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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迂回
念真惊讶道:“小姐,我们连府里的两个人都不能问,如何去问潘大夫,不是开玩笑么?”
岳千凝笑道:“不能开门见山的问,迂回一下总可以吧?”
念真还是摇头:“那样的话……与其费周折去问一个外人,还不如直接把那两个奴才抓过来问呢。”
岳千凝笑着摇头:“怎么可以。”
她们说着话,淑晴和常福匆匆走了进来。常福跪下行礼:“奴才给夫人请安。”
“起来说话。”岳千凝挥手让他起来。
常福站起:“夫人,唤奴才进来有何吩咐?”
岳千凝缓缓说道:“常福,你是我心腹之人,这院子里的事情我从来不隐瞒于你。如今有件事情,我要你亲自去办,万万不可假手他人,或者走漏消息,你明白么?”
常福忙躬身:“夫人放心,奴才明白。”
岳千凝放慢说话的速度:“是这样,晓薇告诉了我一个消息,是关于晓夏之死的线索。”她把晓薇告诉她的话对他诉说一遍,然后又说,“既然他们话语中提到了潘大夫,那潘大夫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你把他的来历和他与这个府中的关系都查清楚。知道该怎么做么?”
常福沉思片刻,说道:“奴才明白了,夫人放心。”
岳千凝欣然一笑,对念真说道:“取两锭金元宝过来。”
念真很快把金元宝拿出来,常福看着念真手里的金元宝犹豫,岳千凝示意念真交给常福,常福怔了一下,忙道:“为夫人做事是奴才应分当该的,怎么能要夫人如此丰厚的赏赐,奴才不敢。”
两锭金元宝,的确是够丰厚!可岳千凝想要得到的情报的价值远远在这两锭金元宝之上,这件事情她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她说道:“不仅仅是给你,我是要你去办事。必要的时候,需要--”
常福有些犹豫:“这……夫人……”
岳千凝扬手:“拿去,我知道其中需要用银子周折,你都明白。我需要结果,你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
常福虽然犹豫,最后还是回答:“是,夫人。”
常福走了,岳千凝长长吐了一口气。
两定金元宝给了常福,那么这件事情觉得无论迟早都会有结果。
那个害人的人,无论隐藏的多深,岳千凝决心都要把他挖出来!不仅仅是为了晓夏,还有她的声誉。她还活着,以后的路我要光明正大地走下去,为什么要背一个害人的名声?
岳千凝想想真是凄凉,她不想与人起任何冲突,只想平平静静活着,偏偏有人不让她平静。还给她背了如此一个黑锅。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她不害人也不让人随便害她的,不然她没法活下去。
晚上,岳千凝早早让念真和淑晴去休息,她们同样的劳累,甚至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暖阁里只余岳千凝一个人。她静静坐在椅子上,面对许多日子里来最安静的一个晚上。安静真好,没有干扰,也就没有分心,全心全意面对自己想要面对的任何一件事情或者一个思绪,随意而自然,完全回归她的状态。
红烛静静地,安详地燃着,明亮的光焰如同晴天夜空中的星星凝聚在了一起,是一种深沉的光亮,那光亮也专为她一个人照耀,好生美丽。沐浴在这种难得的氛围里,真是一种奢侈了。
如果没有旁的事情,如果没有各种不开心,这种情景真是完美的可以,可惜了,现实干扰令美好破碎,不由让人忧伤。
岳千凝想到了人生,无论经历什么事情,无论辉煌到什么程度,那怕是叱咤风云的繁华,到最后也是尘埃落定的寂静,如同过世的老王爷一般。既然是这样,为什么就不能安安静静的抱守本分,非要去额外的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难以想象,也许这一切都是欲望的驱使。不正当的欲望真是一个魔鬼。可是魔鬼无处不在,人也就没有安宁了。
这真的不是悲哀么?可既然活着,就只能处在没有安宁的悲哀中。
想到这些,她又想起她的父母亲,他们还在风华正茂的年龄,就被某一个魔鬼控制,成了牺牲品。到现在,她这个独活于世的不孝女儿也无法为他们洗刷冤屈,叫她惭愧又悲伤。
可她真的无能为力。现实太残酷,而她实在是弱小的连一粒尘埃都不如。连自己的人生都不能掌控,更无法掌控和把握别的了,当真不知道今后还要发生什么事情,她又会变成什么样。想想也是叹息。
突然灯花“啪”地爆响一声,在寂静中如同一声惊雷,岳千凝一个哆嗦,不由抬头看去,除了摇曳的灯光外,房间里就是寂静中丝毫不动的摆设了。等她再次审视这寂静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二老夫人--常怀忠的生母。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她怎么样了?
从岳千凝知道她的那一刻起,就时时为她担心。在岳千凝的意识里她的生活和老王爷息息相关,如今老王爷去了,她再也没有可供忙碌或者担忧的老王爷,独自一人面对残灯,此时的她在想些什么?
夜,消除了白天表面的波澜,人的内心的波澜只怕是丝毫都不比白天逊色。
思绪烦乱不得安宁,没有睡意更加令岳千凝烦躁,该用什么方式让自己安静下来?起身从窗户向外张望,看到的是一片黑暗,外出是不可能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被灯光映衬着感觉像一个幽魂一样,连她自己都害怕。扭身,她看到了琴案上的古琴。
静静地看着古琴,古琴虽然静静地一动不动,却好像召唤她一样。很显然,连古琴也寂寞了,岳千凝这才想起已经有很久连琴都没有弹过,以至于看着都有点生疏。
走过去,端坐在琴案前,想给古琴一个安抚。她用手指轻轻拂试了一下琴弦,泠泠的琴音滑滑地响起,温顺圆融,得到了安抚般的熨帖,又似顺着我她的心思等待她的抒发。岳千凝思索了一下,双手抚上琴弦,轻轻唱道:“夜合灯亮光满室,夜深无眠心难静。纷纷思绪不成章,旧事难提谁来听。可怜红妆有限身,诸般障碍事难成。不愿纵容暗做明,真相掩映愁见真……”
似有诸般阻塞难以舒展,更添困顿,却也因为道出了心声得到一点缓解。她停下来,歌声琴声止住,寂静中觉得眼中有一颗珠泪顺着面颊滑落,十分冰凉,于是抬手轻轻拂试。
远处更鼓响起,岳千凝凝神一听知道是三更了,知道无论怎样她都该休息。
默默立起,转身,却见一旁立了一个人影,骤然间岳千凝被惊吓险些惊呼出声,待到看清是常怀忠,一颗心才平复下来。
“是你”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常怀忠已经开口:“千凝,如此深夜你不但没有休息,还在弹琴唱曲,这么压抑伤感。”常怀忠的眸中是心痛和无奈。
“王爷。”岳千凝看着他,仿佛他也陌生了一样。
常怀忠瘦了许多,眉眼间有淡淡的倦容,目光亦没有了往昔的凌厉,带着涣散的无神。长发用了一条白色的锦带束起,随意飘散在后背,白衣穿在他身上,略有空荡。常怀忠。半个月的时间,痛失亲人的悲伤和劳累让他换了个人一样,看他如此,岳千凝也是心痛。
“王爷,如此深更半夜,你怎么办还没有安睡,过这边来了呢?”很显然,常怀忠是不放心她才过来看望,他的这番心意岳千凝还是明白的。
常怀忠执她的手:“千凝,老王爷过世,本王连日的忙碌,对你疏忽,是不是难过了?”
常怀忠并没有说他如何难过如何劳累,反倒把她视作第一位,岳千凝心里升腾起暖暖的感动。“王爷,”她从常怀忠的手掌中抽出一只手,轻轻触摸他清瘦的面颊,他的脸颊少了丰腴的肌肉,冷硬的骨骼仿佛在硌她的手,令她愈加难过。岳千凝说道,“王爷,千凝没有什么,王爷需要多保重。老王爷故去的难过,又加上半月的劳累,你看你都瘦了许多。王爷,千凝明白你难过,可是,你还是节哀顺变,要照顾好你自己呀。”
常怀忠拥住了岳千凝,闭了闭眼睛说道:“本王明白,谢谢千凝关心。”
岳千凝说道:“王爷,关心你本是千凝分分内的事情,只是千凝什么都做不到,很惭愧。王爷,生老病死没有人能够逃脱,老王爷也算高龄,该付出的他付出了,该得到的他也得到了,对于他,我想也算得上完美的一生。王爷,你也不用耿耿于怀,事实依然如此,自己的身体要紧。”
常怀忠叹息一声:“千凝说的对,本王也知道。老王爷久病在床,过世也是迟早的事情,本王亦有心理准备。”
“王爷明白,千凝也就放心。”岳千凝说道。
常怀忠紧紧抱住了岳千凝,一时她们两个无话。已经时候,真的该休息了。岳千凝明白常怀忠是想要留在她这里歇息,只是连接半月的劳累,无论是谁都需要好好休息,再说老王爷新丧常怀忠就要留在她这里是不合适的。岳千凝只得婉转说道,“王爷,老王爷刚刚故去,你也十分劳累,你该好好休息。只是……千凝这里又不太合适你。”
常怀忠点头:“本王明白,本王需要休息。今晚本来在书房歇息的,躺下后却想起千凝,无法不放心才来看你,果然看到你又悲伤。千凝,这样的你,如何让本王安心?”
“对不起,让王爷担心了。”那样的词曲给常怀忠听到,岳千凝有些惭愧。
“本王担心不担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千凝开心。千凝,本王知道有些事情委屈了你,可是事实就是这样,谁也无能为力,包括本王,希望千凝明白。”常怀忠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岳千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