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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魂牵梦萦
岳千凝一步步走近他,反驳道:“不是的。是哥哥不需要我,可我就是想念哥哥。哥哥是心里没有我才不想念的,不是不敢。哥哥,想念是在心里,哥哥心里没有我,因此不想念。”岳千凝说着难过起来,由不得掉泪。
岳宇涵原本漠然,但看到岳千凝流泪急了,忙走至她的身边拉她的手:“不是不是的,哥哥心里有你,想你,想带你远走天涯,过那种逍遥自在、云淡风轻的日子,你愿意跟我走么?”
岳千凝破涕而笑:“愿意。”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生活是她向往的,她怎么会不愿意?“哥哥,我们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不好?”
岳宇涵点头:“和千凝在一起,无论去哪儿都好。”
他们说着就那样挽着手向前走去,岳千凝感觉到身轻如燕,脚下的步子轻松的像飞。她感觉到来自岳宇涵手里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安全,不由微笑看他:“哥哥,有你在身边多好。”
岳宇涵笑道:“是么?你跟我回家,那里就我们两个,你愿意吗?”
岳千凝点头笑,眼里洋溢着满足的神色,说道:“愿意呀。”
“如此甚好。”
岳宇涵说着突然抱起岳千凝,大踏步走去,岳千凝顺从地伏在岳宇涵怀中,她愿意他带她到任意一个地方,无论到哪儿,和他在一起她都是快乐。
岳宇涵的脚步越走越快,岳千凝的耳边都有了风声。
突然间,岳千凝想到她已经婚配,她的夫君是守成王常怀忠,一女不嫁二夫,她是不能跟别人远去的,心中一急,忙挣扎说“不……”
“不……”岳千凝突然听见了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下子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她是躺在躺椅上,梦中的挣扎让她身上微微见汗。原来是做梦了。
岳千凝慢慢坐起来,伸手拭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双眼茫然四顾,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她。怎么在这个时候梦到岳宇涵?太奇怪了。说实话她没有刻意去想念他。在梦中那样直白地说出想念他,看起来她是把他搁置在心中隐秘的部位,一个不小心他就跳出来。
虽然不经意,但日久的想念积淀在一起,轻微的触动就入了梦境。想想,也是很久没有见到岳宇涵了,关于和他在一起的回忆也越来越模糊,只剩了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亦有关于他的某段剪影,音容笑貌,那一缕清萧,都有点恍惚。
岳千凝很明白,她永远不会忘记岳宇涵的,那些记忆也不曾淡泊,不思念只是暂时让他去了心灵的一个角落而已,某一个不经意的碰触他就会出现。比如刚才他进入她的梦境。岳千凝细细想,想起她舞蹈的时候想过为她伴奏的人若是岳宇涵,她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歌舞?
很简单的事情,想象着总是啰嗦。岳千凝叹息。
房间里很安静,独自默想一回,又是觉得发困,头脑中有些恍惚。念真和淑晴她们害怕打搅她歇息一直不敢走近,做活儿也都轻手轻脚,没有旁的干扰岳千凝又朦胧睡去。
再次醒转已经是华灯初上。
念真轻轻走至小姐身边,关切道:“小姐,睡醒了么?怎么乏成这样。唉,最近你总是这般劳神,你看你都消瘦很多,该保重身体。”
念真时时关怀她的小姐,生怕小姐有什么不好,也是提心吊胆。淑晴回来把小姐和蓝夫人在芳兰院歌舞的事情告诉她,她就担心小姐劳累,她知道小姐最近身体不太好。
最近岳千凝确实是有些劳神,不是写诗作赋就是练习舞蹈,不得空闲,无论身体还是精神都很累。
看念真担心的样子,岳千凝给了她一个释然的眼神,笑道:“我没事的,你不要担心。这里的日子太过清闲,是以显得漫长,不找些什么来做,这日子怎么打发?”她用戏谑的口气说道。
念真看着小姐,长长叹口气:“小姐,我知道你郁闷,天气寒冷,外出不方便,是没个去处,再加上王府的复杂,真心交好的也不多。和她们正当玩耍一下也没什么,只是不要太累了。念真看到小姐消瘦,很是担心的。”
岳千凝看了看自己的身体,笑道:“没事的呀,我不是还和之前一样的么?”
“哪里一样了呢。”念真说着走至小姐的身侧,用手轻轻捏小姐的肩膀,“小姐在岳公子宅中时,那样欢颜,那样无忧,纵然是日日琴棋书画的不得闲,亦是日日丰润,来在这王府,日日锦衣玉食,反倒而清瘦。”
又是岳宇涵,又是她的岳宇涵,念真怎么也说起他来?是她也怀念在岳宅的那些日子么?在这点上,她们两个可真是不谋而合了,岳千凝暗自感叹。
岳千凝承认在岳宇涵那里的日子是自从她家中遭了变故以后,过的最舒心的日子。坎坷中也知道那是最为美好的日子,亦是她向往的日子,念真……她也是向往的么?岳千凝看得见念真眼睛里的向往。如今那种日子已经成了过去,再也无法复制了。
还有,那时是念真一个人伺候于她的,所有属于她的日子,无论大大小小都是念真处理,我们两个的关系也紧密到无法分离。如今这王府里却是很多丫环各有分工,相比之前念真清闲许多的,可她似乎不舒心,岳千凝感激念真依然向往那种虽然累一点也苦一点却充实又清淡的生活。
岳千凝幽幽叹气:“念真,你也怀念我们和岳宇涵在一起的日子么?我是想念那里了,很想回到那里去看看,再过一过那种日子,只有我们两个一起的日子。”
“小姐,我也想和小姐一起过那种日子。可入了王府,就没有那般自由了,不是我们说了可以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念真这样回答。
岳千凝知道是这样,所以叹气。看起来富贵的日子虽好,可是没有自由。
念真又说道:“小姐不要想其它的,你不最是豁达的人么,无论那里都是随遇而安的,我们既来之则安之,小姐说过的我记住了。我给小姐炖好了燕窝粥,先喝一点,等过一会儿在吃晚饭,好么?”念真在安慰小姐。说那样的话题不过是让她个小姐两个人徒然伤感罢了,不必再说。
岳千凝慵懒地起身:“刚刚睡起,还不想吃,一会儿连同晚饭一并吃吧。”她说着移步窗前,外边太冷不宜出去,站在窗前向外边看看亦是好的。
念真看了看小姐,答一声“好的”外出忙去了。
雕花的轩窗十分好看,窗孔上糊了高等的大明纸,这种纸张任性极好不易撕破,穿透性也好,光线好的时候透过窗纸能看清楚外边的景物。岳千凝把目光移到窗外,窗外已经昏暗,天亦有些阴沉,是万籁俱寂的阴沉,似乎要下雪。
这个冬季还没有下过雪,干燥的很。岳千凝期待下雪,悠悠的雪花精灵般曼舞,然后飘落把大地装扮,她期待那种银装素裹的景象,将一切都包容,连同罪恶和阴险,所有的棱角和尖锐亦被抹上柔软和素淡。
此时没有声音,萧萧的风匿了身影,窗前的弱竹纤细的身子静立不动,一切都笼上了寂静和萧瑟。
岳千凝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是沉浸在这萧萧的冷清之中还是有什么灿烂的时刻?都不知道。一贯以来她喜欢素净的日子,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素净的时刻有淡淡的悲伤。除了她父母的沉冤枷锁一般让她悲伤以外,她的悲伤是为了岳宇涵么?
岳千凝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梦,梦里的他那样真切,他说要带她去过云淡风轻的日子……
岳千凝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是我的心另有所念?当初她想过她的一生有可能和岳宇涵相连,现在知道是不可能的,那她在想什么?
今后的日子里,她和岳宇涵的关系,就算有了这兄妹关系的保护,也是被限制在一个特别的界限里,是不能够接近的了。岳宇涵,她成了她真正的哥哥了。岳千凝不知道他是不是有过喜欢她,她是不是有过喜欢他?岳千凝确信彼此有过。
那个青衫落落,眼眸深邃的男子,忽远忽近出现在岳千凝的思绪中,她真的是想念他了,很想在见一见他。无论怎样,岳宇涵在名义上是她的亲兄长,不知情的人就是当他们是亲兄妹的,若她和常怀忠说出她想见见哥哥,常怀忠也许不会不允许,但岳千凝知道不可以。一来常怀忠很清楚她和岳宇涵的关系;二来,毕竟,她和岳宇涵的关系是微妙的,一个不慎给他人看破,会是很大的麻烦,她又何必自找没趣自讨苦死?
在这王府,多一事就不如少一事,越是简单明了越是好,对自己好,对他人好。岳千凝懂。
念真还是不放心小姐,在小姐胡思乱想的时候轻轻走近:“小姐,你也睡了好大功夫了,就算中午吃的好,可那么长时间,腹中已经没有东西了,燕窝粥温着呢,正好,小姐还是喝一碗吧。”
看念真这样,岳千凝也不忍逆了她的意思,也免得她担心。莞尔一笑道:“好吧,就听你吩咐,可好?”
念真笑道:“不是要小姐听我吩咐,是我完全为小姐想,小姐不能不听我的。”说完,竟自出去。
岳千凝回转身体走往那边的案几旁坐下,暗暗叹口气。她也知道,无论怎样还是身体重要,越是不开心的时候越要让自己开心,越是艰难的时候越要让自己坦荡。她需要的,是保护自己的身体和安全。
念真将一只洁白的银碗放在小姐面前的案几上,问道:“小姐,王爷有说今晚还过来么?”
岳千凝拿起碗中精致的银勺慢慢搅拌碗里的燕窝粥,说:“不过来。”
昨晚她和他说过的,要他去别的姐妹处,常怀忠也知道他需要顾全大局,因此她肯定他不会过来了。
念真有些发怔,许久“哦”了一声。岳千凝抬头看她:“怎么了?”
念真忙摇头:“没什么。”
岳千凝重新低了头,一点点喝粥。岳千凝明白念真的意思,念真是她的人,自然站在她这边,希望常怀忠永远留在这里,宠她爱她。但是,常怀忠不是她一个人的,念真的一点私心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