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鬼

肖天池不说话。司马楠：好吧，你忘了。可我不会忘的！你辞职之后，我再也没有和谁搭档过。执行任务都是一个人去。我知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谁，能像你一样……

肖天池在烟灰缸上敲了敲烟斗，司马楠停了下来。司马楠：来，我帮你装。肖天池：不用，不抽了。司马楠讪讪一笑，收回手。

肖天池看着司马楠。肖天池：天济的案子，你审出什么了吗？司马楠：还没有。到目前为止，我什么证据也找不到。肖天池：那为什么不放了他？

司马楠看着肖天池。司马楠：为了你。肖天池瞥了眼司马楠。司马楠：如果凭康副站长在牌桌上输的那些钱，我就放了肖天济，那你，还会来见我吗？肖天池：现在我在这，你的目的达到了？司马楠：一半。肖天池：另一半是什么？

司马楠和肖天池对视了一会，笑了笑。司马楠：现在先不说，好吗？肖天池皱眉看着司马楠。司马楠：你能来见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也许这种高兴，足够让我放了肖天济。但我希望你明白，这个人情，你欠的不是康莫的，而是我的。

何光中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司马楠。何光中：放长线，钓大鱼？谁是大鱼？司马楠：共产党。何光中：线呢？是沈培民？沈小菁？还是……司马楠：肖天济！

何光中：你确定他是鬼？司马楠：至少他身上有疑点。何光中示意司马楠说下去。司马楠：戴继言被秘捕后，知道这个消息，又离开过站里的人共有七个，其中包括肖天济。但这七个人里，只有肖天济是主动返回保密站的，而且回来的理由并不充分。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走漏消息。肖天济接触过戴继言的口供之后，也曾试图再次离开。还有，那晚在火车站，他两次放下手里的雨伞，在黄金发提醒之后，才又拿起来。这当然可以理解成是他紧张，但以我对肖天济的了解，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脆弱。

何光中点了点头。何光中：放了他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司马楠：让他恢复原职，同时开始甄别。何光中：那沈家父女呢？司马楠：一起放了。

何光中看了司马楠一眼，微微一笑。何光中：沈家父女的口供，的确没有价值。释放他们，倒也不会引起肖天济的怀疑。可是司马科长，既然你想放他们，那昨晚在牌局上，你为什么不顺水推舟，答应康副站长的要求呢？

司马楠一愣，看着打量着自己的何光中，微微一笑。司马楠：据我所知，康副站长和肖天济的哥哥交往甚密。46年保密局改组之后，肖天济进入长沙站，就是因为有康副站长的照顾，才没有进行动队执行任何危险的任务，而是一直担任文职。康副站长昨晚输钱的目的，其实不在沈家父女，而是在肖天济。在没有查清楚康副站长和这件事牵扯有多深之前，我怎么敢贸然做决定呢？

何光中：司马科长果然是心思缜密啊！那你现在查清楚了？

司马楠：查清楚了，他没有嫌疑，不过是为了钱。何光中点了点头。司马楠：请站长批示，肖天济这个案子，可以结了吗？

长沙城里一片过年气氛。殷雪娇和陆智豪拎着礼物走向沈家。陆智豪有些疑惑。陆智豪：我还是不明白。你这个朋友，沈……沈小菁？她哥哥到底是不是共产党？如果是，那保密局怎么会这么快又把她放了？殷雪娇：根本就是错抓！不过小菁说，她哥哥确实是那天在火车站被枪杀的人！保密局也是循着那天的报道抓的人！我就说那篇报道害人不浅！

陆智豪没说话。殷雪娇：都失踪七年了，本来是赶着回家过年，可以一家团聚的，这下倒好！殷雪娇说着，按了门铃。陆智豪：失踪七年？突然回家，就为了过年？这事我总觉得……殷雪娇：志豪，你别再问了！小菁和她爸爸刚受了这么大的刺激，肯定又伤心又害怕，经不起你这个大记者的采访，知道吗？

陆智豪耸了耸肩。

陆智豪：我是那么没有眼力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