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丢掉的东西

孟逸在屋内来回踱步，季少锋推门出来。孟逸立刻停止走动，强作镇定。季少锋起疑心。孟逸：小风啊，今天不出去吧？季少锋：什么事啊？孟逸心神不安地：啊，没什么事，没事。季少锋从冰箱里拿出饮料走回卧室。

季少锋支着耳朵听孟逸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脚步声停止在孟小风卧室门口。

季少锋立刻躺在床上，发出均匀的呼吸。门悄悄开了，季少锋一线视线中，孟逸探进半个身子。两个国安朝从楼梯口出来的身影：程阿姨，这么晚，去哪里啊？“程阿姨”并不答话，点点头走过去。

后面季少锋的身影一晃而过，路灯把孟逸的身影拉得狭长而又孤寂。身穿程丽衣服的孟逸低头走路。季少锋不远不近地跟着孟逸。孟逸在一片墓地中穿梭着。孟逸在一块墓地前站定。孟逸摘下帽子，脱下程丽的外衣。孟逸扑通一下跪在墓前。

夜墓下，依稀可见墓碑上写有“孟逸之妻季云之墓”季少锋隐在黑暗中，怔怔地看着。孟逸未开口，已是老泪纵横。孟逸：云儿，我是孟逸，我来看你来了……季少锋泪流满面，眼睛里充满着憎恨。孟逸：我知道说什么我都对不住你和少锋儿……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绝情。当年，我一进城遇到了一串的麻烦，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遭受那些苦头……后来去村子里找你，水灾发生了，你不知所踪，我到处找你，最终不见你踪影……我以为你寻了个好人家，更不知道你已怀孕在身……黑暗中季少风抹了一下脸上的泪水，看不清相貌，静静地转过身，消失在夜幕中……石青泽端着茶壶把孟逸面前的水杯倒满。孟逸极力放松，勉强的笑。石青泽笑了笑：“孟教授，您觉得小风的性格有什么缺点？”

石清泽不经意的观察着孟逸的反应，孟逸想了想：“他呀，从小就自信满满，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了头就容易‘自以为是’，我经常对他说，‘太阳，不要过于灿烂’。”石青泽突然严肃地：“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他近期很沉闷，更像阴天？”

孟逸一时无语，石青泽：“我记得你也说过，他变了，走样了……这些天，你们父子之间还别扭吗？”孟逸忙说：“不不不，过去了，都过去了，是个误会……疙瘩已经解开了。”石青泽：误会？是什么样的误会使他的性格发生这么大变化？能告诉我吗？

孟逸语塞，不知如何接话，石青泽却认真地看着他，期待着，孟逸：“好，我就对你说吧……是这么回事，我有一个大学女同学，小风误会我和她之间……可是他不直说，闷在心里头，对我说话夹枪带刺，一句热一句凉……他和他妈妈感情很深，绝不允许我有什么风流艳事……嗨！这孩子……”石青泽：“哦？”

孟逸避开他的目光：“嗨，都过去了，我们已经说开了……完全是误会……不好意思……”

季少锋在阳台上坐立不安，石青泽：“你们父子俩之间现在一切正常，没发生什么矛盾吧？”孟逸：“正常，正常，没有矛盾……。”石青泽突然地：“你认识季少风吗？”孟逸猝不及防，顿时僵住。

石青泽盯着他的表情，孟逸极力掩饰：“你说谁？”“季少风，”石青泽拿出一张季少风的相片：“你看，就是这个人。”孟逸盯住相片，几乎不能呼吸。石青泽问道：“怎么，您认识？”“不！不认识！”孟逸立刻否认，表情极不自然。石青泽：“真的不认识吗？再想一想。”孟逸心跳加剧：“他……他是谁？”石青泽：“他是一个罪犯，一个骗子。”孟逸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什么意思？

石青泽：他也是你的儿子……孟逸脸色铁青：“你……你太无礼了！”石青泽：“对不起，我可能触犯了您的隐私……。”孟逸：“石处长，你到底想干什么？”石青泽：“孟老师，您应该没有忘记季云吧？”孟逸禁不住站起身：“你问的太多了……。

两人相视无言，坐在床头的季少锋手拿毒针，端详着，孟逸双唇紧闭。石青泽说：“孟教授，我请您出来单独谈，就是为了避开你的家人，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我希望你坦诚，不要掩藏，咱们今天的对话，我保证绝对保密。”

“对不起，我心脏不舒服，”孟逸从身上摸出救心丹，哆嗦着送进嘴里。石青泽：“要不要送您上医院？”孟逸：“不，不要，老毛病了……”石青泽为他倒上茶水，石青泽耐着性子等他开口。

孟逸粗重地一声长叹：“石处长，……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与人交流的秘密，……希望您能谅解……石青泽不语。

孟逸：对不起，其他的，我一句话也不想再说了……。孟逸起身离去。石青泽目送他的背影，突然地：孟教授……孟逸闻声回头，石清泽拿出一个腰带扣：请您回去之后想办法把这个给您儿子换上。孟逸：为什么？石清泽：为了高端能源会议的顺利召开。孟逸一震。孟逸在空旷的路灯下踽踽独行。

孟逸脸色呆滞慢慢的走着，孟逸略带佝偻的身影，孟逸安装的窥视镜头将一切拍摄了下来。季少锋接着烦燥地脱下外衣，打开水准备洗澡。水流顺着他的身子流下来，他的后背上一片光洁，没有胎记，孟逸看着镜头里的季少锋，泪水沿腮而下，孟逸、季少锋相对而立，孟逸：今天晚上，我会写好一份遗书……”

季少锋瞪大了眼睛，孟逸眼里有泪，抱住儿子。季少锋喃喃的：“不，不能这样，不，不……！”陈亦佳：孟教授提供的头发没法做DNA鉴定。石清泽一怔：为什么？陈亦佳：他的体内含有不明反检测药物，无论是从头发还是血液中，都无法准确认定，石清泽一笑：这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接听手机的梵一平：你今晚就要找机会把礼品装好！要快！季少锋：太危险！梵一平：老人明天就到，没有时间了！

季少锋无言，关机，一辆飞机缓缓降落，乘客们沿悬梯走下。“老人”夹杂在人群中。切成碎块的水果被逐次放进榨汁机。转动的榨汁机突然停止了转动。夏冰：陈警官，请您帮我把茶几下面的修理工具拿来好吗？陈亦佳走出厨房，在客厅的茶几下拿出小工具包。陈亦佳回头。

陈亦佳一愣，厨房里空空如也，不见了夏冰的身影，孙晴进屋，一脸严肃。

梵一平看着她。孙晴：有一件事情，必须你出面才能办了。梵一平：什么？车慢慢的驶到了小区大门前。门，无声的自动打开。

梵一平急速把车开了出去，门在身后无声的自动关上，石清泽走出。一辆汽车悄然启动……小哑女拿起剪纸石清泽的头像向肖子茹展示……肖子茹笑盈盈的看着，眼睛里透着苦涩。空寂的街头寂静无人。石清泽被两个人抬着塞进车内，黑色小车很快消失了。梵一平：这个世界永远属于智者！

白炽灯光从透气窗孔里泻进来，照在石清泽身上，石清泽仰面朝天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沈局长接听电话，大惊：什么？马上到办公室！梵一平、孙晴透过通气孔看着，地下室里昏迷中的石清泽。梵一平：为什么不直接把他做了？孙晴：国安那边的安保计划你都知道了？

梵一平一怔，孙晴：这么大一条鱼，就这么宰了不是太可惜了吗？怎么也得掏出点货来吧，梵一平会心的笑。沈局长、大齐和陈亦佳一起看着录像。大齐：这是附近银行录下的，距离较远，看不太清。沈局长指着录像：石处在争扎中扔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