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千羽霓虹，断臂的连城

光明虎王眯眼瞧着面前拦路巨鸟邪邪的咧起了唇角，尖尖的虎牙顿时自了出来，闪烁着致命的光泽。

巨鸟不屑一笑，“虎王，你还是说去吧。你那对儿碍事的虎牙和愚笨的爪子也只能用来对付同为愚笨的在地上跑的粗鄙兽族了。”

高傲的鹰眸里闪着骄傲，它仰起头路骄傲的说，“而我们，禽羽族，可是翱翔在天际的高贵族类，尤其是你们小小兽族能够触碰的？”

“是么？”光明虎王明显被对方骄傲的态度所激怒了，在他面前，面前的不过小小几只臭鸟而已，也敢这么摆谱子。

“难道不是么？”巨鸟展了展它巨大的美丽双翼，“看啊，这才是神的杰作，这才是神……”

就在这时，一道光束自光明虎王周身冒起，直直的射向那领头卖弄的巨鸟，将它那双翅膀生生射了个洞穿。

“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巨鸟看着自己不住流血的翅膀，惊慌的瞪大了眼眸。禽羽族，失去了翅膀的禽羽族，面临的，只有驱逐和死亡。

“啊！啊！该死的你，我的翅膀！我的翅膀！”巨鸟疼的在地上打滚，鲜血染红了它身下的土地，而那原本站在它身后的两只巨鸟见状，也赶忙对视一眼连连后退，以免殃及池鱼。

光明虎王丝毫不理会巨鸟的惨叫，冷笑着走上前，虎爪狠狠的按在巨鸟的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它说，“小小杂碎也该在本王面前放肆，既然千羽霓虹教不会你们规矩本网不介意代劳。今日本王就教教你什么叫差距，什么叫资格。”

说着，全身光芒暴闪，如同千万针芒闪烁，深刺在其间。不一会儿，那刚刚还在惨叫连连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哼。”光明虎王冷哼着抬起爪子，看也不看一眼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巨鸟，抬爪已踹，那巨鸟已然被踹的不见踪影。

“还有谁要拦本王？！”光明虎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巨鸟，巨鸟受不住压迫纷纷摇头狼狈的振翅逃窜。

光明虎王，万寿之王；这万踪山上除了千羽霓虹，还有谁陪和他搭腔？！

这是力量的象征，身份的差距。

“这么做不会有问题么？”我上前一步，皱着眉问。禽羽一族能够如此嚣张想来也不是得意了一时半会儿，水族之王出卖族群的做法更是让禽羽族目中无妖。若是一会儿禽羽族的族人群起而攻之只怕会有大麻烦的。

光明虎王不屑的哼哼道，“麻烦？哼，敢如此无视我光明虎王，他千羽霓虹就是再给他禽羽一族找麻烦！就是群起攻之又怎么样？难道我堂堂光明虎王还怕他几只弱鸡不成？！”

光明虎王说的嚣张，但我晓得他有这个资本，有这个实力。深深的看了它一眼，我扭头瞅了瞅身后的连城，两两对视，默默摇头，也都不再说话了。

我们跟在光明虎王身后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前来挑衅的精怪，难道是那千羽霓虹放弃了他的子孙，还是他觉得光明虎王不够他亲自驾临。

事实上，千羽霓虹就是这么觉得的。

我们一路前行，直逼万踪山山顶，那在山尖尖的分界线处有一株巨大的荣松，荣松的几条枝干生长的好似一把座椅，那枝干之上，衣穿着锦绣花袍的男子正噙着妖孽而冰冷的笑与我们遥遥相对。

他的身后，悬浮着站着几个冷面的精怪，衣着虽说没有千羽霓虹的华丽，但是也不什么朴素的样式。而在荣松下面站着的，一脸讨好的蓝色皮肤男子，他那周身的水汽彰显着他的身份——水族之王。

我皱着眉，冷眼看着那对着千羽霓虹不尽的讨好献媚的男子，就是他，用他族人的血换来了他站在这颗荣松下的资格，可是，这又能让他得到什么？会比他安分的做个水族之王来的好吗？

还是……我眯了眯眼，他不甘做个水族之王，想要投靠禽羽族，吞噬兽族分杯残羹？！

我冷笑连连，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认为兽族是个卑贱的种族，应为他们奔跑在陆地上吗？呵，冷眼看着水族之王河暖，用族人的血来铺就自己的陆，如此妖王，不配存在于世间。

就在我充满敌意的看着水族之王的时候，懒洋洋的坐在荣松上的千羽霓虹突然发了话。

“河暖。”

“是，大王，小人在。”河暖狗腿的上前，嘴上咧着大大的讨好的笑容。

“本羽有些饿了。”

“是大王，小的这就给您拿您最爱吃的河蚌。”河暖说着就要转身，这个时候，千羽霓虹再度开了口。

“一直吃河蚌不免有些腻了，本羽瞧着对面那条就不错。不过就是道好不好吃，吃看吧。”懒洋洋的语调，懒洋洋的样子。

千羽霓虹吹着眼眸把玩儿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将长长的指甲放在嘴边吹了吹，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

“是的，大王。”

河暖转过身，脸上的讨好瞬间退去的无影无踪，猛的一个纵扑，脸上的肌肉狰狞万分。他像鸭帆一样的爪子瞬间伸出长长的指甲就要向着我掐来。我一愣，随即迅速后退。指尖临空虚化，一个青色的水波似地圆形赫然出现在我面前。河暖不屑一笑，避也不避的就要撞上去，似乎要用那锋利的爪子将青色的水波斯个粉碎。

我不屑一哼，一个只想着背叛种族得到权势的精怪，他的修为又能好到那里去。

稳住身形，微仰着下巴看着急冲而来的河暖冷冷的打了个响指。那原本水波一样的青色圆形开始剧烈的震荡起来，把把锋利的尖刺从圆形里凸现出来，冲着河暖狠狠的刺去。

河暖大惊，猛的停住身形就要往一边闪避。

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连城甩了甩衣袖，一股巨大的内力“轰”的打在河暖的脚边，河暖受到惊吓，下意识的后退。与此同时，那些锋利的尖刺依然全数从水波里冒了出来，猛烈的刺进了河暖的皮肤里。

“唔……”河暖吃痛，闷哼一声。好在水族之王的鳞片都比较坚硬，不然这一下，非得射个对穿。

“禽羽王的待客之道真是好生有趣，不过看起来没什么教养就是了。”我冷冷的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河暖，走上前，定定的看向千羽霓虹。

千羽霓虹低低的浅笑起来，琥珀色的眸光犀利无比。“哦？客？客在哪，本羽怎么不知道？“

说着，又在光明虎王，我和连城的身上挨个儿扫视起来。“是那粗鲁的兽王，还是你这小小的一条精怪，又或者是……那边的人类呢？”

千羽霓虹的语调万分危险，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两只精怪猛的跃起，鹰爪直直的冲着连城便抓了过来。

连城后撤一步，满眼凝重，手掌上沾了凝滞般的剧毒，对着那锋利的鹰爪就挥了过去。就在即将碰触到得的那一刻，双鹰的翅膀一挥一顿，身子稳稳的停了下来，微微张口，一颗锃亮的光柱赫然出现在口中，冲着连城的胸口就打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扬起无数尘土迷了眸子，看不清真相。只有空气里飘荡着的浓烈的血腥味儿和在半空中安然无恙飞舞着的双鹰告诉我连城的情况很不好。

心骤然一紧，衣袖一挥，那挡眼的尘土顿时消散不见。只有那浑身浴血的人儿，狼狈的躺在深深的土坑旁边，动也不能动。

“连城……”我近乎颤抖的喃喃呼唤，身子一瞬间冰凉了起来。

“连城……”正大的双眸，明锐的视力让我清晰的看到那躺在土地上的人儿已经残缺不全，一条手臂，竟被生生的炸断了去。

“连城……”泪水忽的就流了下来，毫无预兆的。看的在一旁的光明虎王，河暖和千羽霓虹全体愕然。

妖，哭了，不奇怪……

奇怪的是，水族之妖……

鱼儿，也会流泪么……

他们怔怔的看着我，而我却顾不上许多，颤抖的走上前，抱起那全身是血的人。

“连城……”

我慌张的看着他，看着他断臂的肩膀处不断流出的血液，腥甜的，让我有些干呕。“连城……”我唤他，希望他醒过来。

“连城……”手中举起青色的光芒，全身的仙法好似不要命般的如流水一样注进他已经残破的身体里。

止住啊……止住啊……不要再流了！！！

我睁大眼睛看着那毫无愈合现象的伤口，眼中的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眼睛生疼生疼的，而我却不管不顾。

“连城……连城……”

我将他平放在地上，两只手交叠，手掌上覆盖着的青色光芒瞬间变大，明亮而温和，“连城……连城……”

“止住啊，该死的！止住啊！”额角滑下颗颗冷汗，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的可怕啊。

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白奕。

想起了我和逍遥无极之间的那场游戏。

白奕他，也是人类啊，如此脆弱的人类……

不知不知觉，眼中泪水增多，头脑有些晕眩，仙法的大量流失让我的体力不知，然我却不管不顾，依旧死命的灌注着。

“青鲫……”

微弱的呼唤在身边响起，我一惊，赶忙看向声音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