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开战
边境，漠城外
蛮族大军压境。
“你们蛮族此举，当真是要撕毁百年前的和平契约！让天下陷入一片战乱！”
虎骑大将军苏震站在漠城城墙上怒道。
“我们是同凤朝签订的和平条约，现在凤朝都不在了，那还就作不得数。你们楚国向来只会耍嘴皮功夫，有本事就开城门痛痛快快的打一架！”
蛮王坐在战车之上，威风凛凛，想到祁皇给的理由，更是底气十足。
“都部署好了么？”苏震强压下心中怒火，现在不知道是谁在耍嘴皮功夫，他低声问向一旁的副将。
“都已部署好了！”副将苏瑜点头回答。目光如炬。
“小心行事！”
“无论是凤朝还是大楚，都是我们中原的天下，既然蛮王你置和平盟约不顾，那我大楚就应战了！”
苏震高声道。
“将士们！开城门列阵！”一声令下，城门大开，城门后的三千精兵列队而出。
“就这么点人马，就想对付我两万精兵！真是做梦！”蛮王高声嗤笑道。
“王，切不可大意，这苏震最擅长的就是以少胜多啊！”
石海在蛮王的座驾旁进言。人海战术，只有在实力相当时，才会发挥出优势，要不然，就是愚蠢的送死。
“无妨！我蛮族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还会怕了不成！战士们，一统天下，踏平中原！”
蛮王大笑，挥手示意进攻。
石海低头不语，心里却暗骂一句，狂妄无脑！
“一统天下，踏平中原！”蛮族士气大振。
苏震冷哼一声，“蛮王，废话少说。开战吧！”
两军前锋营开始冲刺，交战。蛮族人强马壮，但楚国人虽穿着厚厚的铠甲却更加灵活。
虽然蛮族前锋倚仗着马横冲直撞。楚国前锋营中，两人一根绊马索。牵着只管往阵中冲。
起初还见成效，蛮族士兵被绊成一片。可等蛮族士兵再站起来，人多的优势就凸显出来了。
鼓声震天，漠城外黄沙飞扬，又到正午时分，烈日如火。
根本看不清人，将士们只能向着敌方勉强拼杀着。
苏震立于城墙上指挥。天时地利人和，就是此时。
只见从左右和后方的沙子下冲出三队人马杀进蛮族阵中。
蛮族乱了阵脚，只觉得四面临敌。没一点生机。
“王！这该如何是好！他们好像有三万人马啊！”副将遮袖挡着风沙，正问蛮王时，突然破空之声，那副将脖子上正中一箭，落马倒地身亡。
蛮王大惊。不自觉往座驾躲了躲。
“王，我们还是退吧！”
“撤退撤退！”蛮王下令。
蛮族余下的人马一边拼杀着，一边寻找突破口。
“王！东南角有空口！”眼尖的将军指向东南方向。
“快走！”蛮王指挥着。
精兵们率先冲入东南方向。
奇怪的是，所有楚兵一追到东南方向都不在前行。
蛮王察觉出来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东南方万箭齐发，蛮族士兵就这样下去倒下了一半。
“掩护蛮王突围！”蛮族将士们拼死杀出一条血路。
个个都杀红了眼，不论身上已经中了几箭，被砍了几刀，只要还能站起来就继续战斗着。
黄沙都被染上了一层血色。
蛮王回望漠城，满眼通红，此仇他一定要楚国血债血偿！
“将军可要追击？”
“不用了，穷寇莫追。收兵，清扫战场！”苏震盯着蛮王逃走的方向目光如炬。
这第一战，打的果真漂亮！不过以后，他们定然不会如此轻敌了。
“献上此计的是谁？快快上前来！”庆功宴上，苏震抚须笑道。杀敌两千二百余人，俘虏四千余人，伤敌不计其数。已方亡四百，带伤者两千。可真算一场痛快的大胜仗了。
“回将军，是新兵营中一个小兵，他说有妙计献上，我就斗胆呈给了将军。”副将行礼道。
“快让他进来！”苏震心里有些打鼓似的有些不安。
前路三千，借中午黄沙漫天烈日当空，迷惑敌心，再暗中从左右后三路包围。留一空角，布置以马上弓箭手。纵风沙漫天，不碍百步取人性命。
此计好虽好，却像极了一个人的风格。若真的是出自那人之手，他可真就要谢天谢地了。
“参见将军！”凤墨跪地行礼。再无半点皇子傲气。若是凤夕看见定是要心疼死的。
“快快请起。”苏震起身搀扶。倒惊住了旁人。
不过一个新兵，竟得将军如此礼遇。
“谢将军！”凤墨抬头，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初露锋芒。目光坚毅。脸被太阳晒的红红的。胳膊上还有伤。
苏震有些失望，又似自嘲的笑了笑。是他想的太多了。
那人现如今在皇城中束缚着呢，怎么可能躲在他的新兵营里。又怎么会躲在新兵营里。
“第一次参战，可害怕？”苏震此次故意让才训练了一个多月的新兵们上了战场。为的就是训练他们的胆量。
“怕，但是想到百姓就不怕了。”
“新兵只有经过战争才能真正明白他们选择的路是什么。你此次献计有功，当重赏。你想要什么？”苏震话锋一转，开始问起凤墨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在将军身边，效犬马之劳！”只有在将军身边才能学到更多东西，才会有更多的机会。
“你叫什么名字？”
“风桐。”凤墨从入营那一天起就已经想好了化名。
“好，你倒是有野心有谋略，以后你就跟着我，官职副将如何？”苏震微眯着眼盘算，这凤桐，心有谋略，宠辱不惊是个可造之才。假以时日，定能有所成就。
“谢将军！”凤墨再度跪下行礼。
一旁的副将苏瑜下巴都快惊到地上去了。一个新兵，升副将。他可是努力了三年啊。而且他还是将军的亲侄子。
夜半
凤墨巡防了一圈之后，独自在城墙之上找了个僻静地方看月亮。
原来这就是战争么，一个个面目狰狞的拼杀着，身边的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横死沙场。为了两个国家的利益。值或不值还得后人评说。
无论对错都得打下去。用无数人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王座。真的就问心无愧么。
城外被打扫过后还是浸着一层血色，不知是他红了眼还是什么，连那轮月亮都好像是红的。
他已经踏出了第一步，从今往后。纵是荆棘遍地，他也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皇宫勤政殿
“皇上，漠城一战，蛮族已受重创，定不敢再贸然进攻！”林阁老得了军报亲自跑来向楚清辰汇报。
“此战虎骑大将军功不可没，传旨封赏，有功者，骁勇者，均重赏！另外亡者家属重重补贴。”楚清辰眼眸放光，一颗揪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他登基之后的第一战没想到就这么顺利。
“皇后娘娘驾到。”苏盛高声道。
林阁老气还没喘匀凤夕就来了。
“微臣告退。”林阁老赶紧站起身行礼告退，他可不想跟凤夕呆在同一片地方。莫说凤夕在意不在意，他自己心里就能羞愧死。
楚清辰点头，为林阁老指了指侧殿，凤夕从正门进，他从侧殿出去，肯定就与凤夕打不到照面了。
“恭喜皇上，漠城一战，旗开得胜！”凤夕迈步进殿拱手行礼。身上难得的穿了大红凤袍正装。
“皇后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楚清辰站了起来，见凤夕如此正经，也就清了清嗓子问道，面上的喜色遮盖不住，嘴角还是上扬的。
“漠城一战虽大获全胜，皇上当真就以为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么？”
凤夕绕过楚清辰坐到书桌后面楚清辰的椅子上问道。
“孤可没高枕无忧。”楚清辰也不当回事，自己坐在了书桌上。
“那就好，当初天下共十国，最弱小的鲁国当初被我灭了，我们国家是最强大的，地处中原，物资丰富，向来是其他国家最眼红的。但是，蛮族骁勇善战，此次我们只是侥幸天时地利人和才得以获胜，若真的正面对抗，还不可知到底是谁能更强些。其余七国，南边的夜狼和曹国被祁国吞了，北方的楼兰被蛮族吞了。东方只有我们，西方的田国，赵国，吴国。虽是小国，却国库丰盈。其中赵国是我们的属国，田和吴素有过节。田同祁交界，吴同蛮族交界，我们又同这两国交界。”凤夕挑眉，开始分析形势。
“其中蛮族同我们曾在百年前定下盟约，如今他们撕毁盟约，正是声讨他们的好时机。但此举也有危险，蛮族背后定是祁皇撑腰，祁皇的野心可是最大的。因此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出三年，天下恐怕都将陷入一片战乱。此事也不可避免，若要在此次乱战中存活并且壮大势力。你可有良策？”
凤夕慢悠悠的说着，竟是把天下格局都分析了个透彻。
楚清辰沉默不语，他竟有些猜不透凤夕心中所想。
“放心，我就算再狠，也不会置中原百姓于不顾。我的仇，我会亲手报的。楚国只能断送在我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