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话 鲜血的道路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国际歌》

店长的老式磁带机呼啦啦得转，里面放着的旋律是那样的熟悉。

“一条大河，波浪宽……”

2015年的12月1日，天空飘着小雪，自从李思佳拿到了雪的水晶球之后，德美市下雪的频率变高了不少，其实德美市很少下雪，还有一年整个冬天都不见一丝雪花，今年一些气候学家把这个归结为“气候反常”，或者也有人鼓吹说“小冰期”。

“上次小冰期已经是四百年前了。”店长拆开一包薯片，看着电视，收音机里的磁带还是不停放着，店长也在轻声得更随着哼唱，“……风吹稻花香两岸……”。

现在这家店里面还是有四个人在，他们在一张桌子上，打扑克。

这几个人不赌钱，只是赌在这家店的消费谁请客，可能因为是刚好是四个人，牌却有三副，所以打的不是斗地主而是青墩，看这些人慢慢一只手抓着乒乓球板大小的牌，店长很希望他们打着抖着都掉了。

既然输的人请客，那就多点一点啊，店长想，这样更好，反正不管怎么自己都能赚一笔。

“叮铃铃……”

嘿，又新客人？不，是张伟。

张伟穿着一件不合身的大衣，衣服的毛毡上面都是雪花或者融化的冰水，这样衣服对于张伟来说就好像是厚厚的枷锁。

他走进温暖的店里，狠狠喘了一口气，那件大衣也跟着抖动了一下，然后张伟就如同蝉脱壳一般把这件大衣从自己身体上抽剥出来，任由那件衣服跌落在地上，这发出了挺沉重的一声闷响。

就像剥豆荚一样，从这件大衣中剥出了一个柔弱的十六岁的孩子。

四个打扑克的人被那异常的摔地声吸引了片刻，转向这个方向，看了几眼，他们好像认出了张伟是这里唯一的侍者，于是他们又低下头继续牌局。

好像除了店长没人会注意刚刚一直掩盖在自己身后泛血的伤口，现在伤口的血早就不再冒，但是后背的衣服已经被鲜血和汗水湿透。

“嘶……”刚才外面天冷，现在到了锅铲，迎面的热量，让自己整个人变得敏感了好多。

“快去冲一个澡。”店长放下薯片说。

“你没有什么慰问我的话么？”

“呃，有，goodjob，这样行么？”店长愣了一下，然后道。

“好吧，多么敷衍。”张伟忍住后背的疼痛往前面走，“我能用你的沐浴露么，我的用光了。”

“我在想你的皮肤是不是有许多褶皱以至于要用沐浴露擦洗很多遍，或者你觉得每天都是夏天……好吧你用吧，别用太多了我的也没多少了。”

“好的店长，反正能够记在我欠你的账上。”张伟拉开厕所的门，然后又关上。

“你没有拿换洗的衣服。”店长提醒道。

但是哗啦啦的水声打断了店长的话。

“哎，这个年轻人怎么变得不喜欢听老男人的忠告了呢。”店长若有所思，不过很快就说，“我的弟子老是这样，于是我老是要把这句话说一遍。”

厕所的水声哗啦啦得响，店长在原地自顾自的说：“这几个月生活是在过的太沉闷了，你们难道不觉得么，又是牵扯到十多年前语焉不详的阴谋，又是勾心斗角的聚会，又是很直白和莫名的抢劫，我已经厌烦了这种难受的氛围了，所以我想可以更魔幻现实一点，比如像第一章那样？哦算了，别像第一章，那简直就是狗屎，某个叫做云端的神好像和不满意，我只是想说，太沉闷没人看，你想啊，张伟这种老是被虐的主角，一点点点点王八之气都没有的主角，存在感都还没我这个吐槽的老头子——我不算老头子——高，我也希望没人告诉他，哦，就像我曾经说的那样，李思佳都快成为主角了，不过为了强行增加张伟的戏份，李思佳在2015年是不会再出现了，我们有至少一个月来单独讲述张伟，就像暑假那样。”。

“店长，我洗好了，你能帮我拿一下换洗的衣服么？”

张伟在里面敲了敲门。

“好的，我给你买了一套新衣服。”店长说，“这就给你拿。”店长从吧台下面抽出一套衣服，端到厕所门口敲了敲门，“你可以一边时滞一边换，顺带练习一下。”

张伟把门开了一侧，然后伸出一只小手，把衣服拿了过去。

“快点穿，等下我还要听你说一些话。”

“好的好的。”张玮应道，“这些衣服好厚好紧啊。”

“不厚，这些衣服只是‘硬’而已。”

换好衣服的张伟从卫生间里出来，整个人挺拔了好多：“不知道为什么穿着这件衣服人就会挺起来。”

“没错，这是我自己做的，仿造军装的样式，能让你的身体更加挺拔。”

“店长你是说军装有能纠正驼背的作用么。”

“我给你穿的不是军装，不然你也可以说美少女战士穿的衣服是军装了，不过……确实有让人挺拔的buff，来坐着吧，你现在的样子就好像脊柱全都直在了一起。”

“哦，好吧。”张伟坐到座位上，挺直身体，“这让我不舒服，只要我一弯腰，就会碰到我的伤口。”

“你身上的伤口，没事，你很快就会恢复的，就像没受伤一样，，，你只要现在一直保持着挺直，就不会碰到你的伤口，也就不会疼痛了。

张伟努力坐直。

“好了小张伟，说说这次的收获怎么样，我知道你出色得完成了任务。”

张伟点点头：“能给我点水喝么，我现在渴死了。”

“你要喝什么，是价目表上的，还是需要私人定制的。”

“冰的，苏打。”

“你不觉得味同嚼蜡么？”

“比起店长你的咖啡好喝多了，而且苏打水便宜啊。”张伟低下头，“你也知道我这人没什么收入，只能节流……”

“好的好的，不要再哭穷了，苏打水马上就来。”

店长来到柜台，拿出一个瓶子，然后灌上冷水，放到一个机器下面，只听“扑哧”就像自行车打气时候的声音，这瓶水里面就充满了气泡。

接着店长拿下瓶子，把瓶子里面的水刀刀一个玻璃杯里面，随后舀了一大勺冰块放进杯子。

“好了，你的苏打水。”店长把苏打水放到张伟面前，“现在你记住制作流程了？以后要喝的话自己做。”

张伟双手端起杯子就咕噜咕噜咕噜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还把一些倒进嘴里的冰块一一嚼碎。

“我现在又要多嘴一句就是不要喝冰水那么快，就算是夏天也不要，虽然现在已经是冬天了。”

“可是我实在是太渴了，店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一个老头变成了一个吞噬者，可是没有足够的负能量，我才是让我奇怪的地方。”

“我知道，你应该适当平复一下你的心情了张伟同志，等你完全恢复了，我想就可以让你把故事完全讲出来。”

“店长你知道，你难道知道没有负能量了的人也会变成吞噬者么？”

“从来没有人界定吞噬者是由负能量变成了，有很多特例已经证明了正能量也可以。只有吸取者还没有人证明罢了。”

“好吧店长，你又成功把我绕晕了店长。”

“可怜的老头，不是么。”

“对啊。”

店长低下了头：“可怜的老头……我想我有点后悔一天前给你这个任务了。”

时间拨回到11月27日，那时候张伟离开了禁锢着自己的轮椅，变得生龙活虎，于是店长欣慰得把他叫到自己的身边，然后说：“听着张伟，是时候去完成任务了，还是老的流程，我只给你提供地址，剩下的事完全需要靠你完成。”

“是的店长，但是我的手已经生疏了。”

“是啊，再不锻炼的话你的手估计111就会锈蚀了。这样不好么。这是一个D任务，比你上次幼儿园的C任务还要低，你要是连一个D任务都解决不了的话，我感觉我的名誉会受到极大的损害。”

“这个任务划定人是谁啊。”

“是中央的专家。”店长很郑重地说。

“我怎么相信这些人啊，他们这群会把恐怖兽的分身定为一个‘D’级任务的人！”

“恐惧兽？你是说吨科林·拉稀？现在你们这么叫它？”

“对，吨科林·拉稀，我只是忘记了名字。”

吨科林·拉稀的分身虽然按照能量排比只能算一个D吸取者，但是对抗它的分身其实就是在对抗他的本体，它的本体是S级吞噬者＋S级吸取者，这是一个来说明等级制度多么荒谬的额老梗。

“好了，吨科林只有一个，而且它的分身四年才出现一次，下次出现是明年2016年ok，我保证2016绝不会接受D级任务，行了吧。”

“好的店长，我这就去你给我的地址”张伟接过纸条，拿起长黑棍，出门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我想要这个孩子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