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情况
几辆汽车和军用吉普停在湘雅医院门口。
王世雄已经带着士兵将医院入口到楼门口的地方戒严了。程博乾陪着程潜从车里走下来，向医院的楼里走去。
王世雄面对外面，站在医院楼门口把守着。
卫兵已经在程潜到达牙科诊室前将那里戒严，程博乾陪着程潜到了牙科诊所，敲了敲门。门打开，胡大夫看到程潜和程博乾。程博乾：胡大夫。胡大夫：颂公来了，请里面稍候！我这还有一个病人。
程潜点了点头，带着程博乾走了进去。程博乾关上了门。牙科诊椅上躺着一个“病人”，听到关门声坐了起来，是余志宏。余志宏：颂公！
何光中在办公室里用内线电话打给司马楠。何光中：有消息，程潜在湘雅医院密会共产党高层。我已经给毛健均打过电话了，要求他们配合行动。司马科长，这次务必要抓到人！
司马楠带领行动队的特务们在保密局门口上车离开，其中就有肖天济。程博乾侍立在门口，胡大夫回避在诊室的隔间里或帘子后。程潜和余志宏坐在一起说话。程潜：白健生的大军退压湘境，他又动手改组政府，整编军队，态度十分横暴啊。
现在军队尽归陈子良将军之手，这其中利害，余先生和我心里都有数。可省政府里我能放心的人，已经被白健生撤了个干净！左有蒋的束缚，右有是白健生的压迫，我只能极力敷衍而已。眼看和平大业面临背水一战，余先生，我也不同你讲漂亮话了，现在湖南的问题，单凭我程颂云是解决不了的。余志宏：那依颂公的意思，应该怎样？程潜：你我双方，立即指派军事代表，成立军事小组，密切配合行动。唯有这样，才能携手共保湖南平安！
余志宏沉思着不语。程潜：怎么？有问题？余志宏：哦，不。我是在想，这话由我转达，倒不如颂公以书面形式向党中央表明的好！程潜看着余志宏，皱眉不语。余志宏：就像颂公刚才说的，现在是背水一战的时候了。我代表党组织和颂公沟通往来了这么多次，相信彼此间已经有了深刻的了解和信任。这个时候，这种形势下，如果颂公可以起草一份备忘录，由我们正式递交党中央，相信沟通、合作起来，会更放心，更便捷！程潜：备忘录？
程潜沉默了一下。余志宏等待着他的回答。程潜：这得容我考虑一下。在写备忘录之前，我有几点要求，希望余先生能代为转告你们的上级。余志宏：请讲。
程潜：第一，我拥护共产党的政策，但不参加共产党；第二，我反蒋、反白，但不反三民主义，我是不会背叛国民党的；第三，我个人只要能不列为战犯，起义之后，能够保全首领，就如愿以偿了！哦，对了还有，白健生为了让我们死守长沙，下令一切军政要员，必须把家小送出湖南。如果你们同意，我想安排太太和孩子们去香港。同样是为免后顾之忧，可我的心思，和白健生不一样！这点请你们放心。余志宏：颂公的要求，我一定会向上级如实转达。这次我来之前，工委的负责人也委托我向您提出几点愿望。
程潜：但讲无妨！
余志宏点头：一，停止捕人杀人；二，继续释放政治犯；三，扣留作恶多端的国民党特务；四，所有档案要保存，不能转移或销毁；五，桥梁铁路要保持畅通。程潜思考着，看着余志宏。程潜：特务们的行动，我不能指挥，但可以设法控制。除此之外，其余各条都可以照办不误……
程潜的话还没说完，胡大夫从隔间或帘后出来。胡大夫：颂公，有情况！
余志宏机警的迅速起身走到窗边，把窗帘掀开一条缝，看着楼下。湘雅医院门口，保密站的车和稽查处的车都停下，毛健均和司马楠带着人从车上下来。王世雄忙带人迎了上去。
程潜也站在窗边看了一眼。程潜：博乾！程博乾：父亲！程潜：快掩护余先生走！程博乾：是！余志宏：颂公，您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还是您先走……
程潜：你这伢子！我怕什么！你快走！余志宏点点头。
毛健均手下的宪兵们正和王世雄的士兵们举枪相对。司马楠带着黄金发、肖天济、扬子午和特务们站在后面。毛健均：王师长，我们要执行任务，麻烦您高抬贵手！王世雄：任务？什么任务？毛健均：这您就管不着了吧？王世雄：不说清楚了，就别想过去！颂公在里面看牙，这里戒严了！司马楠：我们就是为颂公来的！
王世雄瞥了眼司马楠。王世雄：颂公这里有我们呢！不劳你们保密站和稽查处的大驾吧！司马楠有些着急，看了眼湘雅医院里面，看到门口守卫的士兵中的一个转身向楼里走去。司马楠：王师长，这楼里有共产党，会威胁颂公的安全，你知不知道？王世雄：不存在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司马楠：存在不存在，请王师长让我们进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吗？
司马楠说完一挥手，带着肖天济、黄金发等特务就要往里走。王世雄掏出枪来指着司马楠。司马楠看着王世雄一笑。司马楠：王师长的枪，不对着共产党，反倒对着自己人吗？王世雄：谁跟你是自己人！再敢往前一步，别怪老子的枪子不长眼睛！
司马楠冷笑一下，盯着王世雄，径自向前迈步。王世雄一愣，不由得退了一步。司马楠：王师长，都是为了颂公的安全，没必要弄得你死我活吧？王世雄看着司马楠前进的脚步，不禁皱眉。
牙科诊室门口的走廊里，士兵们面无表情的把守着。司马楠带着黄金发、肖天济、扬子午和特务们走了过来。司马楠站在牙科诊室满口，整装后轻轻敲门。
牙科诊室里，程潜仰面躺在牙科诊断床上，胡大夫正在给他看牙。程博乾开了门。程博乾：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