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子弹

陈明仁陪着谢芳如到湘雅医院看病。

随行的副官和卫兵们让走廊里的医生、护士纷纷侧目。妇科诊室内，萧毅正在给一个病人开处方。沈小菁在一旁准备着注射器。陈明仁的副官敲门。

萧毅：请进！陈的副官走了进来。陈的副官：请问是萧毅萧大夫吗？萧毅：我是！陈的副官：萧大夫，我是第一兵团司令官陈明仁将军的副官！陈将军想请您为夫人诊病。萧毅：看病请到外面排队。

陈的副官一愣。陈的副官：萧大夫，陈夫人是省政府程主席的太太郭女士介绍来的，请您……萧毅：请到外面排队！

站在门口的陈明仁叫住还想说话的副官。陈明仁：张副官！出来。陈的副官：是！陈的副官关上门出去。

陈明仁扶着谢芳如在等候席坐下，排在谢芳如前面的还有两个女病人。康莫在办公室里穿着衬衫、毛背心在打太极拳，外套挂在椅背上。肖天济敲门走了进来。肖天济：副站长。康莫：天济啊，进来。外调令在桌上，自己拿！

肖天济拿起外调令。康莫：我把你安排在南阳街的联络站了，那离你家近。

肖天济：多谢副站长。康莫：别客气。我现在啊，也就这点权力了。

肖天济无奈的一笑。

康莫：出去了也好。那的空气，毕竟比站里轻松些。肖天济：我就是想不通，明明是她调我去看那个共产党的。人自杀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反倒盯上我了。

康莫：人是不是在你手上死的呀？你还想不通？再说了，你女朋友是共产党的妹妹，怀疑你，很正常。肖天济：别人怀疑，正常！可她是我的老同学！就算是想在长沙站立威，也不应该拿我开刀啊！康莫：老同学？老同学、老上司，这些旧关系，你别指望。你啊，就踏实在联络站待着，别犯错，也别冒头。

肖天济：我就是咽不下这口冤枉气！康莫：行了，退一步海阔天空！你看看，我现在不也一样吗？每天签几个字，走走过场而已，挺好！肖天济：等我把事查清楚，立了功，我就不信她能拦得住我回来！康莫：事？查什么事？肖天济从衣袋里拿出了两颗子弹给康莫看。

康莫看了一惊。康莫：这子弹哪来的？肖天济：一颗是火车站找到的，是杀死沈飞的那颗。还有一颗，是杀死李景明的。我查了站里的资料，还是不知道是什么型号。副站长，您认识吗？康莫：天济，这子弹，可不一般啊！我劝你，这事，别碰！赶紧去，把档案科的事情交代好。明天一早，到联络站上班。

肖天济接过子弹，看着康莫。

陈明仁看到女病人离开。沈小菁走了出来。沈小菁：请进来吧。陈明仁扶着谢芳如走进妇科诊室，进门前，陈明仁示意副官不用跟进来。陈明仁：你就在这里等吧。

陈明仁从副官手里接过公文包，走进了妇科诊室。陈明仁和谢芳如走进诊室。萧毅：请坐。谢芳如坐下，陈明仁站在她身后。萧毅：哪里不舒服？谢芳如：这……具体哪里有问题，我也不清楚。就是时常头晕，晚上睡觉总是不踏实，经常出冷汗。天气一变，或者换了环境，特别容易生病、发热。萧毅：有以前的病例吗？

陈明仁打开手里的公文包，把一摞病历本、处方单等拿出来递给萧毅。陈明仁：在这里。从前看的都是西医，没什么起色。去年到武汉之后，经朋友介绍，看了个中医，调理的不错。这些是他开的方子，您看一下。

萧毅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陈明仁，接过了病历本翻看着，病例本上都详细的标记着日期和地点：1944.柳州、1945.四平、1946.南京……

萧毅不由得微笑。萧毅：我真是从来看过这么完整的病史资料。谢芳如：子良心细，这些东西都是他都留着，整理好的。每次换新大夫，他都会拿出来，说这样大夫能尽快摸清楚病因。

萧毅赞许的看着沉默的陈明仁，点了点头。萧毅：这话没错。陈明仁微微笑了一下，认真的看着萧毅翻看着病例资料。黄昏，肖天济下班回家，却在家门口的灯柱上看见了一则招租广告。

肖天济看了看周围，把招租广告撕了下来，脸色沉重的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转身走了。肖天济坐着黄包车到了卤味店，看着叶子恒正在上门板。肖天济等黄包车经过了卤味店门口。肖天济：行了。肖天济下了黄包车，付了钱，迂回着小心的来到了卤味店门口。叶子恒已经快把门板上完了。

肖天济：请问，这是有房子出租吗？肖天济问的时候，掏出了之前撕下的招租广告递给叶子恒。

叶子恒看了眼广告。叶子恒：有。进来吧。肖天济走进了卤味店。叶子恒上了最后一块门板。

叶子恒上着最后一块门板，回头看着肖天济。叶子恒：进院，后屋，水哥在等你呢。

肖天济点点头，向后院走去。梁小民在卤味店后屋里焦急的等待着，肖天济推开门进来。梁小民：可算来了！有任务！肖天济把包放在旁边，看着梁小民。

长沙有一个秘密暗杀组织，直接归毛人凤指挥，代号“黑蛇”。沈飞和李景明的事，估计就是他们做的。华东局指令，要你尽快追查出有关的线索，阻止他们进一步活动！肖天济：沈飞和李景明的死，跟这个“黑蛇”有关？梁小民：很有可能。肖天济：我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可是……追下去可能有困难。梁小民不解的看着肖天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