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黑蛇

叶子恒守在卤味店后屋门口。卤味店后屋的桌上，殷雪娇的提包放在上面，提包里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散落在桌上，其中有陆智豪送给殷雪娇的钢笔。

失魂落魄的殷雪娇看了眼常杏云。殷雪娇：民国30年，他一毕业就被《中央日报》社聘去重庆当记者了。那之后，我们就没没再见面。直到今年初，他突然来学校找我，说是报社把他调到长沙来工作……常杏云：哪一天？说具体一点！

殷雪娇：这……

殷雪娇：对了，你这次来长沙，住在哪？陆智豪：旅馆啊。殷雪娇：怎么？报社没有给你安排间房间吗？陆智豪：哪那么快？我昨天才到的。殷雪娇：好像是，特使沈飞出事的第二天！常杏云：1月15号？殷雪娇：对。我记得，当时，我们还一起看了《中央日报》上关于火车站血案的报道！殷雪娇：这个金玉言，也不知道是谁！堂堂一个《中央日报》的记者，居然能写出这么不负责任的报道来！陆智豪：不负责任？

常杏云皱眉看着殷雪娇。常杏云：你知不知道，那个化名金玉言的记者，就是陆智豪！殷雪娇惊讶的看着常杏云。陆智豪无奈的笑笑。殷雪娇：你笑什么？

陆智豪：没有。你看你冲着我发这么一通脾气，说的我都有负罪感了，好像这篇文章是我写的一样。殷雪娇：我没有！你怎么可能写这种文章呢？

殷雪娇：金玉言？金玉言就是陆智豪？他从那时候起就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梁小民和肖天济正看着坐在他们面前的陆智豪。陆智豪：那天的文章一登出来，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本来很快就可以离开的。可没想到，这件事里又牵扯上了沈小菁、殷雪娇，还有你，肖天济！一个是中共特使的妹妹，一个是保密站的内鬼，还有一个女共党。你们这三条大鱼，司马楠怎么会轻易放过呢？刚好，事情就是那么巧，殷雪娇是我的学妹，又一直喜欢着我。这个突破口，可是找都找不来的！

肖天济刚要问什么，梁小民已经着急的开始问话。梁小民：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殷老师是我们的人的？陆智豪：我早就怀疑了。可真正确定，是在那晚，她为了高继青的事，来报社找我的时候。

常杏云皱眉看着殷雪娇。常杏云：为了高继青？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周汉平？为什么一定要去《中央日报》社，去找陆智豪？殷雪娇：我……我是想，是想扩大影响，想要利用《中央日报》，让更多的人知道继青被害的真相！我没想到他是特务！我没想到他是别有用心！我以为他善良、他同情学生，以为他愿意为继青鸣不平！

陆智豪在对梁小民和肖天济招供。陆智豪：当时，我虽然答应了她写那篇报道，可换版面的事，不是我能决定的。那晚，我去见了司马楠，得到她同意之后，才赶到了印刷厂……肖天济：所以，你的被抓被放，都是早就布好的局？

陆智豪看了眼肖天济，没有说话。殷雪娇已经崩溃的哭泣着。殷雪娇：我真傻！当初为了救他，我还写文章，还四处奔波，去《实践晚报》、去《小春秋报》，去所有我们能联络上的进步报纸，呼吁大家联起手来为他鸣不平！后来，他被放出来了，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把他救出来了！这太好了！我真傻！我太傻了！我还以为，他是真的爱我！我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了和我一样的信仰！我太傻了！今天晚上，如果不是水哥，不是肖天济，那个我一直以为他是坏人的肖天济出现，工委就会，就会遭受灭顶之灾！我太傻了！我怎么会这么傻！怎么会！

殷雪娇痛哭着，常杏云同情而严肃的看着她，叹了口气。陆智豪犹豫着看了眼肖天济，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陆智豪：对，黄金的事，是我告诉司马楠的！可沈培民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是稽查处的人干的！我只不过是透露了点消息而已！水哥，天济，那时候大家各为其主，我这么做，也不算错吧？

肖天济愤恨的看了眼陆智豪，沉默的思索着，梁小民看了眼肖天济，也皱着眉。陆智豪：其实，我早就该痛下决心，摆脱毛人凤、司马楠他们的控制，离开保密局，投入到你们的队伍里来！你们知道吗？自从我开始学习你们主义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感觉到了，这才是对的，才是光明的，才是中国人应该有的信仰……

肖天济厌恶的看了眼陆智豪，起身要向外走。肖天济：水哥，出来一下！梁小民点了点头，刚要和肖天济向外走，陆智豪忙扑过去拉着梁小民。陆智豪：你们不是要争取一切可以争取的人吗？我啊！我就是可以争取的！我对你们是有用的啊！我为你们做过好事啊！以后，以后我也可以替你们写文章……

梁小民一把甩开陆智豪，和肖天济一起出去了。梁小民关好屋门，门口有地下党员把守。梁小民：这么说，那个钱文芳，是被错抓的？肖天济点了点头。

肖天济：你赶快去唐先生那，告诉他，真正的黑蛇，可能还在邵阳！梁小民：好！那陆智豪……肖天济：我接着审！你快走！梁小民：好！

梁小民匆匆离开。肖天济回头看了眼关着陆智豪的小屋屋门，返身走了回去。

宿舍里，赵娜在沉睡，林玲借着月光组装着小弩。程博乾带着卫兵们匆匆向林玲宿舍方向走去。宿舍里，赵娜正在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