点头:“这就好。你喜欢,以后这架琴你可以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