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忆

那一日，天乔被叫去元帅帐营，说是有机密事情相商，天乔心想自己乃是一无名小卒，元帅怎会与自己商量军情大事？其中必有隐情，于是战战兢兢地进了元帅帐营，头埋得低低的，不敢直视元帅天颜。

只听元帅开口说道:“和尚啊，本帅现在有一事与你商议，不知你答应否？”

“元帅在上，卑职乃一无名小卒，向来无什功绩，元帅只管吩咐，卑职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心甘情愿。”

“好，你且过来，我悄声说与你知。”

天乔当时一根头发也无，竟是个秃头，大伙不知道他的姓名，只以“和尚”呼唤，他却不以为意，只觉努力建工立才是头等大事，至于姓名，别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没心思去管。

出了元帅帐营，天乔低首沉思，元帅的命令也太离谱了吧？如果叫自己去当卧底，假投降，大不了一死，又有何惧，假如命自己去敌营烧粮草被抓，大不了也是一死，可是元帅居然叫自己去把敌军那只金獒悄悄杀了，这是为什么？

天乔自然不明白此等细节，那金獒警觉性甚高，凶猛残忍，狼豺虎豹单个见了也不敢冒犯，留在营中，比上百个守夜兵将还要尽职有用，若除掉金獒，要暗袭就容易得多。

当晚天乔饱餐一顿，抄上装有毒药食物的包裹，就离了本营，悄悄摸摸地趁着夜色向敌营摸索而来。

敌营严防甚密，最外一层密密麻麻排布鹿角，都有军士把守，天乔从右侧绕过，沿着山道爬了起来，倒得最后，已无路可爬，瞧见一个空隙，就钻了进去，正所谓骑虎难下，陷入敌营重地，想再出来，可就困难得多。

后营乃全营把守最薄弱的地方，敌军万万也想不到敌人会夤夜而来，只为了对付一条狗，初时天乔也在思量着，要是杀不了狗，放一把火，烧他个措手不及也是好的，只不过元帅将令难为，只得照命行事，躲躲避避的，似乎已靠近了中营，这狗却还没有发现，天乔叫苦，这么大个营，就算在白日里，要悄无声息地找一只跑来跑去的狗，那也不易，何况是在漆黑一片的夜里。

天乔正不知道这东西南北，胡乱暗行，突见前方不远有两只红色小灯笼闪烁着光芒，正没处理会，只见那灯笼逐渐变大，天乔也借着夜色看清，走来的是一只动物，它行走起来悄无声息，若不是那两只可怖的眼睛，怎么又会发现，天乔慌了手脚，想这一定是元帅叫自己搞定的那只恶犬了，当即解下包袱，取出一块肉来，那金獒闻到肉香，居然不为所动，仍是一步一步地朝自己逼近，倒得离天乔藏身之处十米左右，突然狂吠一声，四爪闪电般扑来。

天乔着了急，抄起食物掷向金獒，金獒略一迟疑，躲了开去，此时与天乔已咫尺相近，天乔双眼一闭，心内狂思:“要是看不见我真好”，这么一想之后，过了一刻钟，不见金獒撕咬自己，睁眼一看，周围尽是敌军，显示听到金獒吠声，前来寻找可疑之人，初时天乔还感害怕，渐渐地就发现这些士兵好像看不见自己，待到天光发白，确定没人见得了自己，就把胆子放开，偷了一把刀，毫不费力地就把金獒杀死。

待自己提着金獒的头回营请功，上至元帅下至兵卒并无一人相信自己所说，过得两日在营中听得些风言风语，说自己已经投降了金国，回来是当奸细，要不然怎么会不见金人的动静？

这么一来天乔便感这里无自己用武之地了，说不准还有杀身之祸，当夜就故技重施，隐身出营，向元帅大营磕上三个响头，泪眼盈眶道:“元帅，非我不肯出生入死，怎奈无人信任，此番一去，定不再参与战事！”说罢起身，寻准了方向往南而来，一路上不免翻山越岭，忍受艰苦跋涉，幸而以山间野味了以充饥，也不至于饥渴难耐。

到得临安地界，身无分文，想起自身特技，挨至晚间，就去那家产万贯之家取上几两银子，勉强度日，终日只是酩酊大醉，心中苦恼也无发泄之处。

一日，有个张员外寿辰，携礼前来祝寿的达官显贵络绎不绝，天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夜使了隐身之术，潜入张府，遇酒便悄悄拿来喝，直待喝得不省人事，到把自己隐身之事忘记了，这一忘记可不得了，张府的一干人等俱在一起把酒庆贺张老员外寿诞，蓦地里出现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毫无顾忌地胡喝，到把众人吓了一跳，张员外一发怒，命二三十个家丁将天乔撵出去乱棍打死，可怜这一心只想做英雄的人却死得如此窝囊，天乔自己不知，待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在一片乱坟之中，身边更是多了一具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尸体，他吃惊之余对尸体进行检查，确定是自己的无误，就知道了自己是不死之身！

伤心嗟叹了好久好久，天乔似乎已经无法在这里待下去了，可是不在这里，又要去往哪里呢？他细细的回味部队生活，非常不甘愿就此过完一生，想着想着，突觉周遭一片漆黑，一连串数字闪烁着绿光出现眼前，他随手一模，身不由己地飞腾起来，落地之后，发现已经不是那个乱坟岗，逮住一老者相问，才知道自己来到了三国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