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祸福相依

为了不影响到他们俩继续的深入探讨人生问题，萧晴识趣的离开。顶层是五楼，再上去还有层平台，但是她没那胆量上去，她有一种错觉，行进中的船只，只需要一个颠簸，天台上的人就很可能会像下饺子似的滚落到江里头。第五层，呃打开了窗，扶稳当了……还是可以看一下的。你看，太阳像咸鸭蛋黄一样，它光荣的掉河里去了。夕阳很红很艳，但是太快了，转眼就是亮不亮，暗不暗，满山的或树或石的影子如同鬼鬼祟祟的小贼们聚集一齐似的。

心情不好，看啥都能从脑子里头冒出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出来。此时此刻通轮船只已是灯火通明。不知道得点上多少的烛台，多少灯油，还有明日财政大臣的口水。说实话，出门在外，杨广的确太过讲究，但是史书里所说的奢侈得要命，却还远远不至于。带了好几十个侍女……一些个装备各种吃食的下人，还带了满朝的文武，萧晴笑了……杨广陛下还不如直接将整个宫殿都带上船来呢……

美其名：“深入了解本朝民生”萧晴抚额叹息。都在船上呢，你能多深入了解本朝民生？下船去，到平民的家中去，看看他们吃的什么，用的什么，如何生活，那才叫做深入了解民生。现在这样，集中在一个船上，那叫方便别人观看贵族。要么把你们当珍贵动物看，要么心理有点不平衡的容易更不平衡。

杨广最想达成的原望，让贵族出门来看看人民。这点是最没有机会做到的。临水而观，能看到些什么？即不能了解人民心中所想，那些老狐理们也不会认为这种做法有什么意义。

这一片苦心，最后注定只能付诸流水，那些世代的贵胃，早已将许多东西都看得理所当然了，那里还会在意那些‘民生’？他们最在意的是他们自己家族的利益，他们自己的利益。别的对他们来说都如同浮云。只要是不会对他们的家族产生太多的改变。他们甚至不在乎在朝代更替。

以一个国家来算的话，省得多真心不如增加点收入。开几个新项目，就比老捂着这捂着那儿要好上一些。比如说武器，做出新式的武器来了，当自己国家完全装备好了之后，旧的武器就可以拿到很远的地方去卖，就像未来的美国。比如说新的技术，或新的商品，出来之后，住往能带动一整片的人民需求。对于那些手握重兵重权的家族，要动他们的利益可以，但是要在底线之内动，如果你能带给他们更多的利益，他们就会拥护你。否则就轮到它来动你了。这中间的度量，萧晴从来不知道得有这么多的弯弯道道。

萧晴，杨广两人互相学习，互相印证，危危然，隋国第二代君主的世界已经步出了第四个年头。如今想那么多实在都没什么意义，得一步一步踏实的走下去。两位年迈的老将军培养出了几位新力军，还有最近的几次科举得到的几位人才，都被加力的培养。希望能来得及补上将要出现的青黄不接……

“父皇，为何我无论如何说你都不信我，我最近总是恶梦频频，从梦境中我知道，我才是西梁公主，我的魂魄被她一压十三年，直到十四年方才得以出世，她实在是非妖即邪，父皇你切莫再按她说的去做了，否则终有一日你要自食恶果……”

“你不必再说，她是何人我清楚，若有一日有恶果要食，我亦心甘情愿。反而是你，我宠你溺你，本就是因为了她。没想到到如今，你却是对她充满了恶感。她是你母亲，她可有害过你？她可有害过别人？她的善良宫内谁人不知？只有你视而不见。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杨广皱着眉头，他刚才见到了萧晴从船楼上下来，刚想走过去，既被女儿拉住。本以为女儿会说什么话，却没想到她说的却是对他母亲不利的话语。什么叫做非妖即邪，这话是可以随便说的吗？这被有心的人听到这种话，就算他是一国之君怕也护不住丫头。

“今日所说半句不得传出，否则即便你是我女儿，我亦绝不会轻轻放过。”这最后一句子警告的意味浓重，南阳听了后只是全身重重一抖，便再也没有多说。父皇从未对她说过重话，这次是第一次，也是极重的一次。看着父皇转身离去，越走越远的身影，南阳屏起了眉，深深的陷入了思索。

此时一人个正朝她走来，这是他的大伯宇文化及：“公主殿下，请问有没见到陛下，微臣有重要军机跟陛下说……”南阳此时眼睛一亮，嘴角露出一种极为诡异的笑容，道：“陛下刚刚去了找皇后呢，他们这段时间正是各有各的忙碌，已是好几天互相见不到人了呢！”说完一转身就此离开。宇文化及抓了抓头皮没有想到这公主买的是哪路的关子，转身就继续去找他的皇上去了。

一路行一路问，很快，他就找到了正在跟人说话中的隋帝杨广，这位曾经是他的哥们加主子，如今已是货真价实的隋国一朝之君主，而且还是特别讲义气的君主，曾不止一次的将他从困境中救出来，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机会重新改过。他对这位帝王的感觉很是复杂，有过不甘，有过自怜，也有过感激，有过真心的协助。最终，君与臣的名份确定，一切都被他一把掐断。别的想法都是非份之想，安心做好一个好臣下，才是此时他应该做的事。

“陛下，我这边收到消息，杨玄感有手上的兵如今已趁皇上在外，开始有了异常的举动。”杨玄感是杨素的儿子，杨素家里有好几房妻妾，光是儿子七八个，其中长子杨玄感最是得到他的父亲杨素的好感，被特别的培养作为接班人。自杨素去世后，杨广频频几次插了人进入杨素的军中，又杨玄感几次要求增加军队支出他都没有批准，甚至将之前曾给予他们的一些利益减去。趁这次杨广离开东京的机会作乱虽然是意料之外，却亦是意料之内的事。

萧晴早就跟他说起未来军阀各自割据，甚至会有好几家的人会出头来割据。身为皇后，她的想法过于单纯，只是稍微的带着一点儿就没有再深入的告诉他到底会有哪几家人出来牵头。之前，他派出去的几队密探，手里有较强军力的人，他每一家都布下了钉子。每一颗钉子回复过来的信息都是风平浪静。

杨玄感那方面，他甚至是没有得到一点点异动。种种异常之处，让他不能不小心的处理好每一件事。

“化及，你给我具体给说说到底是怎么一样回……”

“我看上了个小娘，他的丈夫是杨玄感那儿的一员校官，前一段时间听说有收到突厥的来信，这位校官跟老婆说了一下这事，就去追问杨玄感去了，哪知杨玄感回复什么的都没有，只是让他在家中等待回复。第二日，那校官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去了。这事儿那校官的老婆一口认定了，杨玄感不可能脱得了关系……”

“正好我前日在……在她厢房里，有人来找她，我于是躲藏于床下……”说到这里，宇文化及脸色变得烟红。没想到这货还竟然会不好意思。“来人竟然是杨玄感那厮的贴身护卫。那人一到就……就杀了那小娘”

宇文化及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这还不算完。我在潜回来的时候，见到军中有大形的调动，兵上甲马上鞍。一派即将出征的架势。”杨广的脸色有些不对了，一向都还好的的情报机制为何突然的就失灵了？是东京的问题还是长安的问题？杨玄感与突厥有勾结，这事不能不察。

他已在为即将到来的争夺之战做好的准备。这么多年的粮草，这不是白准备下来的。打战他不怕，怕的是又将一打数十年，白白的将发展起来的良好机遇给浪费掉。他已经将目光转往了全世界，而杨玄感呢？他只有眼前，就连眼前此时此刻他都看不真切，突厥又岂是易以的？杨广想了一想，写的一批信，希望新的一批所有的信件都顺利到达到下一级的手中，他在中间连跳过了两极的传送。如此一来，猫腻应该就不会再有生存的空间了。

新的军令下达，如果发现了杨玄感的军队有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烧掉对方的粮草库，同时，他通知了最为忠心的侍卫，让他们把之前情报一齐出错的十几个人一并控住，最好还能让他们就此失去行动力，以保证新的行动不会被破怀。

“最后，让御林军，还有你父亲的兵马，马上到达这里，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可以布一个一或几个战阵。杨素打仗很行，但是他的儿子……就一般得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