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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海棠花下思故人
今年的今天,海棠花盛开,岳千凝和穆惜月看到了海棠花,却没有了郑丹的身影,没有了郑丹的陶醉和欢欣,没有了郑丹的奇思妙想,没有了她……
岳千凝伸手握住了穆惜月的手,穆惜月的手却是一片冰冷,也有微微的颤抖。其实,岳千凝何尝不也是在怀念郑丹?只不过穆惜月的怀念更多一层意味吧,因为她还在花柳街。
岳千凝轻声说道:“妹妹,她在的,她的灵魂跟随着我们,她的眼睛跟随着我们,我们看到的,她一定你看到。你听,她还唱歌呢。”
她没有说假话,一只鸟儿恰好停在海棠树上唱歌,那鸟儿美丽的羽毛婉转的歌喉,恍惚中感觉真的是郑丹在歌唱。
穆惜月没有说话,她们两个就这样站立,静静地聆听鸟儿的歌唱,生怕惊扰了它。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海棠花上,在地上投下很长的花影,岳千凝和穆惜月就站立在花影间,许久不动。
鸟儿飞走,将那悦耳的歌声带走,渐渐远去,之至消失,她们两个还沉浸其中。
好一会儿,穆惜月突然问道:“姐姐,郑丹姐姐真的有灵么?”
突然刮来一阵清风,花影摇动,枝桠发出轻轻的鸣声,不知道在诉说什么。岳千凝也暗暗地问她自己,有么?死去的人有灵么?没人知道,不过她宁愿相信是有的。
岳千凝肯定说:“有的。”
穆惜月勉强笑:“是的,姐姐说得对。我也相信。刚才就是郑丹姐姐来和我们一起欣赏海棠了。其实她也舍不得我们,亦是在想念我们。”
岳千凝点头:“对了,妹妹说的极对。”我是在安慰穆惜月,亦是在安慰我。我愿意相信人有灵魂。
记得那时和郑丹一起赏海棠,情绪高涨的时候,她们都要作诗来抒发情感,郑丹更是情绪高涨。此时没有她了,岳千凝和穆惜月虽然面对海棠,所有的情感里都是悲伤。
她们想念郑丹,怀念郑丹。
想到郑丹,自然而然也就想起还郑丹亡命的那个人。曾经,岳千凝怀疑过那个是常怀德,却只是怀疑而没有证据。
岳千凝问穆惜月:“郑丹姐姐死后,有关她的事情就都消失了么?你可曾听见过再次有人到过翠微楼……哪怕是打听郑丹姐姐?”
穆惜月果断地摇头:“没有,肯定没有。”然后穆惜月又摇头,“不过我不敢肯定,只是我没有听说过。”
岳千凝不由叹气,又想起那个神秘人给郑丹题写的词句:遥看凌波,恍然仙子落眼前。相逢不言,依月青竹自高洁。不觉伸手,才知水中月。伤心难画,月影飘落旁人家。碧霞难留,翠云天上空悠悠。思恨成殇,滴尽沧海泪一行……
这样的词句,又是什么意思,其中包含了什么?实在不明白。
“姐姐,可是我多次想过那个为郑丹姐姐题词的人,感觉他很特别。”穆惜月突然说道,同时用探究的目光看岳千凝,“姐姐,总感觉这首词和某个人有联系。这词不仅仅是在怀念郑丹,也表明他在怀念另外一个人。”
“何以见得?”穆惜月的话令岳千凝吃惊,难道她看出了什么端倪?那样的话穆惜月对她肯定有看法。
“唉,我亦是瞎猜,说不出什么。只是一种感觉。”穆惜月又叹道。
岳千凝暗暗松了一口气,无论怎样,目前她都不想让穆惜月知道什么。
不料穆惜月又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这词句中的话好像在暗指姐姐你一样,不是么?只是,好像我也不曾听姐姐说过你还认识另外一个人。”岳千凝忙着摇头,穆惜月又说道,“倘若说还有对姐姐好的人,就是岳公子吧,这个我清楚,虽然岳公子没有为姐姐赎身,但岳公子对姐姐的情义,我们是那种地方的女子,自然懂得岳公子对姐姐的感情有多深。由此,若说是岳公子在和姐姐错过以后又转而到郑丹姐姐身上?也是不像啊。岳公子不是那种人吧。”
岳千凝暗暗心惊,表面却无故地笑无:“依依,是不是你想多了?”
穆惜月又点头:“我也觉得我是多想,只是我好生奇怪。”穆惜月看岳千凝,是迷茫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害郑丹轻身的那个人和岳千凝有关。
岳千凝亦无从解释,她的目光也是迷茫的。
本来是极好的心情,却因为海棠扰乱了所有的兴致,岳千凝和穆惜月再也无有了赏花踏春的兴致,一路相扶着走回去。
回到岳千凝的房中,早有丫环备好茶果点心候着,她和穆惜月分别落座,歇息,喝茶,吃点心。她们两个不时用目光对望,目光替代了许许多多的语言,她们的心,也是一点点沉下去的,因为相聚的时间在一点点变少。
就因为那片海棠影响了她们的心情,穆惜月要提前回去。岳千凝也兴味索然,就让穆惜月走。心情不好,连穆惜月离开的伤感也淡了似的。
穆惜月说道:“姐姐,无论怎样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是最快乐开心的。我们都没有亲人,彼此把对方当做亲人,姐姐,其实我好想和你在一起多待一会儿。”
岳千凝轻轻点头:“妹妹,我懂,我都懂。我只希望下次我们能早点相见。”
穆惜月离去,岳千凝突然觉得无助,所有的感觉都是空虚。
丫环们也看出岳千凝情绪不好,平日里她们渴盼夫人能来,今日夫人在却不够开心,她们很着急,都殷殷伺奉,小心翼翼。岳千凝反倒而烦躁,吩咐青竹道:“你带她们下去,不要再来,没有我的呼唤不可以进来。”
众人忙施礼道:“遵命,夫人。”
青竹带着众人下去,岳千凝身边独留念真。念真是怔怔发愣,岳千凝对念真说道:“你也下去歇息吧。”
念真的手不自觉一抖,就好像心思在旁的地方被她突然的吓了一跳似的,说道:“小姐,柳姑娘已经走了,你何必多想。也许下一次很快就能见面了。”
岳千凝反问念真:“你怎么知道?”
念真迟疑道:“不知道,只是感觉。”
“好了,我还以为你是有什么理由呢,原来是感觉,感觉不是真实。你是不是也舍不得珠儿呀,她走了你也难过的,下次我和穆惜月在一起的时候,你不要服侍我,直接和珠儿说话去,想怎样就怎样。”岳千凝很生硬地说。
念真吃惊道:“小姐……”
岳千凝笑了笑:“好了,和你开玩笑。下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念真被我撵走,房间里只有岳千凝一个人。静……出奇的安静。
她的岳宅比不得王府,她是唯一的主人,没有她的发号施令,没有人敢轻易喧哗,更没有人敢前来打扰。岳千凝一个人享受独属于我的宁静和尊严。
这样的安静,岳千凝原本应该心里十分宁静的,可她却是纷扰的心思。她也想睡一会儿,结果躺下去辗转反侧更是难受。临了,还是起来,一个人慢慢在地上走动。
岳千凝的思想杂乱无章,她想王府里的那些事,不知道常怀忠都处理好没有?他听她的话么?岳千凝更想岳宇涵,好不容易出来一趟,难道见不到么?不知道他是不是回了家,倘若他在外面逗留太久,那时她已经回了王府的话,她们这一次的相见就成了空。岳千凝承认她有些想念岳宇涵了。
她和岳宇涵在王府旁人的眼里是亲兄妹,但常怀忠心里明白她们不是,因此她们需要忌讳这个,也因为这个原因,岳宇涵不能正常地思念她了就去王府看望她的,而她更不能随便出来去看他。这是岳千凝的隐痛亦是岳宇涵的隐痛,她们只能装若无其事罢了。
还有穆惜月,还有死去的郑丹。
种种念头在她心里撞来撞去,岳千凝才知道她依然是一个俗人,她不能做到宁静淡远,不能做到心静如水。也难怪在她说“留下”两个字的时候,菩萨微笑而不答呢,原来她离留下两个字的距离太远了。
如此一想,又觉得怅然若失。
好在这里只有岳千凝一个人,横竖都是我说了算,她还是安静安适的,这叫她喜欢。她还是愿意在这里过这种生活,回王府,几乎被她排除在外了,只要常怀忠不说什么,岳千凝宁愿在这里住着。当然,她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她在等候岳宇涵。
整整三天了,还是没有岳宇涵的一点消息。岳千凝很害怕常怀忠派人过来督促她回去。另外不解的是,岳宇涵到底去了哪儿,他在做什么?岳宇涵的这种情形,令岳千凝对他怀疑,其实就她在岳宇涵那里的时候,岳千凝就有过怀疑的,感觉他有些神秘,当然他又是和常人一样,岳千凝说不出所以然来。这一次,愈发加重了岳千凝的疑心,感觉岳宇涵好像有什么秘密似的。岳千凝想等他来,看他怎么解释。
一直到第四天的下午,岳千凝百无聊赖,正翻看一本诗集的时候,青竹急匆匆走进来:“禀夫人,门外有一位公子自称姓孟,是夫人的兄长。”
岳千凝扬手道:“是,快快有请。”
她实在是等不及了,倘若他再不来,她真不知道如何待下去。
“妹妹--”岳宇涵还是来了,在没有走近岳千凝就忙着唤她,他不知道岳千凝出府,听说了以后亦是急切地想要见到岳千凝的。
“哥哥。”岳千凝殷勤地回应,说不出的惊喜。
“妹妹,千凝,实在是太想念你了,也实在没有想到你在这里……”岳宇涵走近,他的目光紧紧看着岳千凝,脸上都是亲切的笑意,仿佛他就是她的哥哥,许久不见她这个嫡亲的妹妹了,满心都是思念。
“哥哥,快请坐。”岳千凝热情兴奋地唤他,吩咐念真道,“快去上茶。”
念真对岳宇涵深深一福,脸上涌起红晕,然后才答一声:“是。”
念真出去,岳宇涵说道:“千凝,真没想到你你在这里。我因事外出刚刚回转,听说妹妹在这里急忙就赶过来。我真怕我到了妹妹已经走了呢。”
岳千凝笑道:“我也怕,我怕我走了哥哥都没来。”
说着,他们两个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