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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小别胜新婚

作者:童颜 | 发布时间 | 2016-08-16 | 字数:3224

岳千凝做成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对常怀忠笑:“仅仅是一天而已,我就回来了,在王爷身边啊。在的,一直在,我还能够去哪里?”

她的问话让她心里再次涌起苍凉,她是从落红坊来的,她能够去哪里?去岳宇涵那里?难道岳宇涵的住处她能真的居住一辈子?

常怀忠吻她的脸:“一天,一天有多少时辰?本王觉得好久好久了。”

常怀忠说着抱起她,走往床榻,她感觉到她的长发拂着他的手臂。他的手臂那样有力,怀抱那样温暖,我有短暂的眩晕。

他将她款款放在床上,随后坐在她的身边:“千凝,你累不累?你不在,本王心里总是有不踏实。”

岳千凝用力看常怀忠眼眸的深处,看出他的担忧。她不知道常怀忠担忧什么,是怕她不回来?还是怕她知道他从常怀德手里强占她的真相?是怕常怀德知道她出府对她跟随?岳千凝不知道。

其实,她还是一个传统的女子,懂得一个女子的别无选择。她已经是常怀忠的女人,她还能够怎样?岳宇涵是我的哥哥,我们今生就是这种兄妹的情形,常怀德,为了他怎样想怎样做,她和他已经错过,她不会和他有任何纠葛。

她看着常怀忠,温柔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回到你身边。”

常怀忠伸长手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她的衣衫单薄,紧紧地贴着他的肌肤,透过衣衫,有他的温度,带着炽热,还有成年男子旺盛的气息……他的力度带着情感,透出一个字:爱!

常怀忠这种毫无罅隙的话,也是叫岳千凝感动。毕竟,他是全心全意对她。

常怀忠又用一只手缠绕她未曾梳理的长发,一圈圈在他的手指上缠绕,那样缠绵的缠绕,之后又一圈一圈慢慢松开。岳千凝仰面看他,他的脸上酒醉一般的痴,她轻轻唤他:“王爷。”

常怀忠的手停顿,深深看她,他们双眸对凝,她看到他眸中的深情,却不知道他从她的眸中看到什么?她有多少情义掩藏又有多少情谊流露,她爱他么?

她也是爱常怀忠的吧,有些,不够深刻,不及他对她的爱深,她能够断定。她的心有些杂,她脸颊发烧,慢慢低了头。

常怀忠喃喃诉说:“千凝,不知道上天怎样的垂青于你,叫你生的这般清新丽质,仙子一般的美,还赋予你许许多多的好,叫本王不知道怎么对你才好。千凝,你真的是仙子么?本王这样的爱不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常怀忠语无伦次的表白,令她面若流霞,她娇羞低语:“王爷说笑了。千凝只是一普通凡人,怎能和仙子相比。”

常怀忠轻轻摇头:“你就是仙子,就算不是仙子,你这般的清婉动人,岂是普通女子能比的?本王想起一句话来,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用在你身上最合适不过。嗯,就是为你量身打造。”

他说着低头吻她的唇,下颌,颈项。

岳千凝无法说出话来,亦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任由他亲吻。

因为她刚刚出浴,身上单薄的罗衫没有系好,此时已经敞开,露出了晶莹如雪的胸,他的唇一点点滑移到她的胸口,落到她坚挺饱满的双乳上,令她有一种荡漾的感觉。

这里只有她和常怀忠,仙鹤吞云的烛台上燃着梦一样的灯光,闪烁着脉脉温情,平添了许多暧昧的气息。常怀忠的呼吸灼热起来,滚烫在她胸口横溢,令她心里生出细密绵长的情愫,覆盖了她那些多余的情绪,缭绕了她的思维。

事实已经如此,她这一生就是交付了这个男子的,无论怎样都很难做出更改。他想要怎样,都不是过分,她只能是尽力满足。

床,温暖而香软,她和常怀忠就在床上,在这个属于她们两个人的天地里,他们肢体交缠,恣意温存,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

其实,她和常怀忠仅仅隔了一个夜晚没有真正相见,不必要这般的热烈渴望,可事实上她们两个就好像许久不见的迫切。

往昔岳千凝在这里住着,常怀忠也是有很多时候不来,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这般过。细想,原来那样的分别和她外出的分别不一样。她在,那怕他们不见,她亦是在属于他的空间里,这里一切都属于他,连每一个角落都充斥他的气息,认真说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分开。而她外出了,她就是脱离了他的掌控,情形完全不一样。

热烈的激情之下,岳千凝暂时忘记了别的,包括郑丹的死。他就在她的身体里时,她是属于他的,完全属于他,因此她不能再有他念。

岳千凝很清楚在以后的日子里,岳宇涵是她埋在记忆里的碎碎念,纵然总是有一种遗憾和触痛,却不是她的全部,在许多时候,她只能让他去到她心灵的角落。常怀德,不管他对她有过怎样的想法做法,他们没有交集,哪怕她对他有怜惜,也不能把他看她的哀怨目光忘记,但那些同情不能占据她心田里的重要位置,他也是只能退居到一个角落。

唯有常怀忠,是她必须全心全意来对待的,理由:他是她的夫君。

夜已深,岳千凝觉得外边有飘飘的雪花,她想外边的天地已经是一片银白了,那银装素裹的景象一定很美。躺在常怀忠的臂弯里,听他偶偶细语的诉说,感受来自他的温暖。静谧中,一切都舒适安闲。

这样的夜晚应该有安睡,应该是美妙温馨的,却不料有一个突兀的声音在外边轻轻呼唤:“王爷,王爷……”

岳千凝一个激灵,懵懂的睡意一下子被清醒取代,听得来人说道:“老夫人遣人来,说老太爷病重,请王爷速速过去。”

这样突然惊人的话语,岳千凝即刻感觉到心脏急剧的跳动,似乎要蹦出胸腔。

常怀忠显然也被惊到了,怔住了,一时没有任何动作,就那样僵硬地抱着岳千凝。

岳千凝轻轻唤他:“王爷……”

如果不是情形严重,仆人不会这样鲁莽的呼唤。不详的预感笼罩了岳千凝,她暗暗祈祷,但愿只是虚惊一场,老王爷千万不要有什么事。

“本王要过去看看。”常怀忠坚决地说出来,然后把岳千凝的头轻轻放在枕上。

“嗯,王爷去吧。情形如何,王爷不要忘了差人回来告知我一声。”

常怀忠道:“你安心睡,不必担心。”

看着常怀忠急匆匆穿衣裳,还有紧绷的面容,岳千凝又怎么会不担心?老王爷身体一贯不好,想来常怀忠更是担心。

岳千凝赤裸着身体拥被坐起来,有些慌乱,由不得轻轻唤他:“王爷……”

面对此情,她有些不知所措,若不是老王爷危急,定不会有人在夜半三更的时候呼唤。她眼前出现老王爷昔日虚弱的面容,就好像一盏熬尽灯油的灯,虽燃着,却只是一个昏黄的光晕,随时熄灭的样子。

不知道现在的老王爷情形如何,还有二老夫人,她那般精心尽力的服侍在老王爷身边,看到老王爷那样情形是不是惊吓的六神无主?岳千凝想着感觉到害怕,只是用惊慌的眼神看着常怀忠。

常怀忠急匆匆地穿戴完毕,回头用安慰的眼神看她:“千凝不必担忧,老王爷是旧病,之前亦有过这样危急的情形,每一次又都是化险为夷,平安过来的。你安心躺下休息,不要害怕,本王料理好了过来陪你。”

常怀忠是这样安慰她的,口气中并没有丝毫轻松,显见他的担心。

岳千凝无法多言,亦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只是对他点头。常怀忠也需要她的鼓励,方才能安心地赶过去,她再不能要他因为她分心。

看着常怀忠匆匆走出去,岳千凝拥着被子就那样呆呆坐着,脑海里恍惚一片,许久才躺下去,可脑海里的胡思乱想没有停止。

常怀忠不得不离去,是因为老王爷病重。而她,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常怀忠带走了所有的温暖,她觉得一阵阵寒意袭来,如同浸泡在冰水里,从外到内,一点点漫入骨髓,冷得禁不住牙齿打颤。内心的深处,更有一种不详的感觉。

紧紧拥着被子再次坐起来,她看到幔帐外烛台上那闪闪烁烁的灯光,因为是深夜,无人剪去烛头上的灯花,那灯花带着针尖一样大小的星火一动不动,一片死寂,所以灯光幽暗,是一种诡秘的氛围。岳千凝突然更加害怕。

突然她又想起了死去的郑丹,郑丹是自杀,脸上是不是带满了狰狞的扭曲痛苦?那没有生息的面容,冰冷冷的僵硬……

叫人恐惧。

岳千凝不怕死,人的最终归途就是死亡,就是坟墓,可她还是骇然着活着时想象死亡的悲惨。

她又想到了老王爷,记得曾经有一次去请安,看到他是睡着的,呼吸及其细微,气若游丝的样子,当时她就觉得脊梁一阵发凉。老王爷的一旁守了很多奴仆,个个都敛息静气,神情萧然,二老夫人亦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守着,当时那种情形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大家在为逝者默哀。岳千凝也对她的那种感觉腹诽了很久,之后好多天才把那种压抑的心情驱除。

如今老王爷一定是十分危急了的,他是怎样的状态?眼睛睁着还是闭着?他是清醒的还是昏迷的?岳千凝不知道,只是担心。

担忧和胡思乱想令她心神不宁。岳千凝再坐不下去,于是穿衣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