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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翩翩才情
岳千凝只能笑,说道:“也好。”既然是她引起了头,只能有她收场了。
凤儿笑着取过笔墨,又端了一盏茶上来,岳千凝望着面前素净的宣纸,知道这些空白需要她填满,不能推辞。因为生了火炉,堂上很是温暖,岳千凝感觉到融融暖意,略略思索一下,在纸上写道:氤氲暖意情义长,轩堂茶香溢芬芳。窗外清寒笑意挡,嫣然娇容语飞扬。殷勤美意主人爽,飞花满室迎艳阳。女儿娇,深深碧潭流暗香。稚子笑,志在凌云腾英豪,但愿的,山雄伟,流水长……
急切间,岳千凝思维有些空白也不知道填写的词句是不是合适目前的情景,总之她是想表达邢夫人的热情,表达她对她的谢意,也寄托了岳千凝对她和她腹中孩子的美好祝愿。岳千凝希望邢夫人永远美丽长存,她的孩子山一般伟岸,有凌云壮志。写完了,岳千凝又将旧有的歌谱套上,之后做了一个修改才算完成。
完毕,她又看了一下,交给蓝夫人:“请蓝姐姐赐教,妹妹愚笨,仓促之间也不知道要表达什么,那些不可以的,姐姐动手修改。”
蓝夫人双手接过,还没有看过词句就赞道:“真正想不到,岳妹妹的字随意泼洒就是这般的行云流水,自然舒畅。姐姐唯有膜拜了。”她面露惊异细细读下去,“氤氲暖意情义长,轩堂茶香溢芬芳。窗外清寒笑意挡,嫣然娇容语飞扬。殷勤美意主人爽,飞花满室迎艳阳。女儿娇,深深碧潭流暗香。稚子笑,志在凌云腾英豪……”
一边读着,蓝夫人又说,“岳妹妹,你是写给邢姐姐的,我唯有细细的揣摩认真对待才能够不枉了你的绝色才情。只是我都怯了呢,生怕我弹奏不好,玷污了你的词曲。”
仓促之间,又加上紧张,能好到哪里?岳千凝羞红了脸,亦是难为情:“蓝姐姐取笑了,我才疏学浅,乱写乱画。更何况是玩的,你们又是我亲近的姐姐,我才敢这样大胆在姐姐们面前卖弄,都不怕丑的。蓝姐姐若是如此夸奖,妹妹唯有惭愧。”
蓝夫人正色道:“岳妹妹,你又何必谦虚,好就是好,我还是分辨的出来。”
邢夫人走往蓝夫人的身侧观看,蓝夫人指着纸张对邢夫人说道:“邢姐姐请看,岳妹妹的字,不说词句如何,意境如何,但看这字体,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就算怀有锦绣妙章的才子也不一定有如此功力写出如此好字。”
邢夫人双手接过,目光上下观瞧一遍,轻轻摇头叹道:“岳妹妹,就这样在王府默默无闻实在委屈你了,实在可惜了你生威女儿身。扮作男子在朝堂上和那些男子平起平坐,就你的才华来说,应对他们绰绰有余的。”
岳千凝急忙说:“邢姐姐,当真抬举我了,实在是愧不敢当。”
邢夫人对着纸张又喟叹道:“不说妹妹才学如何,单就这字,灵动飘逸别有神韵,行云流水一般的顺畅,不单是女儿家的婉转清秀,更有男儿的坦荡磊落,虚怀若谷,纳天之高远,容地之广博,实实地让人叹服。孟妹妹,你当真不是一般的女子。”说完交给了蓝夫人,“蓝妹妹你看。”
岳千凝微微动容。她不是因为别人的夸奖骄傲,而是邢夫人那句“扮作男子在朝堂上和那些男子平起平坐”的话让她伤感。岳千凝一直都为她是个女儿身难过,不是自持才华为了去和男儿一争高下,而是为了另外的事由--若她是男儿,是不是就能够抛头露面,大大方方奔走,想出办法为她冤屈的父母洗冤昭雪?
她的父母亲含冤地下,那种痛彻心扉,岳千凝不敢说出去。如今又由冷凝竹成为岳千凝,隐藏真实身份在王府苟且偷生,想着唯有惭愧郁闷。可现实就是这样,她只能在心中郁闷。
岳千凝不敢露出真实,含羞道:“姐姐们谬赞妹妹,妹妹无地自容了。”
邢夫人微笑:“妹妹不要谦虚了,单凭你的字,姐姐只怕再练习一辈子都不及。”她一面侧着头看蓝夫人手里的词句一面和岳千凝说话,“岳妹妹的华章姐姐记下了,多谢你,我亦代我腹中的麟儿谢谢你,我也希望我的孩儿将来能够有凌云之志,展翅高飞。到得那时我定会让他拜谢妹妹此时的祝愿,让他报妹妹的殷殷之情。”
岳千凝忙说道:“妹妹只愿祝愿,并没有真正帮得上什么。但愿姐姐的麟儿将来有凌云之志,能够郑丹直上,飞黄腾达,不枉了姐姐的恩情就好。”
邢夫人脸上有暖暖的陶醉,即将作为人母的满足和自豪在她脸上流淌,轻轻用手扶住微微隆起的腹部,感激道:“多谢,但愿一切如愿。那些话现在不便多说,姐姐记下妹妹们的情义了。现在,只是请妹妹们痛快的玩耍,你们开心,姐姐我也开心,我腹中的孩子也开心。”
岳千凝点头:“只要姐姐开心就好。”
“蓝妹妹,如何,有没有做好准备,姐姐可是急着要欣赏你们的风采。”邢夫人转而督促蓝夫人。
蓝夫人抬头笑道:“我看了,岳妹妹的作品,无论是词句还是曲调,都极好。如今我有些胆怯了,怕我拙劣的伴奏配不上孟妹妹的高雅。”
邢夫人笑道:“蓝妹妹何必这样,你不也同样的高雅么,姐姐愚笨之人连欣赏也不会,然还是懂得一点点的。你于音律方面精通许多,总不能说不如我吧。”
岳千凝说道:“蓝姐姐,是不是我的曲子过于艰涩,不合节律的地方太多?姐姐修改成流畅的,相信姐姐改过之后会更好。”
蓝夫人看着岳千凝,肯定道:“很好的,我知道已经是很好,只是动作要和节拍协调,怕我自己演奏不好,万一我弹奏不好,影响你的动作。”
邢夫人笑了:“往日的自信怎么就没了呢?”
蓝夫人笑道:“都不知道呢。那……孟妹妹,姐姐就舍命陪君子,我弹奏你来歌舞了。”蓝夫人一面笑着一面坐了回去。
她拿起了琵琶,手指活动几下,笑着对岳千凝说:“可以开始么?”
岳千凝对她轻轻笑笑,给了她一个可以开始的眼神。
蓝夫人的脸上恢复端庄,看起来是全神贯注的投入了。只见她玉指轻漫,即刻有珠玉花落之吟。
蓝夫人的前奏很快就完了,进入动作的开始,岳千凝在她的节拍里徐徐展开腰身,如劲柳扶风,清波荡荷,虽然这岳千凝和蓝夫人的第一次合作,却也没有丝毫生涩。岳千凝的自如和蓝夫人的流畅完美地配合在一起,旁人的感觉中就是十分和谐。
岳千凝一面舞蹈一面舒展歌喉:“氤氲暖意情义长,轩堂茶香溢芬芳。窗外清寒笑意挡,嫣然娇容语飞扬。殷勤美意主人爽……”
岳千凝且歌且舞,在蓝夫人娴熟流畅的韵律中沉入妙曼意境。岳千凝很明白,只有全身心的投入才是意想不到的完美。虽然只是玩耍,却也不能视同儿戏,任何事情都需要认真。
岳千凝歌舞已毕,蓝夫人琵琶慢慢停歇,悠长的尾音颤动着动人的妙音,久久方歇。
她们都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却见邢夫人在案上聚精会神泼墨挥毫,走过去却见她正画最后一笔,是岳千凝她们刚才歌舞的场景,闫勾勒的活灵活现,惟妙惟肖,那般的生动婉转,墨染优雅之趣,景浓鲜明之态,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蓝夫人看岳千凝专注观看邢夫人的画,亦走过来凝神端详,原来画的如此惟妙惟肖,口中发出赞叹。
邢夫人说要作画的时候,岳千凝就想过她的画技一定是十分好的,却没有想到她的画技如此高明。看来进入王府的每个女子都在某一方面有过人之处,平日里都深藏不露罢了。岳千凝虽然擅长舞蹈,可这王府中说不定就有人也是擅长舞蹈,技艺都在她之上呢。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到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为自己就是第一,岳千凝深切地体会了这个道理。
邢夫人完成最后一笔,整幅画成为完整的一幅佳作了,岳千凝正待开口,蓝夫人已经开口:“呀,真是真人不露相呢。我只知道邢姐姐能在没有刺绣图案的时候凭借想象就能做出完美的图案作品,却不知道邢姐姐是因为画技高明。姐姐的画不仅仅是一个平淡的画面,而是完全得了神韵,有了精神,成了活物,你还能把画技融入到绣品当中,怪不得你平时的绣品,无论是春之风,夏之花,秋之丰,冬之韵,每一季都有骨骼,都有精髓,你的绣品也是你的画作呢。画儿若是只有其景色不得其神韵,仿佛人只有皮囊没有灵魂,是僵硬的。蓝姐姐的画形神兼备,令人惊叹。”
蓝夫人所言没有夸张,邢夫人把她们歌舞的场景画的如同除了真实还有鲜活,岳千凝觉得画中舞蹈着的她,可以被呼唤出来一样。
岳千凝抬头用赞誉的目光看向蓝夫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被邢夫人完全表达了出来,她是同样的懂,也只有懂才表达的如此准确。
眼前的两位夫人都非同一般,岳千凝佩服。她也为她能和她们做成朋友而高兴。
邢夫人笑道:“其实我很喜欢作画的,只是不想让人知晓。这是我到王府之后,第一次公开在旁人面前作画,也是我自入了王府之后的第一件开心之事,重要的也是因为我把两位妹妹当作自己人。妹妹们肯来陪我,肯把自己的技艺献出来让我开心,我怎么不感动?今日我们欢聚是我院子里的一场盛事,我得到两位如此高雅不俗的妹妹做伴,怎么不是荣幸之事?一定要作为记录,以备以后寂寥的日子里拿来做慰藉。”邢夫人说着把目光投向她面前的画作,眼神中露出珍爱。看起来她是真心喜欢。
岳千凝笑:“只怕我和蓝姐姐的演绎比不过邢姐姐的丹青之美,我们只是给邢姐姐的画提供了一个模型。”
大家心情愉悦,谈笑风生,一时都忘了时间,待到感觉腹中饥饿,已经过了午时。
是邢夫人突然想起的,她看着岳千凝蓝夫人笑道:“两位妹妹知道什么时刻了么?我都饿了呢。”
蓝夫人顿了顿,大笑:“只顾开心,都忘了时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和邢姐姐孟妹妹在一起,当真是废寝忘食。我们怎么都可以,怎么忽略了邢姐姐腹中的宝宝,他不依我们了呢。”
凤儿笑着走过来:“午饭早已经备好,是看到夫人们如此好兴致,害怕打搅才没有告诉。”
邢夫人笑道:“好了,妹妹们填饱肚子在玩,来在姐姐这里陪姐姐开心还让妹妹们饿肚子,都是姐姐的不是了。”
午饭很是丰盛,大概也因为岳千凝和蓝夫人在此才有如此排场。几个人欢笑就餐,吃的十分开心。岳千凝也暂且忘记了那些不开心。
饭毕,稍坐,岳千凝担心邢夫人会累,虽然她依然是兴致高涨,然身怀有孕,不和普通人一样。
岳千凝起身告辞:“邢姐姐,今天叨扰你很长时间了,就到此结束吧。邢姐姐该休息一下,好好保重身体,好好护好腹中的宝宝。妹妹们改日在来陪姐姐。”
蓝夫人也起身:“就是,今日大大的叨扰了邢姐姐,很是开心了。”她笑着,仿佛是因为烦扰了别人而开心的小孩子,“该适可而止,邢姐姐好好休息,我和孟妹妹就先告辞,等到有兴致了,或者邢姐姐想要妹妹们陪伴,我们依旧来邢姐姐这里玩耍。”
邢夫人身体比较沉重,这大半日的热闹想来也是累了,起身笑道:“妹妹们在,是姐姐最感开心的时候,妹妹们要走姐姐也不挽留了,你们也乏了,各自回去好好歇息一番,养精蓄锐,等着下一次了我们再一起玩耍。”
她要送岳千凝和蓝夫人出门,被岳千凝和蓝夫人制止。
岳千凝和蓝夫人相谐出来,因为院子不在同一个方向,分手后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岳千凝迈进房门,念真忙端出茶来,埋怨道:“小姐,玩耍一会儿也就算了,怎么这大半日,我本想出去寻找小姐,又觉得不妥,好生担心。”
岳千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对她笑道:“不用担心,我不会丢了自己。”
淑晴对念真笑道:“是你不知道,今日我们可开了眼界了。”
“都做什么了,看你那么开心?”念真迫不及待相问。
岳千凝说道:“得了,你们两个想说什么外面去说吧,别对着我吵,我有点累了,歇息一下。”
念真说道:“早就想到你累了,小姐快安生的睡一会儿吧。”
念真和淑晴出去,岳千凝一个人默默做了片刻,随即走进了暖阁。暖阁中温度适宜,不冷不热,她躺在躺椅上,合了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岳千凝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了岳宇涵——她的义兄。岳宇涵一袭青衫,古典的木簪把长长的头束起,整个人飘逸落拓,清爽怡人,玉树临风。他们的周围有很多人来来往往,岳千凝就那样隔着许多人看着岳宇涵,心里是一种疏离的隐痛,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
岳宇涵一副淡然的神情,突然抬头,隔着许多人他看到了岳千凝,不由自主地露出微笑。岳千凝对着岳宇涵的目光悲伤道:“哥哥,你都在哪儿了?这么潇洒自在,你忘了千凝了么,我很想念你,却不知道何处去寻找你。”
岳宇涵脸上也带了一丝悲戚:“千凝,哥哥不敢想念你,因你不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