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话 没什么感觉荒谬

张末被杀死在锅铲门口，在墙上留下了难以洗刷的血迹，这一切隔着锅铲那宽大的落地床，就想再看露天电影一般。“锅铲”里面的观众，并没有感同身受，好像这一切就是按照剧本演出来的。

“他们杀了张末？”直到苏霓悄悄得拉了拉店长的衣袖，小心得问。

“是的，呵呵，是啊，他们杀了第一个淘汰的人，你们谁有电话，能不能报个警呢，虽然这里地处偏远，但还是会被警察记录在案的，可能找起来会费点功夫，但既然人已经死了，再快也没什么用了。”

“店长！你可是……”

“我希望这是一个平常的刑事案件而不是和其他一些事扯上关系，啊，你看，那些杀人的人抢走了他的钱包，逃跑了。”店长说。

“他们为什么不进来。”姜涛有点害怕得说。

“进来干嘛，自首么，他们还希望我们别出去，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呢。张伟，报警好么，这里目前你最闲了。”

张伟摊在轮椅上什么都没说。但是内心还是很渴望出去把这些个杀人凶手好好惩治惩治，但是一切以店长说得为准，他拿起手机，拨打了110，说实在的自从上次常青藤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他也讨厌警察，并不是这些警察有多坏，完全是处于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某种厌恶。

“啊，啊……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李思佳在张伟打电话的时候问。

“在等警察来之前，我们就等你咯，等你好好说说，你要选择谁，就一个名字的事。”

“哦？是么店长？”

李思佳看了看留在店里的两位候选人，轻轻敲了敲脑袋：“这可真的有点点难，我选择……苏阿姨。”

“啊？我？”苏霓也吃了一惊，不敢相信李思佳居然说——自己的名字。

“嘿，不能做选择以外的选择。”

店长一副疑惑的表情，其余两个人的表情更加夸张，张伟还搞不清楚状况，一副大愚若智懵懵的表情。

“为什么啊，店长。”李思佳扑哧扑哧的大眼睛不停地闪烁着。

店长恢复了原本表情：“说说你的理由。”

“理由？店长理由不是很清楚了么。”

店长盯着李思佳的眼睛，死死盯着，十秒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是的。”

李思佳感觉在这个适口好像突然感觉到了某种胜利感，对于店长的那种，奇妙的胜利感。他说了三个人所有的缺点，却没有说苏霓的，他能说什么呢，说她是个驱散师？店长绝对不会说自己人，既然这样，他也没法阻止自己选择苏霓。

很奇怪的想法是吧，李思佳觉得，但她就是想试试，虽然自己对苏霓一无所知。

“等等，难道不是！”姜涛站起来大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霓你！”这个结果对于任伯也难以接受，唯一的解释就是苏霓，瞒着别人偷偷找李思佳达成了什么协议，而自己居然像个事实上的傻子一样陪着走了这场闹剧。

好像他们忘记了外面还有一个人死在这家店外，尽管这人已经退出了竞争的舞台。

“真是一件可悲的事。”店长看向苏霓，“你的态度呢。”

“当然是接受啦，店长，我也没办法，不是说以李思佳小姐的主意为准么？”

苏霓居然像被传染了一样，脸上一副和李思佳一模一样的表情。

好一副假装的天真无邪，店长感觉自己都要被感动得哭了。

“好啊好啊，我没有办法，这么一说苏霓你倒是最好的人选了，只不过你有多少把握。”

“什么把握。”苏霓一把将李思佳搂到怀里，“我好兴奋，多了一个女儿。”

“你兴奋不是多了一个女儿而是她变成了你的女儿，就是这样。”

“有什么不同的么，店长？”苏霓笑着问。

“我都说这么清楚了，何必再问呢。”

店长走向后厨，一脸漠然的表情，姜涛有点耐不住性子站起来：“苏霓，你练公司怎么运作都不知道。”

“我知道啊……我的意思是说知道我不知道哦公司该怎么运作，但不是有你们么，我这个人也就喜欢悠闲的生活，每天躺在床上就能拿钱，要我管这么大的公司，我才不愿意呢。”苏霓摇了摇头。

“所以，姜涛叔叔观念公司才非常合理。”李思佳说。

“我？”姜涛指了指自己。

“对啊，姜叔叔你现在就是公司的董事长了，也可以当ceo嘛，随便选一个喽。”

“那你为什么还要选苏霓？”

“我选的是我的监护人，又不是选公司的继承人是吧……我选苏霓阿姨当我的监护人和选你来带领爸爸的公司好像没有什么关联吧。”

任伯站了起来：“那你选择苏霓的理由呢？”

“任伯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没有妈妈，所以我想找一个新的妈妈。”说着李思佳保住了苏霓，“苏阿姨，就是我的新妈妈。”

任伯摇了摇头：“果然是小孩子，只是我们这些老人想的太多了。”

“任伯，如果我希望你留在公司，你会愿意么。”

“我当然会留下，你想赶我走，怕也是没那个能力。”

“那就请多多关照了，爸爸的公司交给你们两个我就放心了，我也和苏阿姨一样，想过那种什么都不干就能够拿钱的日子……好像现在我就是过这种日子，不过以后应该能过上更好的日子了，现在这家锅铲我也算是股东了，以后有钱了我就把这家店做大做强，至少能不愁吃喝是吧。”

苏霓划了一下李思佳的鼻子：“真为你感到骄傲，李思佳。”

如果不是外面骤然响起的警笛，锅铲的气氛一定会在欢快中度过的。

“警察来了。”

姜涛看了看缓缓驶入巷子里的警车。

对啊，可怜的出局者——张末的尸体还孤零零得躺在外面呢。

“刚才忘记打120了，也是因为觉得看他这个样子不需要抢救的缘故。这么一说我们也算是残忍的一方了呢。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打过医院了，在警察进来之前，让我们先吃点蛋糕。”

店长端来了四份蛋糕，递给在座的各位，然后偏头对张伟说：“你的还在厨房呢，自己去吃吧。”

“好的店长。”张伟本来在一旁馋得直流口水，一听有自己的份，连忙催动轮椅驶向厨房。

三个警察从警车里面下来，立刻就看见了躺在锅铲店门口的可怜的张末。

“好家伙，是个大案。”警察一看见张伟的尸体就说。

几个警察连忙通过对讲机汇报情况，一边开始各司其职，两个人走进了张末，其中一个检查了一下：“没有呼吸了，把警戒线拉起来，今天不知怎么下雪了，路上也堵，增援不知何时到。”

“就这么等法医么？”

“这不用，这里不是有家店么，叫做……锅铲。”

警察推开锅铲的门，门铃发出一声“叮铃”声。

他发现房间里面有五个人，其中四个在吃蛋糕，还有一个从服装上看像是店主。

其他两对，一对像母女，一对像父子，但是其实年龄差距没有母女父子那么大。

警察首先敬了一个礼：“请问是谁报的警？”

“是我们报的警。”姜涛举手道：“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为首的警察伸出手和姜涛伸出的手握了握，然后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年轻的警察，继续多姜涛说：“把你当时的情况说一下。”

“张末是我的……同事。”

“你认识死者？”

“是的，我们几个三个都是他的同事，到这里来是来聊公司业务的事的，我们发现张末侵吞了公司财产，他很生气然后就离开了，过一会他好像被抢劫了，想跑回店像我们求救，但是我们我们……没有救他，他被抢了，倒在地上。我们不知道他死没死，然后我们报警了。”

“你们没有出来救他？”

“呃，没有。“

“你们几个，难道都巴不得这个人死么。”

“有害怕的原因，也有这个原因。”

“好吧，还真的是无话可说啊。”警察摇了摇头，对这些人的所作所为抱着无奈的看法，这些人居然还悠闲地吃着111蛋糕，他们的同时就死在了外面。

其实这个案件并不难，就算是这个偏僻的小巷，都装上了摄像头，因此摄像头照到了两个行凶者的行踪，案发不到24小时，警察就在一处网吧找到了这两个凶手，并把他们逮捕归案。

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

“都走了啊。”张伟看着空荡荡的“锅铲”

“对啊，算是一场好戏吧，虽然结局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店长不喜欢那个苏阿姨么，她也是驱散师吧。”

“曾经是。”店长说，“现在已经不是喽，我怕她把李思佳给带坏了，多么好的苗子啊。”

“苏阿姨不知道李思佳是吞噬者啊，这样的话岂不是……”

“苏霓不是驱散师，李思佳也不是吞噬者，实际上来说，呵呵，她们倒是绝配，但是会给整个驱散师界带来多大的震动呢，在你还没有出生前已经有过一次了，会和上次一样么？我倒是有点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