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宪兵
肖天济拿出子弹给梁小民看。肖天济：杀沈飞和李景明的人，用的都是这种子弹。可我查不出来历。今天我去问过我们的副站长康莫。看起来，他应该知道些什么，可是我现在……梁小民：康莫？他是不是有个小舅子，叫于坚？肖天济：这我不清楚。于坚是谁？梁小民：于坚现在是宁乡江亚勋游击队的小队长。前两天来长沙汇报工作。还跟我提起过康莫。肖天济：宁乡？去年康莫托我哥哥找人，把一批药材偷偷送到宁乡去了，说是为了赎人……那应该就是赎这个于坚！怎么，他现在是游击队的？梁小民点了点头。肖天济：那你能不能让他想想办法，从康莫那挖出消息来？
梁小民：为什么让他去？你呢？肖天济：我不方便追查。我被外调到联络处了。梁小民：你的嫌疑还没解除？肖天济：没有。
梁小民想了想，点点头。梁小民：那我去想办法吧。可你不能总在外面晃，得尽快想办法回保密站去！肖天济：我会的。
梁小民皱眉看着没什么精神的肖天济。梁小民：你怎么了？肖天济不语，只是打开了自己的公文包，从夹层里拿出两张照片，递给梁小民。梁小民不解的接过，是李浩和陈文英的照片。梁小民：陈文英同志？她被捕了？肖天济：她牺牲了！梁小民：什么？怎么会……肖天济：站里新来的行动科长叫司马楠，她也是我在黔阳特训班的同学。陈文英同志为了保护我，牺牲了。
肖天济想要忍住泪水，低下了头。梁小民轻轻拍了拍肖天济的肩膀。康莫开着车，带着妻子在崎岖的山路上奔驰。康莫妻子怀里抱着一个皮包，有些紧张的看着车窗外。康莫妻子：你说，他们真能放了于坚吗？
康莫不语，只是瞥了眼妻子。康莫妻子：过了这么久了，怎么突然又说放人？他们是不是要骗钱？于坚还活着吗？康莫有些不耐烦。康莫：我怎么知道？不是你哭着喊着要来的吗？现在害怕了？康莫的妻子皱眉不语，抱紧了皮包。一个开阔的山坡上，于坚被捆着，由一个游击队员看守着等待。康莫的车出现在了山坡的低矮处。于坚看着康莫的车慢慢开近。康莫在距离于坚还有一段的时候就把车停下了。康妻：停下干什么？康莫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康莫：包给我！
康妻把包递给康莫。康莫：你在这，别下车！康莫说着，打开车门出去。康莫把车门关上，举起了手中的皮包，冲着前方的于坚和游击队员喊话。康莫：钱我带来了！有诚意的话，请把人送过来！
康莫说着，向前走了两步，把皮包放在中间的地上，自己又退了回去。游击队员押着于坚走到皮包旁边，把钱拿起来，让于坚自己向着康莫走去。于坚的手始终背在后面，被绳子捆着。
康莫看着于坚走过来，又盯着拿了皮包，但是还没退后的游击队员，手始终扶在腰间的枪上。于坚走到了康莫身边，看着康莫放心的把手从枪上拿了下来，笑了。于坚：姐夫。康莫还没答话，于坚手一抖，把虚套在手上的绳子卸掉，迅速的下了康莫的枪，拿枪指着康莫。
康妻大惊，从车里出来。康妻：于坚！你干什么！于坚：姐姐，姐夫，对不起了！这时候，隐蔽在四周的游击队员们从藏身处出现，都举枪对着康莫。一个空屋里，游击队员们看管着抱着包的康莫的妻子。另一间屋子里，康莫和于坚在一起。
两人都沉默着。康莫叼着半根烟抽着，又从烟夹里拿出一根新烟，对着火点上。于坚：姐夫，也给我一根！康莫：一边去！于坚无奈一笑，叹了口气。于坚：姐夫，你是聪明人，现在的局势，你还看不清楚吗？国民党就要完蛋了！是该想想退路的时候了。康莫：你少废话！把我和你姐骗到这里来，就是你给我们想的退路？于坚：不这样，你能来吗？只要你以后帮我们的忙……
康莫：我帮你帮得还少啊？去年那批药，我是冒着多大风险运进来的你知道吗？于坚：知道！共产党领你的情。运来那批药，不管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我们都会在功劳簿上给你记上一笔的！
康莫：我谢谢你了！保密站站长有个当游击队的小舅子，还为了这个小舅子给游击队私运药品、送钱，这些事要是被人知道了，毛人凤能饶得了我吗？于坚：姐夫，我不说，你不说，这事谁能知道？再说了，你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结果怎么样呢？不还是被晾在一边了吗？现在这个副站长，你当的窝心不窝心啊？
康莫不语。
于坚又向康莫伸出手去，康莫瞟了他一眼，把烟夹扔了过去。于坚把康莫手里的烟拿过来，对着火点上自己的烟，又把康莫的烟还回去。康莫：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们混在一起的？于坚：想明白了之后。康莫：你倒是想明白了！为了赎你，我们巴巴的拿着钱来了。你倒好，为了他们，连我们都害？于坚：不是害！是为你们好！在这个关口，站在哪条船上才有活路，你该明白了吧？
康莫沉默着。于坚：姐夫，你就说了吧！我们的特使有多重要，这个仇有多大，你心里清楚。找不到杀他的人，我们只能把这笔账，算在保密站和你身上！这个黑锅，你想背吗？
康莫的妻子怀里还抱着那个包，紧张的看着游击队员向自己走来。游击队员：喝水吗？康莫的妻子有些诧异，忙摇了摇头。
于坚和康莫还在空屋里。康莫态度软了下来。康莫：1927年，蒋先生在全国两百万军队里，筛选了8000人，组成了一支秘密部队，叫“中国宪兵”。我也是那8000人之一。但那时候我们只算是预备队员。33年，从德国请来了纳粹冲锋队王牌教官博罗姆来了，秘密训练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