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见面
长沙街头，一些擦鞋匠们正在忙碌着擦鞋，只有刘晴波半躺在自己的擦鞋摊旁休息，实际则观察着周围的情形。有路人走过来要擦鞋，刘晴波却没有动。旁边的擦鞋匠忙招呼着。擦鞋匠甲：先生，到我这里擦吧！我用的可是上好的鞋油！
客人看了在休息的刘晴波一眼，坐到了擦鞋匠甲的摊子前。周里穿着布鞋，腋下夹着一个报纸裹的，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从旁边走了过来，观察着擦鞋摊。
刘晴波看到周里，打量了一下，忙起身招呼。刘晴波：先生，擦鞋吗？周里：擦啊！
周里说着，坐到了刘晴波的摊子上，从报纸包里拿出一双白皮鞋，放在刘晴波的摊子上。刘晴波：先生真有意思，别人都是穿着鞋来擦，只有您是抱着来的。
周里：世道乱，上海的好皮鞋都运不过来，长沙没得卖了。这一双，我得省着点穿。
刘晴波一笑，拿起皮鞋看了眼。刘晴波：可我这里没有白鞋油了。要不您等等我，我回家取一趟。周里：我可等不得你这一去一回。这样吧，我跟你一起去，省时间嘛！刘晴波：也好！刘晴波把白皮鞋用报纸包好，交给周里，自己收拾了擦鞋箱子，拿起箱子和小凳子，和周里一起走了。周里跟着刘晴波转过街角，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巷。
刘晴波停了下来，转身笑看着周里。刘晴波：唐先生！幸会！周里和刘晴波紧紧握手。周里：刘书记好！早就知道你们特支的人在长沙活动着，可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同志啊！走，到你那里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谈呢！
刘晴波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远。何光中办公室里，办公桌上堆着很多资料，何光中的公文包放在桌上。
何光中正打开柜子，把康莫之前交回的关于联络人老太太的资料，和另外一纸袋的资料拿出来，递给司马楠。何光中：这些，是康莫从局座的联络人那里拿回来的。这些，是局座最新发来的，关于“黑蛇”的所有资料。现在，都交给你了！局座对你，是寄予厚望的！就连他多年来苦心经营的“黑蛇”，也全数交给你负责。你可要对得起他的信任啊！
司马楠接过资料。司马楠：站长请放心，司马楠一定竭尽全力，替局座、总裁守好长沙！何光中点了点头。
何光中：现在“黑蛇”中最重要的，就是潜伏在程潜身边的3号。局座已经把你的联络方式留给她了。如果需要，她会联系你的，自称三妹。用好了，这个人会成为你对付程潜的王牌！司马楠：是！
何光中：还有，关于056号，局座那里有了批复。经查证，他在中国宪兵和抗战时期曾多次立功，是我们保密局特工中的精英，并且没有任何赤化嫌疑。局座的意思是，虽然他因故退役两年有余，但在特殊时期，可以再次启用。他的档案，这两天就会送来给你。到时候，你亲自去通知他这个好消息吧！
司马楠点了点头。司马楠：站长，您什么时候回来呢？何光中：不知道。我会到广州和局座汇合，然后转道去台湾，面见总裁。接下来有什么任务，会去哪里，就听凭总裁、局座安排了。不过，无论是在什么地方，我们都要尽己所能，为党国效力，对吗？司马楠点了点头。何光中环顾了一下屋里。何光中：我已经通知康莫召集站里全体人员开会了。会上会宣布对你的任命！司马科长，恭喜你荣升长沙站代站长！司马楠：谢谢！
天心阁的僻静处，周里和余志宏正等待着龙伯坚。周里：龙处长知道我的身份了吗？余志宏：不，他只知道您叫唐积德，是革命人士，因为工作原因，需要一些帮助。至于省工委书记这层身份，我们没有对他讲，他也没有多打听什么。
周里点点头。周里：他是有革命斗争经验的，早在五四时期，就曾和毛主席一起办过《新湖南》周刊，应对过军阀张敬尧的镇压。哪些事可以问，哪些事不能问，他心里有数！余志宏：据说，龙处长的父亲，也是一位同情革命的民主进步人士。辛亥革命前，曾经掩护过黄兴……
周里：对，那可是一段“复壁藏宾”的佳话啊！黄兴牺牲后，龙老先生十分痛心，还特地作了一幅挽联：一时毁誉总皮毛，记当年复壁留宾，早识英雄本天授；廿载交期如骨肉，才几日寓庐话别……周里正念着挽联时，龙伯坚已经走上了天心阁，看到了余志宏，正向他们走来，听到了周里念的挽联。龙伯坚：空余涕泪望魂归！
周里和余志宏回头看到龙伯坚，余志宏笑脸相迎。余志宏：龙处长，您好！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唐先生！
龙伯坚和周里握手。龙伯坚：唐先生好！没想到，家父所作的这对挽联，您竟然也知道。周里：龙老先生当年的义举，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啊！龙处长，如果现在也有革命人士需要隐蔽，你是不是也愿意效仿令尊，掩护他们呢？
龙伯坚：当然愿意！自从那天余教授对我说起，你们要另找住处的事之后，我就一直在到处看房子。现在，已经找到两三处比较合适的了。今天下午，我会再去分别见见房东，把事情谈定后就通知你们。哦，对了，唐先生，听说你现在没有公职，往来办事不太方便，喏……我帮你办了一张卫生处专员的证件，你带在身上，多少有点用处。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
龙伯坚说着，递上一张证件。周里：怎么会呢？我们感谢您还来不及呢！
周里打开证件看了一眼，递给余志宏看，余志宏点头微笑。
周里：这下我这个假郎中，倒变成真大夫了！
李玉兰和肖萧，还有肖萧的表舅母正在吃饭。肖萧：我不要吃这个！我不吃！我不吃嘛！李玉兰：不许挑食！你听话啊，乖乖的吃了，等表舅舅从田里回来，妈妈让他带你去山上去玩！肖萧：我不去山上！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找爸爸玩！
李玉兰：肖萧！跟了你说了几次了，不能回家！不能回家！你怎么还……表舅母：哎呀，行了，孩子想家那是常情嘛，你说她干什么？要我看啊，回去了也未必不好。现在乡下也不安生，游击队、国民军闹得不可开交的，不一定哪天就又打起来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