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老头
奇缘山顶，醉月亭中，一老一少饮酒作乐，闲话长谈，袁道长听完天乔的诡异经历，沉思半响，晃着脑袋言道:“听你这么说，你所思所虑，在这个世界都有相应的表现，你不想被金獒发现，结果隐身了，你不想死，结果重生了，你不想在宋朝，结果穿越了，这真是天下一大奇事啊！”
“多谢道长指点。”
“哎，多谢之言不必谈了，现在，你要快些拜我为师，我好教你救人。”
“噢，好，师父。”
“哈哈，拜师可不是这么拜的。”袁道人捻须微笑，斟满一杯水酒，递给天乔。
“哦！”天乔顿时醒悟，接过酒杯，双膝跪地，双手稳稳当当地奉上酒杯，恭恭敬敬地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快起来！”袁道人一手接过酒杯，一手将天乔搀起，苦笑着说:“本来现在拜师也不用这许多的礼节，只是祖上留下来的规矩，不可违背，我保证，你一生中，只向我这一次磕头，其它的我却受不起”说罢挽起天乔的手臂，坐了下来，喊道:“志军，快来见见你大师弟！”
天乔往外一看，只见刚才接引自己的那位小师傅踏步进亭，双手合十，不卑不亢地喊道:“志军见过大师弟！”
天乔当即还礼，学着志军的模样，说:“见过小师兄。”
袁道人呵呵大笑:“天乔，你不要和他有这么多的礼节，这孩子，从小喜欢古代那些规矩，你要是和他还礼，那就没完没了啦！”
当即挥手让志军退去，留着天乔继续说:“你既拜我为师，我必当倾囊相授，只不过眼前你的事情太过着急，这样吧，今日晚间，你先去把那些香客口中所说的邪物给收拾了，把他带来我这里，之后便可着那邪物带你进地府救人啦！”
“嗯，只是那邪物不知好对付不好。”
“你别忘记了你身怀无穷力量，对付区区一个邪物，自然不是难事。”
天乔拿定主意，便向袁道人告辞，下得山来，凝神听来往之客说话，偶听得一老人兀自念念不休鬼怪作祟，便上前搭言:“老人，你说的鬼怪可是个什么样的？”
“看不清楚啊，”老人一脸恐惧，声音颤抖，唯恐那物就在身边，“我眼睛花啊，看不清楚，听他们说，个子矮矮的，不知道是不是小孩。”
天乔心想，不如趁此机会毛遂自荐，免了一隐身之累，于是自我介绍道:“老人家，我是奇缘山袁道长的徒弟。”
“什么，你说什么？”
“我，我是奇缘山的道士。”
“年纪轻轻，就去做道士，真没有出息啊！”
周围与老人结伴而来的老人们都纷纷向天乔投向鄙夷的目光，天乔最听不惯别人说他死无出息，脸上不自觉地带上一层愠怒，又不好发作，就大声地说:“你们家中鬼怪作祟！我有办法收拾。”
众老人听罢哈哈大笑，都觉天乔言过其实，又听见几个老人议论自己不过是骗人骗钱的假道士，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
眼看这些人都信不过自己，天乔着了急，发足奔到众人面前，朗声说道:“我帮你们驱魔降怪，一分钱都不要！”
众人一怔，当中一个老头抢出步来，拉住天乔的手，说:“好好，不要钱最好，什么都不要最好！”
那老头家住市区内平安小区，第四层，家中布置甚为简陋，看样子，家中主人就只这老头一人，果不其然，刚进门，在客厅中就有一张供桌，供桌上有一个香炉，壁上，则挂着一张玻璃镶好的老奶奶照片，想是这老头已经孤独生活多年了吧，天乔向照片中的老人随意瞥了一眼，恍惚间似觉照片中老人在对自己微笑，当即觉得后背微凉，吐吐舌头，快步跟上老头，在沙发上坐下来了。
老人也不给天乔到杯水，就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姓章，文章的章……”
天乔暗暗着急，这老人明显长时间没人和他说话，现在有人肯听自己说，定是大段大段不往重点说的心酸往事，想想又无奈又伤感，只得耐着性子听他继续说:“两个留下孩子章天雕，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孩子的奶奶去年得了癌症死了，就剩我和这孙子相依为命，幸好天雕的爸爸也还有点良心，每个月都会寄点钱给我爷孙两勉强过日子，本来一直都好好的，两三天前的晚上，我，我……”
章老头回思起那晚的事情，只觉喉头干燥，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地接了两杯水，走来和天乔并肩而坐，天乔接过水杯，就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勉强抿了一口，觉得不是水有异味，就把疑惑的眼光转向正慢慢喝水的章老头。
“那天晚上，本来天雕还好好的独自在屋里玩耍，到十一点的时候，我以为他早就睡了，可又听见有东西摔倒的声音从他屋里传来，我以为孩子贪玩，没睡，就喊了几声，也没有应我，只听见他在喊，我想可能遇见了老鼠吧，就推开屋门去赶老鼠，进去之后，发现这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地上到处是玩具，我想啊，这孩子平时挺懂事的，玩好了也会自己捡好，不像今天这样，而且刚才还听到声音，现在却睡着了，我怕这孩子有什么事瞒着我，就用手去推他，一摸到他的身子啊！冷得很！就抱着他来到客厅里头，还没想到怎么办呢！那屋子里又乒乒乓乓的作怪起来，我傻了啊，以为是孩子的奶奶想念孩子回来啦，就对他奶奶的遗像说了一大通，可是孩子不见醒来，响声又不绝，我就感觉到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在作祟，我不敢动，一直抱着天雕坐到天亮，第二天晚上天雕也没有醒来，但是没有作怪的声音，结果第三天，就是今天早上，我一出门就听见好多人都说要去奇缘山拜拜，请菩萨保佑家里不再有邪物作祟，我听到后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天乔倒吸一口冷气，不假思索就要章老头带自己瞧瞧天雕。
一张再普通不过的席梦思，几件孩子都非常喜欢的玩具，经过章老头的叙述，变得诡异起来，天乔小心翼翼地绕过玩具，来到床边，见到天雕是个可人的孩子，脸蛋圆嘟嘟的，想必爱笑，也调皮，然而那紧闭的双眼，发紫的嘴唇，撼动着天乔的心，多么可爱的孩子，却被邪灵缠身，他伸出手指，轻柔地往他脸上抚摸，结果触手冰凉，暗暗吃了一惊想，无论为了姗姗还是这孩子，都要把这恶灵找到！
这时听得客厅一响，把两人吓了一跳，匆忙跑去一看，原来章老头老伴的遗像不知何故，掉在地上，那双挤满了皱纹的眼睛，似乎在恶狠狠地盯着天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