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做人的策略

“你笑了，千凝。今后在本王面前你要称呼自己千凝。”常怀忠心中荡起甜蜜的愉悦，更有成功的快感，他终于得到他想得到的女子了，一切都成定局，他可以安享。一面说，他一面轻轻为岳千凝解衣扣。那精致的弯弯绕绕团团圆圆的艳丽衣扣，每一颗都是一朵幸福的花儿，灿烂地笑着，盛开着，岳千凝不敢看常怀忠，只是低头看被他解开的衣扣，心惊肉跳，不知道有多少喜悦多少难过，这样的夜晚是她期待过的么？是她想要的么？

新婚之夜，女子向往又害怕的新婚之夜就这样来了，岳千凝心中说不出的百味杂陈。任何一个女子，经过这样的夜晚以后，会脱胎换骨一样成为另外一个女人，她亦无法避免这样的经历。

岳千凝惊恐忐忑，但不敢有丝毫反抗，面前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君，她的一切就是他的，为了得到她，他已经付出了代价。

常怀忠心头激荡说不出的喜悦和满足，过了今晚，她和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她终于成了他的女人。

“王爷……”岳千凝还是心悸，莫名的害怕令她的目光如同受惊的小鹿祈求一般的看着他。

“千凝，不怕。从今后，你将得到本王最好的保护和关爱。千凝……”常怀忠面容笼罩迷离的光彩，不自觉地伸出手臂将岳千凝镶嵌到怀里，他的头不自觉地地下，火热的唇碰触她光洁的额。

第二天清早，岳千凝刚刚起床丫环奴才就齐刷刷跪下一地：“恭喜岳夫人，贺喜岳夫人。”

岳千凝的脸上带着晕红，心情极其复杂，她平静地看一眼，那么多的人，除了昨日在洞房服侍她的淑晴，旁人都是陌生面孔，令岳千凝完全意识到她来在一个陌生特别的地方。今后，他们是服侍她的人，她将在这些陌生人的眼皮下生活，她的安危她的荣辱等等属于她的东西，都和这些人有关。岳千凝很明白不能小觑这些奴才，她用庄重的目光扫视了众人一遍，说道：“你们都是在我月明院当差么？”

众人声音洪亮，齐刷刷地回道：“是，岳夫人。”

岳千凝精致无比的脸上渐渐露出威严，她声音清脆响亮地说道：“好。既然你们在本院当差，以后就都要遵守本院的规矩：不许拉帮结派对付其他人，不许在外仗势欺人，不许无事生非，只做分内的事情不许对旁人指手画脚，大家要团结一致齐心协力。在本夫人的院子里做事，要忠心不可欺瞒，不可阳奉阴违。我自有眼睛看得到，谁善良谁凶恶，惹了是非的我不会轻饶，忠心耿耿与人为善的我会嘉奖。你们都听明白了么？”

“奴才（奴婢）听明白了。”众人又齐齐应道。

岳千凝松了口气，对待下人要恩威并施才能镇得住，更要让他们懂规矩。她更明白此时要震慑不住他们今后就难以管束了。岳千凝唇角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今日人人有赏，会分发给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齐齐道：“是，多谢岳夫人。”

众人磕头谢赏之后，悄然退去，只剩了淑晴和两个丫环。淑晴看岳千凝将目光望了一眼，忙走上前，施礼道：“夫人，这两个丫环是挑选出来留在夫人身边服侍的，夫人若不满意奴婢再去挑选。”

那两个女孩急忙上前跪下，一齐道：“奴婢晓夏（晓薇）给夫人请安。”

岳千凝移过目光大量地上的两个女孩，她们都眉清目秀，一看就是机灵聪明的女孩，除了衣饰不同具是一样的双环发髻，看着两个女孩岳千凝新生喜爱。她含笑道：“你们两个起来吧。”

晓夏和晓薇起身道：“多谢夫人。”

岳千凝又对淑晴道：“就要她们两个，勿需换人。”

一直站在岳千凝身旁的念真此时笑了笑：“好了，我又多了两个妹妹。”

晓夏晓薇又忙着给念真见礼，几个女孩子片刻就熟络起来。岳千凝一直坐在一旁含笑看着她们，她很明白尤其是身边的人，若是相处极好就能同心协力，对她而言将受益无穷。

淑晴看一眼岳千凝，忙说道：“好了，我们都不要闹了，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呢，一会儿夫人要到端阳院给两位老夫人敬茶，万万不可耽误了。”

念真忙摆手道：“好了好了，你要不说我都忘记了呢。赶紧给小姐梳妆。”

因为是第一次，最适合带岳千凝到端阳院的人唯有淑晴。在淑晴的引领下，岳千凝走出端阳院。深秋的晓风拂在脸上，清新中带着薄凉，透彻肌肤，使人头脑清醒。阳光艳丽明媚，洒落在王府洁净平整的甬道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王府的亭台阁楼、飞檐翘角、琉璃瓦上都是璀璨的光泽，整个王府富丽堂皇。岳千凝不知路径，只是随着淑晴的脚步匆匆前行，一路上有奴仆施礼让路。曲径悠长，蔓延而去，岳千凝在遥远中觉得迷茫。

不知道走了多久，淑晴突然用手一指前方：“夫人，到了。”

岳千凝抬头一看，见面前又是一重院落，朱红圆形拱门上方书写“端阳院”三个描金大字，庄重威严，她缓缓松口气，心说终于到了。

守门丫环早已把岳千凝到来的消息传递进去，岳千凝转过花梨木的富贵牡丹屏风进入内厅，厅堂内的装饰富丽堂皇，各种家具用具一应俱全，只一眼就知道是富贵之家。

老夫人端坐厅堂正位的八仙桌旁，另外一侧一张矮桌上的香炉内香烟袅袅，整个厅堂芳香四溢，岳千凝感觉到这里多了庄严的威仪，少了随便的亲和随意，又想也许是她第一次来太过于陌生的缘故。不管怎样，岳千凝都明白今日的她一定要做好自己，方可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安稳。

老夫人的一旁坐了两位年轻靓丽的夫人，皆是惊人的美貌，又端庄娴雅，一眼望去都是大家风范。岳千凝暗暗叹息，常怀忠拥有的都是这般各具特色的美貌女子，又何必煞费苦心的将她迎进府来？亦不过是多一点锦上添花的点缀而已，可有可无。

“妾身岳千凝拜见老夫人。”岳千凝庄重地拜下去。虽然老夫人看上去慈眉善目，然岳千凝还是心怀忐忑，新媳妇拜见公婆的不安心理她一点不少。

老夫人觉得眼前一片耀眼，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才看清岳千凝，内心亦是一惊，暗暗呼道：怪不得那个逆子不顾一切的要她，原来这个女子勾人心魄。然她还是保持了不动声色的微笑，慈祥地说道：“起来吧。”她示意身边的丫环将岳千凝扶起。

岳千凝起身道：“多谢老夫人。”厅堂中竟然只有老夫人一位长辈，老王爷呢？老王爷其她的夫人呢？岳千凝心中疑问，却不敢有丝毫流露。

老夫人一双眼睛带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岳千凝，说道：“若是普通人家，你要改口唤老身婆母而非老夫人了。呵呵，坐下说话吧。”

岳千凝不知道老夫人心中想过什么，就只当老夫人是一位和善的老人，当下羞涩一笑，说道：“多谢老夫人。”说着在丫环摆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岳千凝疑惑着刚刚坐定，一旁又有一位大丫环手里捧了茶盘，恭敬道：“岳夫人……”

岳千凝知道这是要她给老夫人上茶，这个礼节原本就不能忽视，岳千凝忙起身恭敬地端起来，走到老夫人面前，双膝跪下道：“请老夫人喝茶。”

老夫人又和善地笑着将丫环递上来的茶盏接过去，喝掉了茶盏中的香茶，丫环把岳千凝手里的茶盘端走，岳千凝这才复又坐回椅子上。

随后又来了三位夫人，一个个貌美如花又妆扮的花枝招展，俱都恭敬地位老夫人请安问好。此时，厅堂里一共有了六位夫人。老夫人又含笑看了看岳千凝说道：“你们几位姐妹也都到了，老身给你们介绍一下也好认识。千凝，这位是大夫人金郡主，快去见礼。”她用手指了一下身边左侧头上是巍峨凌云发髻，一脸高贵矜持的女子说道。

岳千凝答应一声“是”，含笑走到金夫人面前低头施礼：“妾身拜见金郡主金夫人。”低头的瞬间，岳千凝看清了金夫人正红色锦缎裙子上金丝银线绣制的富贵牡丹，那一针一线一丝不苟，真正具有皇家风范。岳千凝心中明白，金是国姓，这金郡主是亲王的女儿了，道也不知道她是哪一位亲王的女儿。

金夫人倒也彬彬有礼，她大方地起身扶起岳千凝说道：“岳妹妹，今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你尽可以唤我一声金姐姐，大家只要亲近随和，勿需这样大礼。”她端庄地笑着看岳千凝，完全是亲近随和的模样。

岳千凝心下释然，看起来这位金夫人虽然贵为郡主倒不是那种刻薄之人，亦是喜欢，一脸明媚善意地笑道：“多谢金姐姐，还请金姐姐多多指点。”

金夫人笑着点头：“不必客气。”

老夫人又笑着指了指右侧端坐的身着橘红色孔雀开屏锦绣裙的女子说道：“这是二夫人郭安容，你们姐妹两个也熟悉一下。”

岳千凝走过去正要施礼，郭夫人突然从椅子上站起，伸手扶住即将拜下去的岳千凝说道：“岳妹妹，方才金姐姐说了大家都是一家人的，又何须对我客气！”

郭夫人太过突然的举动令岳千凝一怔，岳千凝片刻才恢复过来，忙道：“多谢郭姐姐。”

就这样，岳千凝和平王几位有夫人位份的夫人都算是认识过了。除了大夫人金夫人，二夫人郭夫人外，还有三夫人邢梦瑶邢夫人，四夫人蓝云绮蓝夫人，五夫人冯巧儿冯夫人。

大家初次见面，无论内心如何面上都是一团和气，一直到彼此寒暄完毕，老夫人才又说道：“千凝，你初来乍到老身亦不会亏待你的，你的诸位姐姐都有老身的见面礼你亦不例外，老身就赏你一件首饰吧。”说完对一旁的丫环看了看。那丫环意会，忙从身后靠墙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鹅黄描金的妆盒打开了，里面红绫上赫然一对淡紫色玛瑙玉镯，丫环含笑递过来，淑晴连忙弯腰为岳千凝接过来。

岳千凝用忙走上去对老夫人施礼谢赏：“多谢老夫人赏赐。”

老夫人摇头道：“罢了罢了，你同样是煋儿的夫人，老身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别人有的你亦会有。只是你入我王府，当守我王府的规矩，与府中人和睦相处，与大家一起齐心合力光大王府门楣。”

岳千凝敛神答道：“是，妾身谨遵老夫人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