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绿液没了
晓东饭店。
农贸市场角落里一个不知名的小饭店，生意好的惊人。
林小田头一次这么大款，要了一瓶啤酒，两菜一汤，好好庆祝一下。不管怎样，口袋总算多出来一千块属于自己的钱。最主要的是自己拥有一个无人知晓，没人能抢走的胆瓶空间。
这实在太值得好好庆祝一下了。
晓东饭店装潢简单，环境几乎可以用肮脏两字来形容，满地的一次性筷子，卫生纸，口水……店铺门口正对面就是菜市场，污水横流，脏乱不堪，让人很没胃口。
不过，林小田坚信这家老板煮的菜一定很好吃。
瞧老板那圆咕隆咚肉球似的就知道了，菜煮的不好吃，能把自己养的这么彪嘛！
“滋滋！”
火焰蹭的老高，没一会儿，热气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
一盘韭菜炒蛋，一盘大蒜牛肉，还有一个西红柿蛋汤。两菜一汤，一瓶冰镇啤酒，大热的天，难得的享受。
林小田头一次这么奢侈。
虽然环境差了点，但菜色真心不错，色香味俱全，而且价格还实惠。这一盘韭菜炒蛋，分量十足，就只要五块钱一盘。就只有大蒜牛肉贵了点，二十块钱一盘子，除了大蒜之外，看不到几片牛肉，吃起来味道不错，就是夹杂着苦味。
心疼的。
西瓜是不能再卖了，日后再给有心人盯上，迟早胆瓶空间的事情得败露。反季节的东西，好卖也很赚钱，但若胆瓶因此而泄露的话，那就太不值当了。
而且，西瓜个个长得那么大，很容易引起他人注意，又不方便运载，来回这样跑，迟早也不是个事儿。
种点什么好呢？
为了避人耳目，最好得市场上也有，而且价格比较划算，至少得赚到点钱的才行。至于卖不卖的出去，林小田一点也不担心，他这是纯天然无公害的产品，而且有绿液的催生，绝对会比其他小贩子的产品要好看好吃。
最主要的是他基本上无需成本，也不用耗费太多的人力物力，价格比别人低，产品自然畅销。
茄子？
不行，还没到时候呢！
丝瓜？
也不行，万一个个长两三米那么长，不得吓死人啊！
林小田仰头喝了一杯，而后夹了点韭菜往嘴里送去，因为想着心思，筷子滑溜，韭菜落了不少掉桌子上。浪费这么多，林小田挺心疼，正准备把桌子上的韭菜夹起来。
突然眼前一亮。
对啊！
种韭菜啊！
三月正是种植韭菜到最后一个月份，市场上的韭菜分量比较少，而且都比较发黄，较老。煮熟后，咀嚼起来，很坚，跟老牛吃草似的。
韭菜非但口感不错，很迎合大众的口味，而且它还具有入药的效能。可以壮阳，洗肠胃，健胃提神，固精等。韭菜入药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数千年以来，廉价的韭菜在民间就广受欢迎。
而且，韭菜的生长期比较独特，割一茬长一茬，不像其他瓜果蔬菜，不添加药剂的话，成熟一次，藤蔓枝桠也就枯死。
种韭菜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猪牛鸡鸭羊，也都喜欢吃韭菜。种太多了，剩余下来也可以喂养家畜。
就这么决定了。
困惑解开后，林小田神清气爽，越发觉得老板这道韭菜炒蛋味道太棒了。“老板，你这韭菜多少钱一斤买来的啊？”
“怎么了？”
张晓东，就是这家饭馆子的老板，生的肥头大耳，膀大腰圆，胖的连下巴尖和脖子都没了。以为韭菜出了问题，张晓东忙陪着笑脸迎了上来。“是不是韭菜里边有虫子啊？”
“不是，”
林小田忙摆手，苦笑道。“老板您误会了，这韭菜煮的特别棒，味道鲜美耐嚼，我就是想问下您这韭菜多少钱一斤买来的，我家地里也有一片韭菜，打算过几天收了拿到农贸市场来卖，所以才冒昧的问您一句。”
“哦！”
张晓东松了一口气。
他能在鱼龙混杂的菜市场站住脚，就不怕事。没必要的话，他也不想招惹事端，打开门做生意就讲究和和气气，和气生财嘛！“我开饭店一天进的菜多，提前一天跟卖菜的报好菜式，第二天早上，他们就会把菜送到我店里来。我们都是老熟客，价格比较低，一斤韭菜两块五。个别买的话，一斤得三块钱，而且…嘿嘿！短斤少两都很正常。”
确实是。
卖菜的不容易，起早摸黑，没日没夜的干，比农民还辛苦，一年到头没个消停，从来体会不到自然醒的滋味。
又扒了两口饭，林小田倒提着酒瓶，一饮而尽。拍了拍鼓鼓的肚皮，摸出几张小钱结了帐。“行，谢谢您啊老板，下次再到城里来，还搁您这来吃饭。”
“好好好！”
张晓东合不拢嘴，挥手拜别。
离开饭店后，林小田特意到菜市场逛了一圈。到了大中午，冷冷清清的菜市场，跟早上热闹非凡截然不同。宽敞肮脏的菜市场里，只有寥寥无几几个顾客，在菜市场来回走动。
大部分卖菜的小贩子们，也都不在摊位前，不是忙着吃午餐，就是躺床上补个回笼觉，晚上一点多就得起来去批发新鲜蔬菜了。
门口，有两家门市店铺。
一群人囔囔着在搓麻将，打扑克消磨时间。
林小田随意逛了一圈，询问韭菜价格。有极个别黑心商贩，见林小田这么年轻，而且大中午的，估摸着他家里肯定急着用菜，刻意把价格提到三块五，三块八。
其他大部分都跟张晓东说的一样，三块钱一斤。
这就算卖的贵了。
菜这东西，不好保鲜。所以，菜市场的蔬菜水果以及猪肉，就跟火车上的盒饭一样，刚出炉的时候二十块钱一盒，跟人讲价会闹笑话的。过半个小时，就十五块钱，再过一会儿，十块钱一盒。
最后一趟，五块钱一盒。
反正多卖一盒是一盒，实在没人要，就倒了喂猪。
以后卖韭菜就不怕被熟人撞见了，大不了就说是在地里割来的，或者说跟小贩子一样，去其他菜市场批发过来卖。
林小田花了十块钱，买了三包韭菜籽，推着空板车，乐呵呵揣着一千块钱回家了。
有了胆瓶空间，有了那一亩地，以及那神奇的绿液。林小田整个人活力四射，似乎年轻了十多岁，跟小孩儿似的，走路一蹦一跳，没个正经。想想，一天的劳动就收获这般丰厚，只要胆瓶不消失，往后还愁没钱嘛！
不过有一件事，林小田很苦恼。
一上午，因为林勇王凤的出现，他就只卖了三板车的西瓜而已。胆瓶空间里还有数百个西瓜没处理呢！
怎么办？
那么多西瓜，他成天吃西瓜不吃饭，吃到年也吃不完啊！况且，西瓜的保质期也没那么长时间。挪出来的话，费不少劲不说，关键是丢哪儿去？林家沟肯定不行，得到远一点的地方，最好是丢到深山沟子里。
总不能让西瓜全烂在胆瓶空间吧！
会发臭的。
林家沟四面环山，随便找一个老林子，钻深一点，丢里面铁定没人发现。就是有点心虚，担心碰到豺狼野猪，那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
要是养了几头猪就好了。
就先留着吧！过些时间，赶集看看能不能弄一窝小猪崽来养。
到家后，林小田先是扛着锄头，把猪圈后边一小块地翻了翻，为了掩人耳目，装模作样，种了一片韭菜，施了肥。待下次再有人问自己哪里来的韭菜，他也好有借口。
而后，心念一转，人就进入到胆瓶空间。
种韭菜不用太大地方，有三分地足以。
林小田把大西瓜挪开，腾出点位置准备种韭菜。下完籽才发现，泉眼里一点绿液都没有。
完了。
林小田神色黯然，人僵在原地，胆瓶空间该不会就只有那么点绿液吧？难怪西瓜长得那么快，完了完了，全毁了。没了绿液，要这么一亩地有个屁用，一亩地辛苦耕耘一年，都不够他一个人吃，怎么赚钱娶媳妇盖洋房？
林小田两眼直勾勾盯着干枯的泉眼，脸色发白，表情僵硬。韭菜籽植入土囊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很明显西瓜疯狂生长，是因为绿液具有催生的妙用。可是现在一点绿液都没了，那还种个屁韭菜。
所有的梦想和希望，就这么破灭了。
林小田百感交集，心里很不是滋味，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似的，难以呼吸。
妈的。
这不是玩老子呢嘛！
本以为老天见自己可怜，特意赐了一个这么好的宝贝赠与自己，没想到刚指望上，就这么没了。
会不会因为当初自己可劲想把掌心处的胆瓶浮雕去掉，所以得罪了神灵，他们把绿液收回去了？
这下可怎么办是好？
林小田彷徨不安，没了绿液，除了地里剩下百十个大西瓜，以及口袋里多出来的一千块钱之外，他又重新变回原来的那个自己。没有规划，没有目标，没有未来，甚至连爸妈都不知道是谁的一个野小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