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宫美惠的暂时离开让秘书室里的秘书们都再次松了一口气,拿起刚刚买了却还没敢喝的咖啡再次围到沙发边:“李阿姨,那位宫律师…跟咱们董事长到底有没有可能啊?您也给我们透露透露点儿信息呗?”
“呵呵,这个我并不清楚,还要看顾先生的意思。不过从我个人来讲,也是为了淳淳,我并不希望宫律师可以和顾先生有所发展。”
“哎?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一向说话周全留有余地的李阿姨今天却突然对这个敏感的问题给出了这么一个肯定的并且明显带着些个人情绪的答案,几个小秘书都不免八卦了起来。但李阿姨却只是笑笑抱起淳淳放在自己的腿上没有再回答她们。作为一个只需要好好照顾孩子连家务都可以不去做的保姆,李阿姨当然是万事都把淳淳放在第一位来考虑,原来她也是的确觉得学历高长相也标志的宫律师如果和顾先生走到了一起对淳淳来说应该也是件好事,甚至她自己还问过顾先生的意思。但从刚刚的那一刻起,她的这个念头彻底打消了,就像她萌起那个希望两个人走到一起的念头是为了淳淳,现在她打消了这个念头也是为了淳淳。
作为一个成功的、美丽的、出众的事业女性,宫美惠的傲气李阿姨是可以理解的。所以刚刚宫美惠对着她根本没有权利干涉的秘书室里的秘书们用那样的口气说话时她也没有插嘴,口气不善的对待那个小小的兼职生时,她也就权当没看见了。但是当那个兼职生离开之后宫美惠放下手里的钱拿着咖啡就开门走向顾赫的办公室,对在她身后的淳淳没有一句交代就离开的事,李阿姨便绝对不能当做没看见了。深爱着淳淳的顾先生对于爱情这类情感早已淡薄,他想要寻找的是可以真心实意的爱着淳淳的女人,他想要寻找的是可以被淳淳称之为‘妈妈’的女人,而不是急于成为他自己的妻子的女人,这一点李阿姨她再清楚不过。很显然,那个美丽的女人并不是合适的人选,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终日都活在算计之中。
25…24…23…绣安紧紧地盯着头顶上的层数的变化,就像那天她在地铁里遇到那个叫顾赫的男人时紧紧盯着列车的站数变化一样,表面上一样但其实却一点儿不一样。那天在地铁里的绣安是因为紧张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觉得尴尬才只好看着列车的站数,心里默默的算着还有几站自己就要下车还有几站自己的这一段‘邂逅’就要结束,但此时此刻绣安的紧盯住电梯层数的变化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身边根本就是站着一个神经病兼色狼。
Lovewith的规模很大,所以连电梯都做的很气派,宽敞的电梯内部即使是早上上班的时候站着十几个人也不会觉得拥挤,但现在安绣安却觉得十分拥挤。因为…那个男人的眼睛分明就已经长在自己身上了啊!绣安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她们店里摆在玻璃柜橱里的点心一样在被别人用着审视的态度盯着看,用余光注意到的那种眼神让绣安觉得全身不舒服!偏偏又连续下降了好几层都没有人上来,难道这里是普通的公寓楼里面吗?还会有人以按了电梯却不上为乐趣?
“赫,不喝咖啡吗?”宫美惠站在顾赫的办公桌旁,因为高跟鞋的缘故她现在觉得自己的脚有些疼,想对顾赫说但又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惹他不开心,只要避重就轻的再次把咖啡往他的身前再推了推,声音卡的很细:“赫,这是冰咖啡,现在已经…”
“好的我知道了,宫律师你不是说要帮我照看一下淳淳吗?所以不用在我这里费心了,我会尽快结束工作的。”
“嗯…好,那我先去陪淳淳。”走了两步又不甘心的回头看,“不如这样,今晚我做东,请你和淳淳去吃饭,好吗?”
顾赫皱起眉头用手指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今天真的已经超负荷了,前些日子初步通过的企划案都堆在了今天要进行复核,他很疑惑像宫美惠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连淳淳都没有时间陪了难不成还要花时间在她的身上?
赫的动作被宫美惠看在眼里,她知道还是因为自己的太着急说错了话,要知道她花了多少年才在赫的心目中建立起了一个‘不烦人’的形象,她可不想被自己的一时着急亲手毁了自己现在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看来我的玩笑开得很不合时宜,我去陪淳淳了,你忙。”
看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顾赫松了松领带,有些厌烦的抬起手臂看向时间,嘟囔了一句什么就拿起电话熟练的拨出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被接通了,顾赫的开口很不客气:“姜海,如果你本来就准备放了我的鸽子的话,也请你敬业一些给我打个电话通知我一下好不好?!”
安绣安的余光看到那个男人从口袋里取出了正在震动着的手机含笑着接起,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说上一句‘喂’,只是边听边点着头,当然嘴角还带着那抹笑。他点头点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出声回答电话那边的人:“哥们儿,我这次真的没有打算放你鸽子,我已经都要出电梯了。”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顾赫一愣,他被姜海放鸽子已经放出了习惯,听到姜海已经出了电梯他一时倒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了,果然电话那头的人还有后半句话等着呢:“具体一些来说的话,是我本来已经要出你的电梯了。但是嘛…”手中的钢笔被顾赫狠狠的戳在桌子上,“但是怎样?”
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流里流气起来,是姜海一贯的风格:“诶,我说哥们儿你也忒不够意思了啊,公司里有这么漂亮的小姐居然都不让我这个跟你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知道?要我说你也真是够不厚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