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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妈呀!吓死哥了
林小田刚走出卫生间,路口,一辆三轮车飞驰而来,在林小田面前停了下来。
走下来一人,狐疑的扫了林小田一眼,而后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张老板,你的细糠到了,还是放老地方吧?”
草!
看着三轮车上满载的细糠,没半个小时卸不完。
太阳落山顶了,再过会儿天都黑了。
张兰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刚换上一套丝质的睡衣,轻柔而透明的衣衫,隐约显露出丰盈诱人的胴体。本想待会儿跟林小田玩点情趣,叫他好好尝试下女人的滋味,以后就可以长相厮守了。
送糠的来的真不是时候。
“张姐,”
林小田偷偷瞟了几眼,张兰花身材真好,双峰饱满硕大,难怪捏起来那么舒服。“我先回去了,晚了老钩该骂人了。”
张兰花顿时神色黯然,失落的摆了摆手,挤出一丝牵强。“行,时候不早了,路上注点意。”
“嗯!”
林小田去屋后把种猪放了出来,扬起竹子,赶着种猪一步三回头,离开张兰花家。
出了村。
林小田骂骂咧咧,挥舞着竹子给了种猪几下。“畜生,爽死了吧!妹的,那送糠的路上怎么就没爆个胎,掉个轮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打扰哥的好事。回去还得用手,肠子疼。”
“呼!”
微凉的山风,阵阵席卷而来,带着股透心窝子的寒意。
不知不觉中,天黑了,暗淡无光的夜空,稀稀疏疏,几颗不起眼的星星也钻进云层。
林家沟到新邻村直径并不远,就是弯弯绕绕的山路,走起来费劲。
山路边上,一排排墓碑,突兀而立,像一个个矗立的人群,面无表情的盯着你。饶是林小田胆儿够大,风一吹,皮肤上也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出点声,驱除内心的恐惧,又怕惊扰坟地的死人。
静。
太安静了。
静谧的空气中,呜呜风声,在耳边响起,显得异常刺耳。犹如有女人在夜间兀自一人坐在山间呜咽低声抽泣,孤独,落寞,还有恐惧……
突然。
余光中,一道黑影在一个残缺的墓碑后,如幽灵般窜进幕色下,消失不见。
林小田浑身打了个激灵,只觉得脚下冒出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头皮都炸开了。他想闭上眼不去看,又怕睁开眼时,那东西会杵在自己跟前。
“嚯嚯!”
种猪忽然停了下来,像是察觉到什么,交杂不安,用嘴巴供着地嗷嗷叫着。
该死。
林小田急疯了,偏偏种猪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任凭他怎么打,种猪就是不往前迈出一步,反而踮着脚尖,一小步一小步向后退。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不要吓自己了。
林小田呢喃着,眼睛直直盯着前面大道,死活不敢侧头。可他的眼睛分明出卖了了他。余光中,身旁不远的一块墓碑边上,一个细小的脑袋露了出来。
“呼!”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刹那停止。
林小田杵在原地,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我草。”
看清眼前这一道细小修长的身影后,林小田再也忍不住,爆骂了一声。“妈的。吓死哥哥了,以为见鬼了,原来是只豺。”
也就是俗称的豺狼。
林家沟四面环山,群山万壑,高低重叠。不少人迹罕至的地方,灌木丛生,荆棘茂密,豺狼的出现一点也不奇怪。
每年他们林家沟被豺狼叼走的猪仔不下百头。
村民们最痛恨的还是野猪,一般不到万不得已,豺狼很少会跑到有人类的地方来。野猪就不一样了,每年林家沟有一大半庄稼全被野猪祸害,糟蹋。
眼前的这只豺狼,个头在豺狼中算比较大的。头尖嘴长,麻皮花色,卷着尾巴,趴伏在种猪身前,呲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响。
比起村里的土狗,豺狼个头显然逊色不少,腹部饥瘦,四肢修长,尾巴耷拉时,身体长达一米五。与土狗相比,豺狼显得比较高挑,欣长。
得狂犬病了吧?连这么大个的种猪都敢攻击。
“差点把魂给吓没了。”
林小田破天荒的胆大,舞者竹子迎头朝豺狼劈了下来。“你这畜生。”
“咔嚓!”
豺狼是残暴的代言词,它丝毫不惧林小田。嘴一张,不退反进,一口衔住竹子,头一转摧枯拉朽般轻易咬断。绿油油的眼珠子,泛着凶光直直盯着林小田,嘴角那两对尖锐的獠牙,散发着骇人的寒芒。
“哎呀!妈呀!”
林小田赶忙跳开,刚才之所以敢正面攻击豺狼,那是因为林小田以为自己撞见鬼了,毛孔悚然,在豺狼窜出来的那一刻,他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只小畜生,心下一松,立马还与报复。
当豺狼扑上来咬断坚韧的竹子时,林小田这才清醒过来,丢了竹子撒腿就跑。那锋利的牙齿,随意一口就能将他放翻。边上地里光秃秃的,一点遮挡物都没有,林小田不敢去,万一豺狼追上来,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种猪可不会去救他。
往山上走。
听到身后传来一猪一狼嗷嗷对峙的声响,林小田松了一口气,随意藏在一处墓碑后边。血色的月光下,比豺狼身体健硕数倍的种猪,彷徨不安的来回走动着。大如斗的脑袋左右摇晃,嚯嚯叫着,似乎不满林小田就这么抛弃了它。
豺狼极其狡猾,没有贸然攻击种猪。它低着头踮着脚趴在地上,绕着种猪转着圈儿走动。脖颈上,根根毛发竖立,尾巴曲卷,随时都可能会发动进攻。
不行。
这样看着不是办法。
他们家就指望着种猪过日子了,赶猪配种是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种猪要完蛋了,林小田也得跟着完蛋,老钩会打死他的。
坟地黑漆漆一片,林小田挪着脚步,摸索着想找几块石头,或找粗大点的木头,和着跟种猪一块将豺狼赶走。
脚下一空,林小田一头栽倒。
“咚咚!”
“哎哟!”
不知道那个天杀的吃饱了撑着,跑这儿来挖这么深的坑。若不是坑里草长的茂盛,这一下林小田非得摔蒙圈了。
林小田撑着地,就要爬起来。“咦?这是什么?”
手里摸到个东西。
是个袖珍胆瓶,直径不过十公分,颈口小瓶身大,一道道龟痕,似乎一碰就要碎裂似的。瓶口沾了一丝血迹,是林小田的。奔跑时,可能被荆棘划伤了,右手虎口下边,有一条鲜明的血痕,汩汩向外涉出密密麻麻的血珠子。
“嗷啊!”
外边突然传来种猪声嘶力竭的惨嚎声。
林小田心道坏了,种猪不会被豺狼咬死了吧?种猪死了的话他回去可没法交代。想到这,林小田鼓足勇气探出个脑袋。路上,纤瘦的豺狼死死咬住种猪后腿,不论种猪哪般踢踹,挣扎,豺狼就是不松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显然种猪受伤了,嗷嗷惨叫着转过身想攻击豺狼,但它太笨拙了,不等它转过身来,豺狼早跳开脱离种猪攻击的范围。这样下去,种猪迟早会心衰力竭,躺在地上任由豺狼活撕了。
“滚开。”
林小田怒吼一声。寂静的夜里,吼声在山谷间久久回荡。林小田跳出坟地,对准豺狼随手将胆瓶仍了出去。
“嘭!”
胆瓶滑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落下后并没有砸中豺狼,掉在地上后碎成千百片,水花四溅,洒了种猪一身都是。
豺狼猛然转过头,对着林小田呲牙咧嘴,凶相毕露。
这时,种猪转过身,硕大的猪鼻子一拱。顶住豺狼腹部,将它撬上半空,撞飞了出去。狼素有铜头铁尾豆腐腰之说,种猪这一下伤它不轻。种猪似乎深谙落井下石的道理,猪蹄子一蹬,嗷嗷叫着冲向豺狼。
豺狼固然凶狠残暴,但在成年种猪面前,它的躯体过于渺小。刚从地上翻滚着爬起来,就见种猪再度撞过来了,豺狼气势一懈,调头狼狈窜进茂密的树丛中,消失不见。
林小田心有余悸,担心豺狼并未远去,就蛰伏在密林之中盯着他呢!林小田狂奔到种猪身边,这个时候,也只有呆在种猪身边,才能有些许安全感。
林小田捡起断了一截的竹子紧紧拽在手里,精神高度紧张,耳鼓中就只有心砰砰跳动的声响。
半响后,见丛林没有动静,估摸着豺狼真的逃走了。林小田这才蹲下身,检查种猪血迹斑斑的后腿。
希望种猪伤的不重,林小田可不想跟它杵在这儿度过一晚上。
借着月光,林小田抱着猪蹄,定睛一看,结满了血痂子的猪后蹄,哪有半点伤口?那这些血是哪儿来的?不可能啊!林小田细细回想着,自己分明看见豺狼咬住种猪后蹄,奋力撕扯了好一会儿,那两对索命的獠牙,林小田现在想起来,仍是心惊胆战。种猪怎么可能没受伤?
迷惑中。
脚下,光秃秃的土路上,一丛牛筋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生长。那绿油油的叶子,生机勃勃,蓬勃向上,没多会儿就长到三十公分长。娇嫩柔软的叶子,触摸到林小田的小腿,痒痒的。
林小田挪开一步,低头一看,顿时魂魄俱散,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牛筋草矗在土路中间,生长速度达到了骇人的地步。就一会儿工夫,牛筋草长到了五十多公分,而且还在成长。长到这么高的牛筋草极为少见,而且,就在林小田面前,分分钟的功夫就生的这么快。
真见鬼了?
林小田面色煞白,爬起来撒腿狂奔,顾不上种猪了。
遭遇豺狼还可以爬树,或者找东西防御,攻击。但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林小田实在提不起半点面对的勇气。人类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保持着好奇,兴奋,以及恐惧。
“呼呼!”
耳边,风声呼啸。
狂奔了一会儿,营养不良的林小田就跑不动了,喘气如牛,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不知道厉鬼追上来了没有,种猪也不知去向,这一次真死定了。
林小田闭着双眼,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顾不上那么多,他现在只想呼吸,哪怕多喘上一口气也是好的。
片刻后,胸前起伏的波动频率渐渐慢了下来。
思绪清晰。
细细一想,似乎有点不对劲。
种猪肯定受伤了,猪腿膀子上那么多血痂,不可能是豺狼的。而种猪消失不见的伤口,跟土路上突然冒出来疯涨的牛筋草一定有关联。
慢着!
那个砸碎了的袖珍胆瓶碎片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