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局
保密局会议室里，司马楠正带着几个文件夹和黄金发、扬子午、冯四海、肖天济及众特务们开会。司马楠：黄副科长，扬子午、冯四海各带一个行动队，每队六个人，每两人一组，从早六点起，八小时一班，对肖作霖、程星龄和唐生智实行一级监视！这是他们三人的资料和各行动组的人员配置！
司马楠说着，把三个文件夹分别扔到黄金发、扬子午和冯四海面前，大家打开资料夹看着。司马楠：这次行动，只要摸清这三个人的行动规律和路线，记录下准确资料就可以了，绝不能打草惊蛇！都明白了吗？
黄金发瞟了眼司马楠，把文件夹往桌子上一扔。黄金发：明白……司马楠：好！今晚大家各自修整，明天早晨六点，第一组监视人员必须准时就位！司马楠说完，带着自己的那份文件夹起身离开。
黄金发等人也懒洋洋的起身。肖天济：黄副科长，我在哪一组啊？黄金发瞥了眼肖天济，没有理会他。扬子午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扬子午：跟着我！盯肖作霖！明天你第一班啊！肖天济：是！
程潜办公室里，程博乾正为他按摩着头，程潜皱着眉头闭目养神。程博乾停下手，程潜睁开眼睛接起电话。程潜：喂？程潜听着电话，点了点头。程潜：……好，好！替我谢谢他。
程潜挂了电话，叹了口气，靠回椅子上，程博乾继续给程潜按摩着。程潜：是序族，告诉我保密站已经把胡大夫放了。
程博乾：陈将军的命令？程潜：在白健生的眼皮底下，公然放了和我有牵连的地下党，真难为子良了。
程博乾点了点头，思考着什么，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程潜微微回头看了程博乾一眼，程博乾回过神来，继续按摩着。程潜：想的什么？说说。程博乾：算起来，从明确表态愿意和父亲一起走和平道路之后，陈将军已经退了两步了。这次的事，恐怕他另有深意。
程潜不语，闭上了眼睛。程博乾：前阵子肖司令的旧部闹事，陈将军迫不得已，把自己的部队调离长沙。这一招走的险。我听说，白长官为此对他很不满。连蒋伏生他们那里也有议论，说他胆子太小，瞻前顾后。这种事，可一不可再啊！否则，下一次，恐怕就要有人察觉，他是与父亲您一条心了。我看，陈将军释放胡大夫，除了希望父亲您能相信他的诚意之外，更想告诉您的是，他心里是有主意的，不要逼得他太紧。
程潜睁开眼睛，站起身来踱步。程博乾看着程潜。程潜：白健生，蒋中正，我！子良夹在三方中间，一步走错，就是万丈深渊。他要是摔倒了，这湖南的天，就塌了一半。程博乾：父亲，陈将军抓不稳兵权，就很难在蒋、白之间立足，更控制不了湖南的大局。肖司令留下的初衷是好的。可现在看来，情势不留人啊！
程潜突然转身看着程博乾，程博乾坦然迎着程潜的目光。程潜：你是要我弃车保帅？程博乾：不，是退仕！肖司令被免职之后不肯走，是担忧父亲的安危和军权的归属，所以才拿自己挡在前面。用他的话说，是为父亲撑一杆旗。可现在看来，这杆旗太过招摇，太过明显了。陈将军顾全大局，不和我们为难，可不代表蒋、白会放过这件事。如果肖司令不放权，不只是陈将军，就连他自己，也会惹祸上身啊。
程潜沉思着，点了点头。肖家客厅里，沈小菁和肖天济正在说话。
肖天济低头皱眉，沈小菁不悦而着急的看着他。沈小菁：本来，你不管在档案科也好，还是在联络处，都和在其他地方工作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管管资料，害不到谁。天济，你说过的，就算在保密站，你也不会变成他们那样的人！可是现在……现在你和他们一起去抓人了！而且你们抓的，明明就是无辜的好人啊！肖天济：小菁，我不是告诉你了吗？站里查清楚胡大夫没问题之后，已经把他放了！沈小菁：胡大夫是放出来了，可其他被你们抓去的人呢？那些被保密站害了的人呢？我哥哥呢？
肖天济看了眼沈小菁，沉默不语。沈小菁：天济，我求求你了，别在行动科待下去了！别留在保密站了！你不是坏人啊！你不能变成雪娇说的那种……肖天济：别人说什么我不管，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沈小菁愣住了，皱眉看着肖天济，摇了摇头。沈小菁：可是天济，你总要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吧！我的未婚夫，竟然和害我哥哥的那些特务同流合污，这让我……这让我怎么能……沈小菁停下不说，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肖天济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说话。沈小菁：天济，你好好想想吧！为了我们俩的将来，好好想想吧！如果，你一定要留在行动科，那恐怕……我们只能……只能分手了！沈小菁说完，拿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开了肖家。肖天济看着沈小菁离开，坐着没有动。
肖天池开里屋门走出来，看了一眼。肖天池：不去追吗？肖天济：话已经说绝了，追有什么用？肖天池看着肖天济不语。肖天济：哥，明天开始，站里有任务，我收拾点东西，一会就得回去了。这几天，就不回家了。
肖天济说完就要转身回屋，肖天池叫住他。肖天池：天济，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肖天济一愣，看着肖天池不语。裁缝铺二楼，周里皱眉看着梁小民。周里：消息可靠吗？梁小民：可靠。“坚冰”现在进了保密站行动科，这是他接的任务。他们对肖作霖、唐生智和程星龄，实行的都是一级监视。“坚冰”说，被一级监视的，很可能就是暗杀对象。周里：行动科？他怎么会到了行动科？梁小民：为了丁志海的事，他找机会回的保密站。可能是司马楠不放心让他待在档案科，所以干脆调到行动队了。周里：那个司马楠不是一直对“坚冰”有怀疑吗？怎么会让他参与行动？会不会是保密站布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