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处决
司马楠在自己办公室踱步。司马楠：进来！肖天济开门走进，司马楠看到他微微一笑。司马楠：要找你，可真不容易啊。肖天济：休假期间，我是有行动自由的吧？司马楠笑着点了点头。
司马楠：你的休假结束了。有趟外勤，你得跟我一起去，别忘了带上相机。肖天济：好。肖天济说着转身要走。司马楠：不是现在！肖天济停步，回头看着司马楠。司马楠：我们晚上才去。不过，从现在开始，你不能离开站里。
谢芳如正在和郭冀青聊天。佣人给谢芳如添上茶。郭冀青皱眉看着谢芳如。
郭冀青：升任司令官，颁了青天白日勋章，接着又撤职？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的怪事。谢芳如：说怪，也不怪。蒋是个猜忌心极重的人。子良这四平街一战，为他险些连命都拼掉了，他却怕子良拥军自重。刘翰东、陈诚他们告子良“纵兵抢粮”，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按说只要略微查查，就能真相大白的。可蒋不肯，借着这个由头，把子良贬到总统府任了个中军参将的闲职。
郭冀青：子良这心里，藏了多少委屈啊！谢芳如感慨的点了点头。程潜的书房里，程潜和陈明仁正在密谈。陈明仁：四平街是个特例。天下人并非个个都是蒋中正。程潜皱眉认真的看着陈明仁。程潜：子良，你不会真的把白健生的重用当成了知遇之恩吧？他看中的，无非是你“干城之将”的名号！一旦开战，他是要让你为他拼命的！
陈明仁：我是军人。军人生来就是要打仗的。在战场上拼掉命，那也是死得其所。程潜：仗可以打！但要分清楚为谁打！怎么打！陈明仁看着程潜。程潜：我知道，你不愿意提四平。可我偏偏想好好的同你讲讲这件事。
陈明仁压抑着自己的不悦。程潜：四平一战，你赢了。可城市呢？那些住在里面的人呢？无辜死伤的有多少？你算过吗？陈明仁一愣，不解的看着程潜。
程潜：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整个中国，又有多少个四平啊？子良，你整编军团，练兵备战，这我不反对。可我希望你能想清楚，你要为了他白健生，把湖南变成下一个四平吗？陈明仁看着程潜，沉默了一会儿。陈明仁：湖南是我的家乡，如果可以，我当然不希望它遭战火涂炭……
程潜点头，刚要说什么，陈明仁却接着说下去。陈明仁：但如今和谈结局未定，究竟是和是打，还没有个定论。颂公，时事如棋，子良不过是其中的一颗卒子。在谁的手里，就得为谁冲锋陷阵。大局，子良自问，无力左右啊！
程潜忧虑又失望的看着陈明仁。谢芳如和郭冀青还在客厅里聊着天。
郭冀青：湘雅医院的妇科主任，萧毅大夫就很好。我身体哪里不舒服，都是找她看的。要不要我介绍你过去瞧瞧？谢芳如：好啊。我虽然带着药来了，可总有吃完的日子。没个好大夫调理，我怕我这身体，又会拖累子良。只是不知道这个萧大夫，是中医还是西医？我是一直喝中药调理的。郭冀青：她是学西医出身的。但是中医上也懂得不少。你放心好了，她肯定会对症下药的。
谢芳如点了点头，还没说什么，程潜和陈明仁从书房里走了出来。谢芳如看到程潜和陈明仁的脸色都不好看，不由得有些担心。程潜：还在聊呢？先吃饭吧！
郭冀青笑着点了点头，和谢芳如一起站了起来。
程潜看着谢芳如。程潜：芳如啊，我今天特地让厨子准备了药膳，你尝尝看。要是吃着好，我让他们常做着点，给你送去。谢芳如：颂公费心了。程潜摆了摆手，带着几人向饭厅走去。
陈明仁和谢芳如在卧室里准备休息。谢芳如已经换上了睡衣。陈明仁没有穿外套，端着一盆热水放在谢芳如脚边，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纱布药包扔在热水里，自己用手轻轻试着水温。水有些烫，陈明仁甩了甩手上的水。
陈明仁：有点烫，稍微晾一下。
谢芳如点点头，看着陈明仁默默的用手搅着水，若有所思。谢芳如：怎么了？
陈明仁：没什么啊。谢芳如：今天和颂公谈的不好？陈明仁：也不是。就是初来乍到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呢。
谢芳如：你这性子，就是想的太多，顾虑太多。陈明仁：不能不想啊！陈明仁说着又试了试水温。陈明仁：好了。
谢芳如把脚慢慢放进水盆里，叹了口气。谢芳如：这两年，你做梦都想回湖南。现在总算是回来了，你又……要不，你还是去找颂公再好好谈谈？
陈明仁坐在谢芳如身边，摇了摇头。陈明仁：没必要。今天，颂公的话倒是很感人。可要用人的时候，谁都能说出这些话来。他心里究竟如何……
陈明仁说着叹了口气。谢芳如轻轻的摸着陈明仁的胳膊，陈明仁笑了笑，拍拍谢芳如的手。谢芳如：对了，今天师母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夫，说是很好的，建议我去看看。陈明仁：那好啊！这两天正好我没什么事，就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谢芳如笑着点了点头。
肖天济拿着相机，和司马楠一起走进稽查处的审讯室。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陈文英被吊在审讯室里。听到开门的动静，陈文英微微抬起头来。肖天济看到陈文英，微微一愣，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司马楠看看陈文英，又看看肖天济。司马楠：认识？肖天济摇了摇头。
司马楠冷笑一下，走到陈文英身边，一把拉起她的头发，逼她抬着头看着肖天济。
司马楠：最后一次机会，认识他吗？陈文英看了眼肖天济，点了点头。
肖天济一愣。司马楠：他是谁？陈文英：不就是……你给我……给我看的照片上……那个……人吗？
肖天济皱眉看了眼司马楠。司马楠松开陈文英的头发，陈文英的头无力低下去。司马楠解下配枪，顶在陈文英头上，看着肖天济。肖天济努力让自己冷静着。司马楠：你不认识她？肖天济摇了摇头。司马楠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司马楠：真的不认识？肖天济：不认识！
司马楠手指越来越接近扳机，肖天济压制着自己的冲动，面不改色。司马楠扣动扳机，枪轻轻空响了一声，肖天济维持着镇静的神色，但暗中松了一口气。
司马楠把枪放下。
肖天济紧握着相机的手暗暗放松了。司马楠从衣袋里掏出了装好子弹的弹夹，退出枪里的空弹夹，把子弹装上，然后把枪递到肖天济面前，肖天济愣住了。
司马楠：处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