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七杀之故杀（1）

“爸爸说，为了一根香烟就可以杀人，为了一块肉就可以杀人，谁惹了你，你就杀谁…所以我杀了很多人，所以我逃亡。我是一个单纯的人，单纯不代表可欺，单纯的人通常最可怕。因为我们认死理，看谁不顺眼就杀谁，就这么简单。我姓梵，名千裂，今年十六岁，是一个艺术家，杀人，是一种行为艺术，肢解艺术，你可以把我当成疯子，也可以把我当成杀人狂，但请不要侮辱我的职业。艺术是共通的，美术家用画笔色彩描绘美丽的风景，摄影师用照相机拍摄霎那的永恒。而我，用鲜血去勾画人世间最美的一面。我喜欢鲜血从体内喷出的声音，那是世间最美妙的音乐，犹如女性的呻吟声，让人着迷，让人发狂…”。

时间：三天前，2010年11月13日……

清晨，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雪花，不停的肆刖着满目仓孔的大地。

罪恶之都芝加哥的贫民窟中，几只乌鸦落在高压线上鸣叫不已。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蜷缩在贫民窟的小巷尽头，浑身发抖。寒风如刀子般蹂躏着少年那单薄的身体，他的眉毛嘴角上结了薄薄的一层冰屑。剧烈的咳嗽声响起，少年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长相极其俊美，一头随风飘逸的黑发，披在肩上。两只朦胧的大眼睛，炯炯有神。满面的污垢遮不住少年那天生的丽质皮肤，他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冰屑，用力的跺了跺脚。

“这该死的天气………”。少年紧紧地裹了裹身上单薄的棉衣，颤抖的从怀里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狠狠的吸了几口，漫无目的踏入了暴风雪中，游荡在贫民窟的街头。

漫天雪花，银舞蜡象，少年那排骨般的身体在暴风雪中不停的颤抖，寒风无情的撕咬吹打着他那苍白的面孔，地上的脚印很快淹没在风雪中。阵阵诱人的食物香气迎面扑来，让人忍不住饥肠辘辘。几个无所事事的黑人酒鬼，大清早即聚在一起，围在一堆篝火旁，大口的喝着烈酒，吹嘘着自己往日泡妞的辉煌战绩。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黑人妇女，不停的夹起铁丝网上烤热的香肠，放到香喷喷的面包里，然后抹上均匀的一层黄油。对于贫民窟的穷人而言，没有什么食物会比一只香喷喷的热狗更有吸引力。

少年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摸了摸那干瘪瘪的口袋。对于土生土长的芝加哥居民而言，一个热狗仅需25美元，实惠，便宜，实在是温饱果腹的最佳选择。但对于一个中国农家的少年，一个夹了根香肠的破面包就要近20元人民币，这简直是抢劫，**裸的漫天要价。中国的农民一向贫困，起早贪黑，辛辛苦苦，也不过换来温饱度日，连儿女的大学费用都掏不起，哪能吃的起这种高档面包。

少年无奈的咬紧牙关，继续游荡在贫民窟的街头。街头的行人慢慢多了起来，少年穿梭在人群当中，不知道该何去何从。陌生的国度，没有人关心别人的死活，一个外乡的农家子，即使冻死在芝加哥的街头，谁又会在乎呢？看着面前匆匆忙忙闪过的各色面孔，一种无力感涌上少年心头。

少年名叫梵千裂，今年十五岁，东北黑龙江双鸭山人士。俗话说，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东北人历来脾气直爽，干架勇猛。别看千裂外表柔弱，斯斯文文，其实骨子里脾气暴躁的很，属于眼睛一红，就要掏刀子捅人的主。侠以武犯禁，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千裂生性好斗，为人阴狠，嗜杀成性，终于闯下大祸，和村长一家结下仇怨，一怒之下，连杀村长家十七口，鸡犬不留，身背数十条人命，成为中国建国以来最大的通缉犯。

“儿子，记住，到了国外，别给中国人丢脸。没钱了，就去偷，去抢，哪怕再穷，也不能要饭，你不是乞丐………”。父亲的喃喃耳语还回荡在耳边，一想起父母那白发苍苍的面孔，千裂的双拳不由自主的青筋暴突。中国人穷呀，父母用全部的家产才帮他偷渡到了这个罪恶遍地的都市。现实是残酷的，理想和实践总是有那么大的差距，他的英语不是很好，勉强能用英语对话，没有人肯雇佣这个没有文化，身体又单薄的少年。在他绝望无助的时候，一名中国同胞，开的士的司机向他伸出了援手，帮他介绍一份餐馆洗碗的工作。同胞遇同胞，两眼泪汪汪。大家都是中国人，危难关头，当然更要团结互助。谁知，人心隔肚皮，骗的就是同胞呀。这名的士司机假装给他介绍工作，把他带到了一家餐馆。然后接着上洗手间的空隙，出门开车就跑。把千裂包裹内唯一的一点钱和行李，全部拉走了。千裂不怪别人，怪就怪他心思单纯，不知人心险恶。加上希望让人迷茫，当一个落水的遇难者，抓到了一根稻草时，明知无用，却仍是忍不住盲目的牢牢撰在手中。

“杀千刀的，别让我再遇见你，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比起我的艺术手法，地狱简直就是天堂……”。千裂咬牙切齿，他是中国头号通缉犯，好不容易偷渡到这里。遇上任何不平等的事，都只能打牙往肚里咽，干吃亏。家是回不去了，中国的刑法规定，杀人罪要过二十年以上才能不予追究。少年不识愁滋味，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回家，已经成为了一个遥远的梦想。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景情难堪。何日君能回？

“感谢主，赐我食……”。一条弯弯曲曲的长龙吸引了千裂的眼光，是贫民窟的基督教堂在布施食物。排队等待领取面包的贫民足足有上百米。好诱人的面包，好香呀。千裂用力的咽了口口水，他很想不顾羞耻的，拼命挤到人群当中，抢下一条面包大嚼。但父亲的话语犹在耳边，他不是乞丐，决不能接受别人的施舍，他宁可去抢劫杀人，也不会吃这种乞讨来的食物。

“主说，他爱你，他与你同在，你们每个人都极其珍贵，希望你们远离性病，远离毒品，不要争吵，不要争斗，要团结，要友爱………”。年老的神父手拿十字架，口中念着圣子耶稣的名字，和修女一起喃喃祷告。美国人对于神父是极其尊重的，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要接受洗礼，尤其是这些贫民窟的黑人，更是从小吃着教堂布施的面包长大，对于神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祷告完毕，几名修女打开了装面包的箱子，长长的面包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送到了等待的人群手中。

“妖怪，滚开，你这个恶魔……”。一名高大的黑人一把将一名瘦弱的女生推倒在地。女生流着两行热泪，怀中紧紧的死命抱着一条面包。惊吓的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

“你不配吃主发给众人的食物，你是恶魔……”。几个黑人少年冲上前来，就抢夺女孩怀中的面包。女孩慌忙低头对着面包就咬，拼命的往嘴里咽。

“给我吐出来……”。一名脸上有刀疤的黑人少年，狠狠的掐住女孩的面颊，硬把面包夺了下来。然后丢到地上，起脚践踏。他们并不在乎区区一条面包，只是不想让这个罪恶的恶魔得到食物。

“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你们这帮混蛋，怎么可以如此侮辱一位女性……”。

“黄皮狗，滚开，睁大你的双眼看仔细，她是一名普通的女生吗……”华人在美国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在美国人眼里，中国人是可耻的，他们把中国人称为香蕉。香蕉，香蕉，皮黄心白，除了皮肤没法改变，心有哪点还记得自己是炎黄子孙，早就为了那张绿卡把祖国忘了，谁叫中国国富人穷，还天生一副奴才相，拿外国人当上帝，拿本国人当狗屎呢。无论美国或日本等其它国家，它们在保护自己人民的时候，都是蛮不讲理，胡搅蛮缠的，但很可爱，至少比中国这种践踏自己国民尊严的做法要好的多。

中国土地上，外国人遇难要比本国人赔偿金高出好多，外国人拥有特权，外国人犯罪，杀人强奸小意思，遣送回国安稳无忧，因为中国绝对不敢按本国的法律处置对方。在很多大城市，有不少高档场所只允许美元消费，普通中国人根本不让进。

中国人整天喜欢骂日本人，没错，日本民族确实有很多缺点，但至少他们懂得尊重两个字的意义，他们知道，你对外越软弱，你就越被人瞧不起。他们只佩服强者，只要你是强者，即使是敌人，他们也会向你敬礼。他们瞧不起晚清以后的中国人，不是因为中国人抗日时没有英雄，而是英雄的数量远不如叛徒多。日本才几个人，伪军多少人，是日本本国部队的八倍，所谓的侵华，说白了，大部分都是中国人自己对打。中国人在美国的地位极其低下，可这又能怪谁呢？

千裂盯着黑人的眼睛，表情严肃，双眼寒芒四射，阴森森的一字字说道：“请不要侮辱我的祖国，你们明知道中国人承担了世界上大部分的劳务工作。所有又脏又累，没有人做的活我们都做，但却只收取你们本国人一半甚至三分之一的费用，你们的繁华，是建立在我们的血汗之上。没有我们，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和谐。即使这样，在你们各国发生灾难的时候，我们仍会伸出友谊之手，捐献款项，因为我们是礼仪之邦。我很生气，你会为此付出代价，我保证……”

“妈的，狗屎，你想怎么样，跪下亲我的屁股吗，来呀，中国猪，我不怕你……”。黑人少年大怒，大有挥拳就要拼命的架势，但被刀疤脸强行拉住了。这里人多眼杂，又在神的面前，不应有暴力行为，双方一时冷场，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