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会

程潜疲惫的起身，程博乾忙为他披上军大衣。程星龄站在一边没有动。程潜回头看了眼程星龄。程潜：你也来吧！程潜带着众人走出去。

省政府大礼堂里坐满了记者和各界人士，大家手里大多拿着《中央日报》，或交头接耳，或严肃等待着程潜的到来。在座的人里，方叔章和余志宏的表情格外严肃。陆智豪也拿着一份《中央日报》坐在礼堂最后面角落里，但翻看的并不是自己写的那篇有关特使的文章，而是面带笑容的，读着文学版块里的诗。

程潜在程博乾、程星龄的陪同下走上主席台，全场都安静下来。程潜环顾了一下礼堂里的众人，把手里的报纸放在讲台上。程潜：今天召开这个会，原本是要就省政府下令停止征兵征粮的问题，做出解释。可我相信，现在诸位关心的，恐怕已经不是这个了。

程潜说着，扬了扬手里的报纸。程潜：大家都应该已经看过今天的《中央日报》了！记者们都拿起了手中的本子和笔，余志宏和方叔章严肃的看着程潜。

程潜微微一笑：这篇报道，写的好啊，让人颇有身临其境之感！

陆智豪放下报纸，看着程潜。程潜：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程潜说着，打开报纸，翻找了一下，用指头指着文章。程潜：这文中说，夜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此人应声倒地，当场毙命。那我就想问问了，既然是当场毙命，难道，这个死人的头上，刻着中共特使的字样？难道从死人的嘴里，说出了他是来见我程潜的不成？还是，这个所谓的“中共特使”，从下火车，到被击毙的短短时间里向众人宣布了他的身份，他来长沙的目的？难道，这就是文中所说的，他“密会”我的方式？

礼堂内的记者们忍不住发出一阵讪笑声。陆智豪坐在最后面，扬着眉毛看着程潜。程潜愤怒的发完脾气，克制着自己冷静下来，缓和了语气。程潜：当然，这位记者，有幸成为一场血案的目击者。他希望把报道写得生动些，想把事情扯的大一些，想让《中央日报》卖的更好些！这我可以理解！但能不能请他遵循一个记者的基本操守，不要妄加猜测，混淆视听！如今，湖南屡遭天灾人祸，正是需要安定民心，寻求自强之道的时候！这种不负责任的报道，给我带来困扰事小，扰乱了湖南的民心，事大！

方叔章忍不住在下面点了点头。程潜深深的呼吸。程潜：不过，既然这篇文章已经登出来了。在这里，我也正好借此机会，向众位，向湖南的父老乡亲们表个态度！我程潜，是蒋总统任命的湖南省政府主席！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比为党国尽忠更重要！政府提出与共产党和谈，这一点，我坚决拥护！也正因为此，省政府为了配合当今形势，发布了停止征兵征粮的命令！但是……

余志宏听到这儿，不禁坐直了身子，听着程潜的话。程潜：如若和谈不成，不用等总统下令，我程潜就会与共产党斗到底！绝不会像报道所说，把湖南拱手交予他人！

余志宏听着程潜的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陆智豪微微一笑，卷起手中的报纸，起身离开了会场。程潜：大家总说，我程颂云是湖南一方的“家长”。桑梓的平安，自然是我肩上的担子。去年湖南闹大水，受灾田土八百余万亩，灾民已逾四百四十余万人。如今的湖南，不再是人们眼里的粮仓金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