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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作者:烧不死的鸟 | 发布时间 | 2013-06-24 | 字数:4197

第二天,早早来到学校后,我对文兄说:“你知道张璐为什么不答应你么?

文兄说:“她说她喜欢有本事的男的,俺看起来不怎么像。”

我安详的笑了笑,说:“不是那样的。”

文兄说:“那是咋样?”

我说:“你还记得你给她写的那张情书吧,你把名字也抄上去了,所以她以为是我给她写的,才不答应你。然后,我又在水房洗眼睛时看见她了,我还抱了她一下,是一整把的那么抱。好了,你现在明白了吧,你不能和她在一起都是因为我,是我把你的那个梦想给破灭了,怎么样,恨我吧,怨我吧,那就干掉我吧,黑球!”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为啥……为啥?为啥!”一阵强风吹向我。

过了片刻,我发现我还活着,便睁开了眼睛,——文兄的拳头赫然悬在距我鼻子三厘米处的半空。

我问道:“怎么了,下不去手,没事的,你就像打那小子那样打我。别留情,我可是爽你女人,破你梦想,坏你义气的家伙,快呀。”

文兄的拳头在空中颤了几下,仍然不动。我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出手的话,我是绝无可能闪躲开的。我当然也不会去躲,因为也没那个意义了。

文兄缩回了手,嘿嘿的说道:“俺不能那么干,俺和你一天是兄弟永远都是兄弟。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俺咱能因为衣服套不上就把肉给割了,那不是削足适靴么,这可不成,你还记得俺第一天认识你的时候么,别人都不搭理俺,就你跟俺说话,还亲口称俺文兄,你是不晓得,俺当时心窝里可热乎了,当时就认准你是俺的好兄弟了。兄弟之间谈什么你的俺的,伤害不伤害,兄弟情是没有色的酒,兄弟情是没有墙的家!”

我立即抱头痛哭,声不掩泣。但我还是哭的很有分寸,只有我能听到,和文兄能看到。

此时,月白兄终于来到了座位,还差一分钟打早自习铃。见我如此,递给我一包纸巾,问道:“怎么了?让别人把你给破了呀。”

我抽了一下,然后把发生的所有事言无不尽的告诉给他和一脸关心的文兄。说完后,我就痛快多了。

月百兄听完后,说:“这算什么,十步之间,必有芳草,何苦单恋一枝花。再说了,她一直不对你开花,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文兄从兜里掏出一个紫绿色的东西,说:“无花果。”

月百兄一把夺了过来,边吃边说:“你长的也不难看,大不了以后再处一个呗。”

我说:“什么叫再处一个,我还没处过呢。”

文兄又拿了一个无花果给我,说:“俺觉得她应该只是暂时憋气了,保不齐以后又和你好了,俺觉得你还是先别找,省的她瞧见了后彻底对你咽气了。”

月白兄说:“嗯,言之有理,只不过——”

我问道:“有什么不妥的么?”

月白兄说:“女人这东西在空虚时最容易被人趁虚而入,要是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她下手了怎办?”

我说:“不能吧,虽然她身边有个关系挺好的男生。”

月白兄说:“那你就要注意了,我以前上完了一个女生后,和她分手了,然后我有朋友安慰了她,最后他俩好上了。”

我说:“不能吧。”

月白兄拿过我手中的无花果,说:“你别那么可爱了。”

文兄说:“有杀气。”

月白兄说:“他不是有傻气,是傻气腾腾,都快冒烟了。”

我和文兄都没有回答,皆一副各忙其所的样子。因为我们分明的看到政治范俨然的站在月白兄身后。

我拿起政治书,开始背经济常识题,文兄也小声念叨起《陈情表》:“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

月白兄说:“哎,你背那玩意有什么用么,说是什么高考必备,我觉得不一定能考。”然后又对我说:“咱们这些任课老师里面我最膈应的就是政治了,整天就爱装,还说让咱别处对象,切,不知道他高中处过多少个呢。还有,他不是把你体委给撸了么,我估计他可能和那个胖妹有一腿,看不出来他还有这爱好,哦——,肉多,给劲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月白兄讲累了,便回过身,正对政治范那张铁青的脸。政治范“咣”的就是一脚,把我和月白兄的桌子都带倒了,月白兄腹部中脚,五官都揪在一起了,政治范一手就把月白兄扯着衣领拎了起来,在半空中用一只手狠狠的抽了月白兄几个耳光,然后把他扔到地上,从座位一直把他踹到门外,其声不绝于室。

全班同学无不瞠目结舌。

文兄小声问我:“他还能活着回来么?”

我摇摇头说:“要是没挨那么多下还有可能,现在,够呛,很够呛。”

文兄又问:“那现在咱该咋样才能救他?”

我说:“阿里路亚。”

早自习下课后,月白兄的座位还是空的,我忧心忡忡。

我突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素材,浪费不得,便奋笔疾书的将它写进了我的小说里,以防文思流失。经过上次月白兄的点拨,我发现思路拓展的更广阔了,写的时候也愈来越能进入佳境,只是还不太会写爱情部分,幼稚未退。

想而想之,心情逐低,我便起身下楼去散心,以排忧怅。

刚下楼,就看到几个男生围在一起,不知道干什么。有个女生靠过去看了一眼,然后红着脸跑开了。这更增强了我那与生俱来的好奇心,我凑过去一看,嚯,原来是两条狗在交配。

一个男的说道:“哎,你说它们两个知道我们知道它们在干什么么?”

另一个男的说道:“我觉得应该不能不知道。”

那个男的又说道:“那它们怎么还不停,不怕咱们看呀。”

跟我最近的人说道:“有可能是想让咱们为它们的爱做见证。”

还有一个男的说道:“这就是裸婚时代的悲剧呀,没房子,没骨头,将来孩子住哪都是问题。”

另一个叹道:“现在这时代,孩子太可怜了,一出生就可能碰到毒奶粉,假疫苗,地沟油,父母下岗,房屋强拆,火车出轨,听说这叫‘中国模式’。现在这时代,孩子还没长大呢,就早已阅尽人间,听说这叫‘中国速度’。”

我插了一句嘴,说:“你们谁看过四爷的《小时代》?”

最先前说话的说:“哎,我看过那里面的《悲伤逆流成河》,写的太惨了,最后我都哭了。”

另一个打断说:“小四写的一般,我比较喜欢韩寒的,不少人说他用枪手了,我不信。还有他怎么不进作协呢,连小四都进去了。”

一个摇摇头说:“谁让人小四学历高,再说人家韩大哥也不爱进。这时代,就看重学历,有学历并不代表有学问,什么叫学历,就是学习经历呗,那在清华大学呆了四年的狗,就一定比咱们有学问么?谁敢说就比咱们脚下的这对聪明呢?”

我说:“这就是物欲横流的物质时代呀。”

有一个说:“再过不到二百天我就要高考了,我会的到不少,可就是不考。”

另一个表示赞同的说:“应试教育就是这样,很难出真人才,他们还说什么‘知识就是力量’,错了,应该是‘运用知识才是力量’,学以致用,不光是考试有用,而是终身有用才对。要是整天那么傻呵呵的学的话,那人就迂了。要是男的顶多不精细点,受人欺负,要是女的话,让人%#¥……了都不知道,为什么,你看哪本教科书上写什么叫%#¥……的,有的也就矫情的说是性侵犯,说的不明不白,以为是不想孩子思想复杂,但其实是害了她们!有的不明白还上网查一下,结果被家长骂是不学好,唉,时代呀。”

我说:“时代呀。”

一个问刚才那个说:“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念个破专科是没前途的,相对。”

刚才那个说:“毕业我混个高中毕业证就去当兵,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说:“要是当个炊事兵就没戏了,相对。”

此时,两只狗已经完事了,睁大四只狗眼看着我们,因为它们被围的出不去了。

大家马上分散开,各自上楼去了。我刚要走就被刚才那个想当兵的声音叫住了:“喂,等会儿。”

我说:“你有什么事么,大哥哥?”

他说:“你怎么称呼,看你人还过的去,想和你交个朋友。”

我心想,高中去当兵是没多大前景的,这朋友交了也没太大前景,便婉转的说:“相逢何必曾相识,有缘我们会再见的,不如下次。”

他脸一横,说:“看不起我?”

我忙堆着笑脸,说:“你看你身后是谁?”

他出乎我意料的没转身,说道:“算了,你看不起我就看不起我吧,也不多你一个。”说罢,转身黯然。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挽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随口一说的。我叫聂谥清。”

他的脚步仍没停下,一直到消失在教学楼里。

回到座位后,我思维很乱,为什么我总是有意无意的伤害别人?因为这个关系,我已失去了一个朋友。到底原因在何,为什么文兄那么笨却不令人讨厌,而我却频频犯错惹人厌烦。一切都绝非凑巧,而是注定会发生,我无法逃避,就像我躲不开我的影子一样。

这节课下课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昨天那个女生面前,伫立着。

她看到我后,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我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说道:“有事么?”

我眼神黯淡的看着她,说:“对不起,我昨天说的太过甚其辞了,我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给我这个混蛋一次机会。”

她冷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了,陈浸不搭理你了才来说这些呀,你想挽回她呀,你动作太迟了。你走吧,别装了,昨天那才是真正的你。”

我摇摇头,说:“不是那样的,前尘往事已如烟飘去,触手莫及,我只想——”

她说:“你还有触手?”

我又摇摇头,说:“不是的。”我不知道怎么来的这种想法和勇气,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惊诧的看着我,说:“再说一遍。”

我什么都没说,半躬着腰,将她的脑袋拽了过来,在她耳边轻嗔道:“我想和你搞次对象。”

她呼吸停了十秒后,推开我,说:“你不用这样,你能来跟我道歉我就已经不敢想了,现在你又这样,我一时接受不了,我上次也有些不讲道理了,我自己反省了。再说,我们也不合适,你还是把陈浸给追回来吧,你们俩才应该是一对,你上次说刘亦文挺好的,你要是还过意不去,就把他介绍给我吧,行么?”

我着实被这种敞亮给感动了一下,说:“那好,我帮你,谢谢你。”

她小脸绯红的说:“这事闹的太有意思了,太不可思议了。”

我回到座位后,感觉太戏剧了,事情的转变简直超出我身外化身的想象,再说,我刚才能干出那种事,应该是身外化身模式替我干的,本我是做不到的,应该。

我理了一下思路,郑重的跟文兄说了这事,并强调到:“败絮其外,金玉其中。”

文兄刚听到我说的是谁后,吓了一跳,使劲想了几十秒,又偷看了张璐一眼,才说道:“她不能咬俺吧?”

我说:“她很喜欢你的,而且还特真诚,不会骗人,处吧,别错失良机,张璐你现在是追不上的,还是先拿她试试手吧,等你实力够了,再追张璐。”

文兄说:“也行。”

我说:“那,我一会就把她领下去,你自己发挥吧。谢谢你了,幸苦你了,你受累了。”

文兄说:“没事。”

我走到她面前,跟她说了几句话,她就下楼了。然后,我又跟文兄说了几句话,文兄也走了。搞完此事后,我舒缓的一笑,一转身,目光正与陈浸对上。她微微一笑,侧了过去。

我顿时陷入遐想,这是什么意思。我觉得虽然没和她确立具体的关系,但却胜似那种关系,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是妙不可言的。就好像野兽喜欢跑着的猎物,而不是站着的,因为这样可以使其燃起追的本能,与那份深深的冲动。

幸运的是,我是猎豹。

不幸的是,她是只偶尔在地上休息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