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变

周里和梁小民都皱着眉头。

李浩：那……赶紧发电报给华东局！通知他们情况有变，赶紧派人拦住特使！梁小民：负责电台联系的是戴继言！周里：可能就是电台暴露的他！

李浩皱眉沉思。梁小民突然想到什么。梁小民：铁路上不是有我们的人吗？实在不行，让他们想办法阻止火车进站，通知特使！

周里：和铁路单线联系的是张友初！已经通知转移了，这段时间都不能活动！李浩：就没有第二接头方法吗？

周里一愣。周里：有。如果戴继言接头不成功，特使会自己在长沙找地方落脚，三天后再和其他同志联系。可是……

李浩会意。李浩：可如果戴继言真的叛变了，那与特使接头的方式、暗号，就都不是秘密了。只怕保密局会施行诱捕……

梁小民看看周里。

梁小民：老唐，你知道戴继言接头的方式、暗号吗？周里：知道。怎么了？梁小民：我去火车站！就算他们要诱捕，如果特使看到两个接头人，一定明白事情有变！这样就可以阻止……

周里摇了摇头。

周里：不行！戴继言认识你！如果他们真安排诱捕，你一出现，等不到特使下车就会被抓了。这样，暴露的不仅仅是你，还有“坚冰”！

梁小民皱眉，有些急躁，想了想。梁小民：那就搅局！打电话给宪兵队、警察局，报个假消息，就说火车站有骚乱……周里：军警特不分家，保密局真要实行诱捕，不可能不和他们打招呼。行不通！

梁小民无计可施，十分郁闷。李浩：我去吧！周里：你？李浩点头。

李浩：我是345师的团长，保密局对我多少会有些忌惮。我先回去换军服，晚上去火车站……周里：不行。这样做太危险了！你的身份绝不能暴露！李浩：唐先生！现在看来，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保护特使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我的军人身份，也许恰恰是优势！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你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伺机而动的！

梁小民看看李浩，又看看周里。周里沉思着，不语。程潜在程博乾、程星龄的陪同下，走进省政府。朱俊从一个办公室出来，看到程潜，忙迎了过来，拿出一份电文。朱俊：颂公，行政院长孙科急电，询问颂公对共产党提出的八项和谈条件的意见。

程潜接过电文，草草看了一下，不禁冷笑。

程潜：他的反应倒快！程星龄在程潜身后皱了皱眉。

朱俊：要回电吗？

程潜把电文还给朱俊。程潜：不着急。朱俊点点头，收好电文。

朱俊：颂公，黄杰他们都在会议室等着您呢。程潜停下脚步，看了眼朱俊，点点头，继续向前走。省政府的小会议室里，黄杰、肖作霖等人已经吵做一团。黄杰：共产党既然说校长的“元旦文告”是“战犯求和”，是阴谋计划，那就用不着同他们谈什么和平！打到底就是了！

肖作霖看了眼黄杰。肖作霖：黄副主任，如今从蒋总统到共产党，想的都是怎么和平解决问题。逞一时口舌之快，言必谈打，岂是我辈当做之事？

黄杰瞪着肖作霖，正要说什么，李默庵插话了。李默庵：作霖兄说的不错。打，是没有几分胜算的。徐蚌决战，总统的精锐之师尽出，却不能挽救危局……如今，怕是只有和谈一途，别无他法了！蒋伏生冷哼了一声。蒋伏生：和谈？共产党现在风头正盛，肯坐下来同我们公平谈判吗？这八项条款，哪一条不是在逼校长缴械投降？

黄杰忙点头不迭。黄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要谈正好……黄杰正说着，程潜带着程星龄、程博乾走了进来。大家纷纷起身，等程潜落座。肖作霖：颂公来了。

程潜点了点头，示意大家都坐下，看着黄杰。黄杰接着刚才的话说。黄杰：颂公，您来得正好。共产党的八项和谈条件您知道了吧？我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应付。依我的主意，咱们现在干脆将计就计，做个喊和平的姿态！把征兵征粮抓紧起来！扩大招兵规模！我看，应该马上停办专科以上的学校，把那些学生伢，还有全省凡是适龄的青壮年，都扩充到军队里去！抓紧训练！等总统一发话，咱们就打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