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期中考

1

按照一中的惯例，考场的分配由上一次考试的成绩决定。萧木排在年级一般八十几名，按照每个考场三十名的同学来分配，萧木被安置在第七考场。越靠前的数字往往越让人妒忌。

“喂，你怎么也在这？”赵美姿的声音堪比河东狮吼。

“呵呵，你也在啊。”萧木弱弱的反击。

“我还以为你在第三考场呢！”赵美姿的表情略显惊讶。

“为什么不是第四第五？”萧木奇怪。

“刚刚看见曹尽了。他说在第三考场啊。”赵美姿在萧木前的单桌坐下。

“石巍呢？”

“那个废物别提了。”

“怎么了？”

“就知道看小说打游戏，跑到十五考场去了。”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赵美姿越说越气。

“有那么弱么？他曾经可是跟我成绩差不多的！”萧木惊讶。

“你曾经还和曹尽一样呢，现在不也在这了！”赵美姿心直口快。

萧木知道赵美姿是个直肠子的人，但是脑筋什么时候也变成高速公路这很让萧木费解，不带恶意的客观事实在赵美姿锋利的唇齿和洪亮的嗓子里发生共鸣在萧木的心里留下微妙的创伤。

“哎~”萧木无奈。

“好了，别灰心，我看好你，这次再考回去。”赵美姿信誓旦旦。

“嗯。”还是有一股强烈的暖流穿透心底。

“你也是，加油。”

人有的时候就是要互相取暖。

其实考试的过程对监考老师是个折磨，那是一种等待，等待所有的人都到齐，等待所有的人都走光，或者是被自己抓光。但往往更让人感到折磨的是所有的人都遵纪守法，没有违反所谓的秩序，又或者违反了却没有被发现，所以他们不停的穿梭在一个又一个同学之间，企图发现除了考试卷子之外多余的纸条或者痕迹的存在。

萧木是个宁可不会也不愿看别人答案的家伙，所以，监考老师对自己来说形同虚设。每当自己打完卷子的时候，听着别人还在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就觉得格外的动听，然后他会想象着所有的人看着自己第一个起身交卷，在众人的惊讶和感叹中给所有的人施加以无形的压力，这是一种炫耀，很牛逼的做法。

萧木第一个出了考场。其实自己能答多少分，早就了然于心，也能算出个大概的分数。年级前一百的临界处。

回到寝室，戴着耳机，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一个人的阳光格外的温柔。

2

洗澡，打球，华灯初上时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区闲逛。

书店是最吸引萧木的地方，看着一排排的新书整齐的规制在书架上，那是一种灵魂的享受，像是音乐家看见了琴键。

书店里的人很多，大多是在二楼里查找学习资料的学生和家长。萧木则喜欢在小说和散文区驻足。余秋雨的东西有种严肃的文化感，那是继鲁迅之后，萧木读的第二个作者。这个老家伙还是由李阳介绍的。想想那个时候趴在姥姥家的床上听着歌讨论那些谜一样的人的传奇一生。

李阳这个家伙现在在干嘛？萧木总是会这样就想起一个人，然后那些鲜活的日子在脑海里重生。

还好没有生锈，萧木暗自庆幸。

夜是什么？是一种结果？还是一种心理暗示？

萧木走出书店，什么都没有买。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海，还有一辆接一辆的小客，卖票的扯着嗓子在夜色中催促该回家的人已然变成了这座城市的一道风景线。夜色放大每个人的情绪，有人在牵手漫步，也有人在街边哭的心碎，有人花钱买醉，有人痴心不悔。萧木独自走在熟悉却更陌生的城市里，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安静。

“我是谁？”的念头第一次在心底伏笔。

“你在哪？”张灵蔷打来电话。

“步行街。”

“等我。”

…

几分钟后，两个人在约好的地点碰面。

“怎么了？”

“没什么。”张灵蔷的快乐被夜抽走。

长椅上两个人沉默不语，萧木抬着头看着夜空的繁星闪烁，太渺小的光对于这夜的霓虹来说。

“你怎么不说话？”张灵蔷问。

萧木看着张灵蔷好看的脸眼神温柔，“你不想说，我就算了问了你也不会说。”

“你什么都不懂。”张灵蔷委屈着。

“嗯。”萧木无奈的应着。

“有时候太理智不是一件好事。”

“那什么时候该做出这个改变？”

“不要什么都问我。”张灵蔷竟然生气。

“我什么都不懂。”

“我走了。”张灵蔷起身离开。

萧木奇怪的看着张灵蔷的背影，一时间手足无措。

“喂！”萧木在身后喊着。

张灵蔷继续走着，背影孤单又倔强。

……

“等等我。”萧木追上张灵蔷，侧身走着焦急的说。

张灵蔷什么都不说，转身跨进了校门。离寝室有百米远的距离，萧木的思维剧烈的活动。第一，到底发生了什么。第二，自己哪里做错了。

“喂。”这是萧木说的不知道第几个“喂。”

“蔷。”萧木拉住张灵蔷的手腕停下脚步。张灵蔷也停下脚步，被萧木拉着转过身，湿着眼睛咬着下唇。

“发生什么了？跟我说说。”萧木看着张灵蔷的眼睛，温柔似海。

张灵蔷眼泪一下子涌出，站在原地抽泣着。

萧木慌忙的翻口袋，可是没能找到一张纸巾，于是脱下衣服递给张灵蔷。

“擦擦。”

张灵蔷接过衣服，胡乱的擦着眼泪擤鼻涕，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狂风暴雨过后，张灵蔷渐渐平静了下来。

“哎，你怎么这么色，要对我做什么？”张灵蔷抱着双臂看着穿着背心的萧木。

“去死！我看你是好了。”萧木比了个拳头在张灵蔷的眼前。一条线条优美的手臂看的张灵蔷双眼冒光。

“我的衣服，给我洗了！”

“凭什么？”

“都是鼻涕眼泪的，你要负责。”

“我不嫌你衣服脏就不错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向寝室楼走去。

“对了。”

“什么？”

“还记得我们的赌约么？”

“什么啊？”

“你记性真好！”

“嘿嘿，骗你的。”

“你等着吧。”

“考上班级前三再说。”

“小-意-思！”萧木不屑的说。

……

两个人在转弯处道别。

就像是电影里的情节，每个女生都该是女主角，扑朔的心事总是要等待时间来将答案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