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有爱才宽容

终于，常怀忠叹了一口气，伸出手臂揽住了岳千凝的肩膀：“千凝，也只有你敢于这样和本王说话，你知道么？就连金夫人，也从来没有这样与本王说过话的。然而，本王没有觉得你说话不对，你说的是事实。不过，有一点本王要申明，那个时候是因为本王没有遇到你，如今有你在了，无论是谁也不能再走入本王的心中。”

他的话透着真诚，岳千凝感受得出他胸腔震动扩散的余波，为他的话增加了力度。

不论以后的日子里还有没有女子，让他如同对她这般对待，她都应该感动。岳千凝想她还是任性了，她的话有许多不对的地方，还是常怀忠宽容了她。

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王爷，千凝懂得你的心，只是，就算为大局出发，王爷也应该把你的爱分给众位姐妹。”

常怀忠宠溺地轻轻拍她：“千凝，真拿你没办法。认真细想，你说的都有道理，是理性的，本王不能反驳什么。只是你的话让本王纳闷，别的女子都是生怕本王把爱给了别人，极力地想要把本王抓住，你怎么就不是这样？难道你的心里……对本王是真正的淡漠？”

岳千凝否认：“王爷说错了，千凝不是这样，是千凝知道，这么多的姐妹，她们一样希望得到王爷的爱，若王爷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千凝，她们会对千凝有所怨言，这样就影响了王府的安宁和谐。千凝只是希望王爷的身边一切都好，不出任何差池。”

常怀忠的口气伤感而无奈：“本王虽然是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多少事情是不能随意的？好，本王听从千凝的，不让千凝为难，可好？”

岳千凝抬头看他，娇憨一笑算是回答。

其实常怀忠无奈的话令她也伤感。岳千凝明白，没有哪一个人可以随心所欲，只怕皇上也不能。她只是想，倘若一个男子只配一个女子，会有这些事情么？可惜了，一个男子的身份身价许多时候要看拥有女子的数量，真是悲哀。

常怀忠却摇摇头，无声叹息。

看常怀忠如此，岳千凝也只得安慰他：“王爷，千凝的心意你该明白，若我们都争斗起来，王爷不是更为难么？冯夫人的事情已经有先例在此，千凝不愿意以后在发生任何悲剧。”说起死去的冯夫人，她心中莫名其妙的一阵发寒，更有一种不妙的预感：难道王府以后还要发生类似的悲剧？但愿不会。

“千凝，这是你刚刚受到皇封的时间，整个王府都在为这件事情庆贺，所有人都为皇恩浩荡而高高兴兴，为你得到的尊荣高高兴兴。怎么，本王和你在此说这些不愉快的了？真是大煞风景，不提这些，我们说些开心的。”常怀忠突然用清亮的声音说道，同时用愉悦的眼神笼罩了她，“千凝你说，你有什么要求，本王都答应，以示本王给你的嘉奖。”

“是么？”此时真的不应该说那些不愉快的，是她心情不好才总是说些不愉快的话题。再不愿意扰了他的兴致，岳千凝故作兴奋地抬头看他，“王爷说话算数？”

“那是当然，哪有本王说话不算的？”

“那好，千凝要王爷……”岳千凝真想要他答应我从此以后对众位姐妹好些，不要这般的专门宠爱她一个人，转而想到她若还说出此话，实在是该自己掌嘴了，忙又改口，“千凝要王爷答应千凝出府。”

“这个不行。”常怀忠猛然摇头，“你刚刚外出走了这许久，本王不放你出去，不答应你这个。”

岳千凝故意撒娇：“王爷说话不算数，刚刚说了千凝要求什么王爷都答应的。”

常怀忠紧紧抱住了她：“除了这个，除了这个要求本王都答应。你一去会走好久，本王想你，才不要你走。你想出去的事情本王答应，只是要等以后，过一段时间才成。最近，本王要你就在王府，有你在，本王才觉得安心。”

王府庆贺的日子是三天，今日是第二日。国事为大，常怀忠今日不能不上朝，所以需要岳千凝早早到端阳院去应酬，虽然她不情愿。宴席完了是热闹的戏曲，戏曲对她没有丝毫吸引力，然而她不能不近人情，不能辜负了老夫人以及合府上下对她的这片心意，因此她也要奉陪。

依旧是念真为她梳头，岳千凝突然想起那次银霞为她我挑选的步摇，令她熠熠生辉的步摇……人生真是太复杂太难以预料了，顺利的时候万事皆顺利，不顺的时候凡事都被动。今后的她，是不是此次步入顺境，一顺百顺？希望是这样。不过她也明白，希望是希望，事实是事实。

“小姐，你看这样可好？”

“小姐……”

岳千凝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许久才明白是念真在叫她。

“小姐……”

念真再一次唤她的时候，岳千凝才彻底醒悟过来：“嗯，怎么了？”

“小姐，你怎么了，又在出神，不是有什么事情吧？”念真关切地问。

“夫人，若有想起什么事情，告诉奴婢去处理。夫人只管去端阳院那边就好，剩下的都交给奴婢。”淑晴也说道。

岳千凝这才意识到她又走神了，从菱花镜中看去，念真一脸的担忧，淑晴一脸的询问，还有晓薇一脸的关切。岳千凝忙笑笑：“没什么，我历来都是随意的，发髻么，你们觉得好就随便梳一个，不过不宜张扬，首饰就戴我昨日戴过的。”这些外在的东西她不想太在意，不知道怎么的，也无心在意。此时，莫名其妙的有种心惊袭掠了她，令她心中烦乱。她暗暗叹气，怎么了？刚刚晨起何来这种心情？

岳千凝还没有完全的梳妆完毕，门外的丫环走进来：“禀夫人，舅老爷到来，在玉轩堂等候。”

难道真有什么事情发生？岳宇涵是刚刚来过的……

岳千凝忙说：“请内堂来吧。”岳宇涵不是外人，我把他请进来没有人说不可以。

岳宇涵进来，岳千凝刚刚梳妆完毕。起身，她含笑看他，念真等人忙对他施礼。岳宇涵只是挥了下衣袖，对她笑道：“玥妹好。”

“哥哥，请坐。”岳千凝含笑对他说道，然后又对念真等人说道，“你们且下去吧，若有什么事情，我在唤你们。”

“是。”

念真她们恭敬退去，岳千凝紧张问道：“哥哥，这个时候到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岳宇涵看着我，道：“是我鲁莽，惊扰了妹妹，对不起了。”

岳千凝急道：“哥哥，何出此言？有什么事情就说呀，别让我担心。”

“是这样……”他为难地看着岳千凝，口气吞吞吐吐，“妹妹，我……我想了一夜，想带你走，不完全是我的自私，我……我担心你。”

“哥哥何出此言，发生什么事情了么？”岳千凝一下子紧张起来。

“暂时没有，以后说不定也没有，我说不定，但我担心……妹妹，无论是不是发生什么，我都担心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也是……”岳宇涵实在说不下去，脸上显出尴尬和难过，那样的事情会发生么？他拿不准的，不过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说下去，“我只是想保护你，要你平安要你快乐，你想要的，凡是我能够给的我都给你。我想让你跟我走，现在就走。”

“哥哥来的如此仓促，是为了带我走的？”岳千凝貌似平静，内却波澜起伏，却也不得不问他原因，“为什么，之前我跟哥哥说过的，我不能走。”她是真的不能走，那怕她愿意和他一起过她想过的生活，她也不能。她已经把我的身世说给了常怀忠，她还期待常怀忠为她的父母申冤。她就算要走，也要等到我父母的冤屈昭雪以后。

岳宇涵久久看我，突然长叹：“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可我还是由不得来找你。”

“哥哥走了就不再回来？”岳千凝急切地问。

“不，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来的，无论怎样我都会回来看你。”岳宇涵难过地回答。

“哥哥……”真的难过，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是一定的了，虽然她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岳千凝悲伤道，“哥哥，那怕妹妹就要发生什么不测，此时也不会跟哥哥走。”看着岳宇涵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脸痛苦，岳千凝心如刀割，“哥哥，我对不起你，此时我不会跟你走，不是我贪恋什么，这里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我只是不走。我也有一事想要哥哥答应，你把念真带走。”

“妹妹这又是为何？”岳宇涵惊讶道。

看到岳宇涵不解的模样，岳千凝心中更难过，她不愿意这样，然而她又能够怎样选择？她强把眼里的泪咽回去，笑道：“哥哥也知道，念真跟了我这许多年，我们两个情同姐妹，我若有什么不测，首先带累的是她，我怎么忍心？我把她交给哥哥，哥哥对她不能有偏差，就当是我随在哥哥身边了。”

“事情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担忧而已。既然妹妹不想走，我不强求。我走了，妹妹有事我也不再停留耽误妹妹。”他从椅子上长身而起，令岳千凝觉得心中有什么倒塌下去，就仿佛他永远离开了她一样。

岳千凝忍住悲伤：“哥哥，念真呢？”

他对她笑笑：“玥妹，也许是我多虑，事情不会发展到那里，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保护自己。过一阵子，哥哥再回来看你。”他还是不提念真的事情。

“念真……我希望哥哥带走她。”岳千凝再一次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