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命运轮回（2）

深更半夜，出租车明显减少。千裂好不容易拦下一辆的士，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和司机达成协议，不打表，二十美元的价格拉他回贫民窟。的士飞速，很快就将千裂送回了贫民窟，千裂肉痛的掏出了二十美金，交了车费。他其实很想高喊一声，你没打表，不能收钱。但是人不能无耻到这地步，男人，要有信义。

一下车，阵阵寒风让千裂不由得紧裹了下上衣。他用力的搓了搓手，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包劣质香烟，点燃。风比较大，呛得千裂嗓子有些干。前方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断传出，一股血腥味冲入他的鼻孔。

“奇怪，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千裂的好奇心一向很重，想都没有想就冲了上去。中国有句古话，艺高人胆大。通常，普通人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躲都还来不及，哪里还有胆量上前。但千裂是标准的亡命徒，肢解艺术家，他不怕恐怖，就怕平淡。

千裂快速的向前走去，越靠近小巷，就越感觉自己脚底黏黏的，难以起步。他好奇的低下头，头皮哗的一下炸开，发麻。鲜红的血流，混杂着融化了的雪水，汇成了一条小溪，静静的流淌。夜黑风高，月异星邪，如此邪异的一幕，让人格外恐怖，不寒而栗。

千裂不是没杀过人的雏，恰恰相反，他杀过很多人。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现代社会，竟然还会有惨烈的屠杀事件出现。杀人，是一种艺术，要精雕细琢，要细细品味。屠杀，太没有技术含量了，那简直就是对艺术的侮辱。他反手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上。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可不想阴沟翻船死在这里。

近了，更近了，千裂的心跳开始加速，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的他眼睛都变红了。真相总是让人兴奋，奇异的黑幕正一点点的，慢慢呈现在他眼前。昏黄的灯光下，一个小姑娘傻傻的坐在残肢断臂当中，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利刃。四周到处都是人体器官，肠子，血液，脑浆，胳膊，腿，各种零件满地都是，狭小的小巷宛如变成了森罗地狱，让人有种置身于梦境的感觉。

“虽然我不想说，但这里还真他妈乱呀……”。千裂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他现在的心情，总之就是一个字，实在太乱了。人不是牲口，怎么能用这种粗暴的方法屠杀呢，这是对艺术赤裸裸的亵渎。

“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结巴杰西卡坐在尸海当中，疯了一样的喃喃自语，嚎啕大哭。

“杰西卡……”？千裂的嘴巴差点掉在地上，竟然是那个柔弱的受人欺辱的丑小鸭，这实在太让人吃惊，不可思议了！

“大哥哥，哇……”。杰西卡一看到千裂，就像落水的人看见了救生圈一样，扑上前就紧紧抱住。这让千裂痛苦不已，被一个女孩子，尤其是满身鲜血的丑陋女孩子抱住，未必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别怕，一切都过去了，慢慢说………”。事已至此，想躲开是不可能了。如若千裂没有来到这里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就不能袖手旁观。千裂虽然是个土农的儿子，贪财嗜杀，平生无不敢做之事。但见死不救，出卖朋友，违背道义的事，他还真的做不出来。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杀了那个抢我钱的坏蛋，我记得我跟在他身后来到了这里，然后捅了他一刀，接着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全死了……”。

“好了，没事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千裂相信小结巴杰西卡不会撒谎，因为他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同时杀掉这么多人，怎么会相信一个柔弱的可怜虫有这种实力呢？

“我们走，先离开这里……”。是非之地，不易久留。千裂虽然没多少文化，不像苏美尔那么精通谋略，但这点道理他还是懂得。

“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口吃怎么忽然好了……”。

“口吃？是呀，我的口吃怎么会忽然好了呢………”？经过千裂的提醒，小结巴才忽然发现，自己不结巴了。医学上早已证明，结巴并非天生的，完全可以治愈。小结巴在极度紧张当中，不知不觉的说话就流畅了起来，这是可以理解的。

风依旧吹，出于绅士风度，千裂把外套脱了下来，让小结巴换上。没文化不代表智商低，千裂不是傻子，傻子也不可能逃脱的了中国GA的追捕。天色虽然已经很晚，街上基本上看不到人的踪迹，但万一碰巧被哪个酒鬼撞见小结巴浑身是血的模样，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还要他亲自出手，杀人灭口。出于这种种原因，千裂不顾自己身材单薄，寒风刺骨，把外套脱下来给了小结巴，这让丑陋自卑的杰西卡感动不已。少女怀春，情窦初开。现在的杰西卡还是个丑小鸭，但总有一天她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变成颠倒众生的美丽妖姬。到时会有数不清的男人追求她，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不知不觉中，她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杰西卡边走边讲述自己这些天来的遭遇，听的千裂感叹不已。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要靠自己，老天不会疼惜弱者。千裂很钦佩杰西卡的勇气，一个常年受欺辱的女孩，能鼓起勇气反抗，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小结巴可以算是他在美国唯一的朋友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都不可能不管小结巴。人，不能没有伙伴，孤独的人是可耻的。孤独的人，要么变成疯子，要么迟早走向毁灭。

路上静悄悄的，杰西卡还深深地陷在恐惧中，难以自拔。千裂不是一个擅长花言巧语的人，他只能笨拙的讲些笑话，让杰西卡开心一点。在他的努力安慰下，杰西卡慢慢恢复了平静，情绪稳定了下来。两人回到了千裂的住处，千裂烧了些热水，找出一套自己的旧衣服，让杰西卡清洗下身子换上。

千裂的住处极其狭小，一个偷渡来的通缉犯，能有这么一处单独的住所，已经很不错了。好在杰西卡本就是街头的乞丐，流浪儿，对于这些不是很在乎。只是，女孩子家毕竟害羞，小结巴再丑陋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难免羞涩难当。索幸，她对于千裂并不反感，相反，心中还暗自有些喜欢。所以，她没有丝毫犹豫的红着脸，把衣服脱得精光。

千裂背过身子，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比起女人来，他对充满铜臭味的金钱兴趣更大。况且他虽然不在乎女人的长相，但绝不是一个滥交的人。他只是把小结巴当成了一个朋友，一个小妹妹而已。杰西卡擦干净了身子，换上了衣服。不过，让人尴尬的事情又出现了，她睡到哪里呀……？

夜深人静，千裂和杰西卡静静的躺在屋内唯一的一张小床上，刚准备闭上眼睛入睡，轰天的爆炸声响起。火焰映红了芝加哥的上空，无数的人被惊醒。千裂架不住好奇心，慌忙起身，打开了屋门，走了出去。远方的天空，朵朵美丽的花火印入了他的眼帘，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今夜，确实真乱呀……”。千裂无奈的摇了摇头，打着瞌睡，继续睡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是佛祖，哪里愿意爆炸就炸吧，只要别连累他就行。

两人继续躺在狭小的床上，近的彼此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千裂不是一个滥交的人，他也绝对没有想要占杰西卡便宜的意思。如果他需要，相信很多开放的美丽女孩愿意献身的。之所以如此，全是穷困惹得祸。屋内的被褥本就不多，如何能分成两份。如此寒冷的天气，被褥不足躺在地上会出人命的。

天色渐渐发白，千裂的手搂着小结巴的脖子，脚搭在小结巴的身体上。两人抱成了一团。小结巴的头部紧紧的埋在千裂的怀里，和个婴儿一样流着口水。她睡得很香，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天鹅，梦见她和千裂幸福的呆在一起。只是，很多人说过，梦是反的。人生之所以美丽动人，就是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