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总是疑点重重

“是啊，岳妹妹说的对，邢姐姐多多调养身体，争取早日再怀孕。”

突然一个声音插进来，岳千凝回头一看，竟然是蓝夫人。明明看到她先她而去的，不知道怎么反倒而落在她的后边。岳千凝笑道：“是啊，希望能这样。”

邢夫人哂笑：“两位妹打趣而已，那有那样便宜的事情？”

“这是正常，和便宜不便宜无关。”岳千凝说道。

“怎么没有，邢姐姐一定能的。”蓝夫人也说道。

岳千凝对蓝夫人微微一笑。成功地把话题从老王爷身上引开，她不再尴尬比什么都好。她我希望蓝夫人无论说什么都不要再把话题引回到老王爷身上。

蓝夫人冲岳千凝笑了笑，心知肚明的对岳千凝点点头，岳千凝释然。

邢夫人叹气说道：“知道妹妹们的好意，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至少有这样容易么？很难了，这一次是上天眷顾，却也又遭天忌。以后，我不敢奢望，只求平安就好。”

蓝夫人忙劝慰：“姐姐怎可说这等没有底气的话，机缘巧合，一定会有的，想要就能够有。”

邢夫人浅笑：“想要就能有？这王府里想要的何止我一个？就算有了又怎么样，我也有了，留得住了么？林妹妹进府时日也不短了，希望妹妹能够如愿。”

岳千凝知道，常怀忠还没有长子，若那一位夫人先产下男儿，将来母凭子贵是断断少不了的，也是因为这个，常怀忠的夫人们都暗暗较劲。我觉得邢夫人小产就没有那样简单，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被人做了手脚。

还有她，平白无故她会遭人害么？岳千凝想，一方面，她原本该是妾却做了夫人，遭人嫉恨；另一方面，或许有人害怕常怀忠对她的好，要是我怀孕的话，会让旁人失去机会，不如先把她拉下来，若是常怀忠冷落她，她就没有怀孕的机会。

蓝夫人却用帕子掩了嘴哧哧轻笑：“我随意散漫惯了，觉得我一个人自在，若是有了孩儿，诸多费心，就不自由了。”

邢夫人笑道：“说得轻巧……”

说话间，一股冷风突然吹过来，吹的人脸上一片凉意。天气还是冷的。岳千凝们倒也不打紧，邢夫人却受不了了，她说道：“天气还是十分寒冷，我不宜在外边久留，这就走了。各位妹妹若是有空就到我院子里玩耍。”

岳千凝忙回道：“邢姐姐请回去歇息，改日一定去打搅。”

“邢姐姐请回，这样的天气确实不宜在外边多久留。”蓝夫人说着，转而也对她笑道，“岳妹妹可急着回去？”

岳千凝迟疑一下，说道：“蓝姐姐若是没事，到我院子里喝一杯茶吧。”

蓝夫人却畅快说道：“反正我回去也没事，那就去打扰岳妹妹。”

岳千凝怔了一下，原本她只是客气一下，不料蓝夫人竟然答应。她的月明院，因为她的降位减去许多人，显得冷清了许多，蓝夫人却依然和之前一样毫无嫌隙，岳千凝内心的不适顿时消减。

走入月明院，蓝夫人的眉头皱了起来，岳千凝就知道蓝夫人是因为院子里的冷清，她佯作不知，只是热情地请她回去坐下，然后吩咐念真和淑晴去准备一些细致的点心来，她们也好边吃边聊。

蓝夫人看此冷落情景有些歉意：“我不知道他们会这么狠心对待你，我这不是烦劳岳妹妹了么？”

岳千凝嫣然一笑：“我不在意的蓝姐姐，如此也好。我一个人亦是烦闷，有蓝姐姐与我一同说话，太高兴了。”

温暖的炉火上架着铜壶，里面的雪水已经开始有了热气，蒸腾起来的白雾四散开去，氤氲着香暖的温馨，给冷清的房间增添了热闹。

岳千凝又说道：“昨日我去采摘了许多梅花，蓝姐姐就安心等待我的梅花香茶吧。”

蓝夫人默默点头，突然叹气道：“妹妹，真是可惜了。你……怎么就受到如此连累呢？”

按照岳千凝和蓝夫人的关系，这个话题蓝夫人终究也会提起。岳千凝坦言道：“许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比如邢姐姐的流产，怎么能说得上来？我……晓夏是我院子里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受连累才怪。”

“居心不良的人太多了，见不得别人好的人也太多了。”蓝夫人说道。

岳千凝用力摇头，又深深低下头，老王爷都成那样了，她有什么可说？这个时候她去说明老王爷生病和她做的汤无关，就算有人相信她如何开口？

“都是丫环，邢姐姐流产起因于丫环，你给人诬陷起因也是丫环。都这样了，我们还敢用丫环么？”蓝夫人愤愤不平。

“我们都不知道呀。滋自然，我们是相信我们身边的人的，可是人家要害我们，总的找个由头，找个下手的地方，也许丫环是最容易找的突破口吧。她们到底是清白还是真的污浊，等着我们去查去看。”岳千凝提高声音说道。

丫环不过地位低了一些，难道就因为这个就随意给人诬陷？岳千凝很生气。

“岳妹妹，我知道你是聪明人，希望你能早日找出其中的原因。”蓝夫人抬起眼睛看岳千凝。她的眼睛深处，是满满的鼓励。

“姐姐，我也想的，只是……”岳千凝摇摇头，表示很难。

哪怕她确实想要查清楚诸多事情的原委，但在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时候，对任何人她都不敢透露。蓝夫人也一样。其实她对蓝夫人十分信任，但一次次事情的发生，叫岳千凝发生转变，许多事情任何人岳千凝都不敢说了。

水已经煮沸，念真把沸水冲入茶盏，和淑晴一起把连同所有食品给她们端到面前。

梅花的芬芳香气在整个房间里缭绕，连人也被熏染的婚事香气。就着氤氲的香气，蓝夫人吸吸鼻子，一副迷醉的样子，叹道：“妹妹，真香啊。”

岳千凝笑道：“姐姐喜欢就好，不放多喝一点。”

蓝夫人也笑道：“说什么解闷，分明是嘴馋而已，来品妹妹的茶的，还有妹妹这些精致的茶点，叫人喜欢。”说着掩口而笑。

岳千凝依然笑道：“喜欢就好。无论是来看我还是来品茶，我都欢迎。与蓝姐姐在一起，我亦是开心的呀。若是不嫌弃，蓝姐姐就多来，我们相聚的时候，我很开心。”

蓝夫人笑道：“那好，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嫌弃我烦，想来就来了的。”

岳千凝再次笑：“说了不嫌弃烦，随时欢迎。请吧。”她做了一个品尝的手势。

蓝夫人轻轻饮下一口茶，又随手捏起一块梅花糕，轻轻咀嚼着，说道：“岳妹妹，我自己感觉在你面前不是外人，说话都不用避讳，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的。邢姐姐流产，你对邢姐姐身边的人有看法么？”

“这个……”岳千凝思索着，说道，“如果说没有一点看法也是不可能的。邢姐姐和我们一起相聚的时候还好好的，没有丝毫症状，回去以后突然就小产？听说是喝了一碗安胎药之后。她的安胎药据说是她服用很久的。这个谁又能说得清楚？难道蓝姐姐有什么看法？”

蓝夫人的手指从茶盏上移开，轻轻叩击桌面，说道：“我也没什么看法啊。邢姐姐身边的丫环，有她从娘家带过来的，有王府分拨给她的……哦对了，小兰是后来才派去服侍邢姐姐的。她原本是郭夫人的丫环。不过，这个和邢姐姐流产又没有什么关系。唉，我也说不清楚，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兰。又是小兰？岳千凝突然想到邢夫人流产，她去探望，那个陌生丫环，是她的异样表现引起她的注意，她才知道她叫小兰，那个时候岳千凝就总觉得这个女孩子似乎不同一般。后来她借故把凤儿交到她的月明院仔细询问邢夫人流产的事情，凤儿声称在她为邢夫人煎熬安胎汤药的时候离开过，她离开的时候是小兰为她看着火炉。岳千凝的直觉告诉她小兰并不单纯，她想暗中查一下小兰的。只是诸多事情牵扯她，分散了她的精力，她也没时间没机会去细致调查。

此时，蓝夫人为什么单单又提起小兰原来不是邢夫人身边的人呢？是巧合还是无意？

岳千凝不动声色，却是直接问蓝夫人：“姐姐，难道说你对小兰有什么疑点？”

林夫轻轻摇头：“没有什么疑点，我至只是说小兰原来不是邢姐姐身边的丫环，除了她别人都是。唉，不过有一点不瞒你，我总觉得邢姐姐突然流产很蹊跷。”

“姐姐，我也这么认为。当时邢姐姐和我们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丝毫症状，就算是突然流产，以邢姐姐的精明，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她不是傻子，有异样的感觉她不会忍着，毕竟此事不同一般。唉，可惜了。”岳千凝的脸上露出惋惜，“许多事情错综复杂，谁知道是这么回事？”

“还有你。岳妹妹，你不觉得老王爷突然病重说是你做的补汤不合适，是这样么？你觉得是么？”蓝夫人还是把话题引到我的身上。

岳千凝知道蓝夫人没有恶意，却还是惭愧地低头：“蓝姐姐，我不知道……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我身边的人，谁知道变成了这样？”

蓝夫人的声音里有了气愤：“我看分明就是有人在捣鬼！老王爷自从服用你做的补汤以来，身体还是有好转，大家有目共睹。一直好好的，老王爷突然身体不好了，就说汤里面有毒了？无稽之谈！不过是借此害人罢了，心肠未免太过歹毒，还害了人命。”

岳千凝的头更低了：“姐姐，我也实在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晓夏跟着我一直也是忠心耿耿……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唉。”

“妹妹你相信晓夏会在老王爷的汤里下药么？”蓝夫人问她。

岳千凝摇摇头：“不相信。可是……是她亲口招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