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忆

此时的赤瞳赫正在自己的房里想着那曾经的一幕一幕。

曾几何时，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在执行老教主给的任务时受了重伤，自己惊慌的逃到了一个大户人家，不想惊动任何人的他，便一直躺在雪地里修养着，那时候的他心里想着，自己看来是活不成了的，流了这么多的血，也许，明天这一家人就会发现自己的尸体，不过他们只会把自己当成迷了路受伤而死的小乞丐，哼，毕竟自己这最爱的衣服现在已经变得破破烂烂，自己一直是教里最爱素白色的一个人，如今，若是自己还能活着回去，要将所有白色素服全部扔掉，我要换成红色的，绯红色，那样流了血不会弄脏衣服，那样就没有人知道我受了伤。

是谁在朝着这个方向奔跑？听这个声音，是一个女孩子，这女孩子的身体却是弱弱的，我听见她的喘息，还有夹杂着的咳嗽声，不行，我要躲起来，这个女孩子不能发现我，我是不忍心杀掉她的，所以，她不能看见我。

我看到雪地上有一个还算不小的雪人，便匆匆忙忙的躲了进去，不一会，这女孩就跑到了这片雪地上。

这是一个大概小我十岁的小女孩，她梳着两个乖巧的小辫，与我一样，穿着一袭的素衣，奔到了雪人面前。真是巧哦，这个孩子我认识的，两年前我就见过他，只是，现在，他的身体好像不如从前了。现在，我不能让他认出我，我要藏好。

“雪人，雪人，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总是咳嗽起来没完，别的小孩儿都不愿意和我玩，说我病怏怏。”

这女孩在与这个雪人说话，不知道平日里这个雪人会不会回答她，但是我看这女孩孤零零的样子，不知为何的竟然有些难过起来，我决定装成雪人回答她。

“你愿意吃梨子么？”

我捏着嗓子，企图改变自己的声音，很明显的，那小女孩被吓了一跳，看来，平时是只有这个小女孩在和雪人说话，却是没有人装成雪人回答她的。接着我看到，那小女孩的深情变得激动高兴起来，也许是她没有想到雪人会回答她的话。她伸出那双手，摸了摸雪人的手。

“爱吃啊，咳……咳咳……，娘亲经常为我做雪梨川贝吃哦，雪人雪人，你知道那东西怎么做么？娘亲做的可好吃了，娘亲将梨于柄部切开，挖空去核，将川贝母研成粉未后。装到雪梨内，用小银针部复原固定。放大碗中加入冰糖，加一些水，蒸啊蒸啊蒸，不用多久，就做好了哦，改日我带些来给你吃！”

那小丫头兴奋的与我说道。这东西我是知道的。贝母为化痰止咳良药，与雪梨、冰糖并用，则起化痰止咳，润肺养阴功效。对久咳体弱儿适用。看来这孩子只是体质弱才会一直咳嗽，并不是因为有什么大毛病，我放下心来。

“小孩儿，愿意为雪人哥哥拿些止血药来么？”我按住了又开始流血的伤口，不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会不会晕厥在这里，当务之急是止血，否则就算不这样，一会血流多了，也会让这女孩儿发现自己。

“雪人哥哥？你要这止血药干嘛呢？雪人也是流血的么？”

这小丫头仰起头抬起脸，一脸疑惑的看着雪人。

“是啊，如果你给了我止血药，我便可以不化掉，一直陪着你。”

我只能这样撒谎与这小女孩说着，可是这女孩却相信了我，并且止血药，这女孩也是随身带着的，猜想是他父母怕她出去玩的时候受到什么伤，我让这女孩转过身去，不让他看雪人哥哥换药的过程，这女孩儿也是听话，就真的转过身去了。我将止血药拿到手里，按在自己的伤口上，这女孩的药也是很好用的，不一会，血就不再流了，我活动了一下身体。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呢？”

“嗯……咳咳，我叫月儿，我叫顾潇。”小女孩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天真的扬起笑脸，看了看我。

不能这样了，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得回到教里去了。但是我怎样才能从这个雪人里出来才不会被发现呢？

“那好，月儿，雪人哥哥要去其他地方叫更多的小雪人弟弟来一起陪你玩好么？”

“好啊好啊！”

听我这样说完，这个叫月儿的小孩欢呼雀跃起来。

“但是你要听雪人哥哥的话，先回到房间里去，明天再出来。”

我与之小丫头讲着，我想，若是她不愿意，我只能点晕她了，但是我不想这样做，外面这么冷，如果真的她晕在外面，不知道多久才会被家人发现，那时候也许就已经很晚了，她会被冻坏的。

可谁知这个小丫头却是听话的很。

“好啊，雪人哥哥，你不要说话不算话啊！我这就回屋去，明天再出来找你。”说完这小丫头便是一扭头，跑了回去。

我从雪人中走了出来，看看这一地的白雪，我觉得不让那孩子失望，于是，我花了几个时辰在这雪地上堆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小雪人，然后跃过墙壁，翻了出去。我看清楚了这个花园的构造，不知道为什么，那女孩子的身影一直在我脑中挥之不去，难道我是爱上了这个小丫头？

不会的不会的，她还那么的小，我自嘲的笑笑。但是没有多久，我成了新的玄魔教教主以后，却是一点一点的将教内所有的花园都改成当年我与那女孩相遇的一样。

后来，我从外面捡回了一个生命垂危的男孩，那男孩长着和那女孩一模一样的一张脸，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愿意去知道他是谁，我救了他，从人贩子的手里抢走了他，并用心的培养他。他叫做顾潇，我便一直以为，他便是当年的那个女孩，但是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是谁，她也没有认出我来，我一直在想，一个好好的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男孩呢?但是，这个想法却没有一直占据我的脑海，所以，这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我让他做了我的护法，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为他起了新的名字，血衣。但是他好像不喜欢，坚持自己还叫做原来的名字，好吧，我没有再多做要求，她喜欢什么就随他去吧。可是，因为每当我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我的心就像一排呢明镜之湖一样平静。顾潇每长大一些，我就想着那个叫月儿的女孩儿也长成了这个样子，我想，也许他们只是同名同姓，这个顾潇并不是那个小女孩，只是叫着一样的名字，毕竟，他们的性别有着明显的不同，只是……我想我是爱上她了，不！我不能这样！于是我教了顾潇易容术，让他一直易容成其他的样子，我告诉他这样更方便于行走江湖，我没有撒谎，只是我也是有着私心的，我不愿意看见他那张脸，那张会让我心动的脸。

直到有一天，我在余裕山庄又见到了她，她已经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成了峨眉的大弟子，身体也不像小时候那样的柔弱了，她旁边站着一个妖媚的男人，那男人同我年少时一般，穿着一身雪白的素衣，我看着那男人，想起来当年的自己，该死的是，我觉得这男人竟然与那一直扰乱着我的心的月儿那样的般配，我不甘心，我要带走她！我取消了今天的计划，反而带走了我的月儿，此时的她有一个新名字，顾丹楠，这是一个冰冷的没有温度的名字。

我想与她日夜厮守在一起，可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我的护法，顾潇，有着一张和这女子一样的脸，他们是孪生姐弟，顾潇走了，而我心爱的女子我也不愿囚禁她在这里。。

不过没有关系，我不怪他们任何一个人，一个是我看着一点一点长大的顾潇，一个是我爱的女子。不论他们离开我去了哪里，我都不会怪他们，只要他们开心就好。只要他们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