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推不了
既然对方都说了出来，周宇也没打算隐瞒。他最初的计划就是准备把一些危险程度高的任务外包给除魔派去做。这些任务大多比较简单，只要过去之后锁定要清除的目标，然后消灭目标就可以回来复命了。
至于剩下的游魂野鬼，最多也就是派一个除魔派的人过去收拾一下。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多了一趟手脚，并且把大头分给了别人。但其实是保护了除魔派的人，并且还给了新手一个锻炼的机会。
至于担心灭魔派误杀无辜鬼魂的考虑，周宇也已经想好了。只要在合同上做出一些硬性规定，比如除了目标之外，灭魔派只拥有自卫权，如果主动或者误伤了其它的游魂野鬼。这次的任务就当作失败。
灭魔派最大的问题就是做事太过简单粗暴。从师父到徒弟，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德行。只要手上有家伙，就不会放过任何出现在眼前的灵界朋友。
大致的框架周宇想得差不多了，不过冷凝霜的问题他觉得自己无权回答。到底这种事应该归老板管，他只是一个助手而已。
掏出了电话，万幸这里还收得到信号。周宇拨通了夏婕的电话，立刻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老板。说真的，他有点担心这个对灭魔派有偏见的老板会反对。
听完了周宇的计划，夏婕沉默了一阵后居然同意了。并且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周宇去复杂，并且让他承担以后的一切责任。
挂上电话的周宇，此刻真的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好心好意想帮灭魔派摆脱现在的困境，不料老板就把这个包袱丢了过来。想起还有一个陆嫣嫣，他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打电话的时候周宇并没有避开冷家爷孙。所以对方也应该听见了。
看到事情归周宇扶着，冷老爷子立刻喜上眉梢的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看你小子也是个实在人，加上咱们两派也没有血海深仇。不如就来个四六分怎么样？你们拿大头，我们拿小头。”
虽然没有具体运营过公司，但是周宇大致也清楚一点婕妤的内部运作。利润最高的都是中低端客户，因为人员伤亡的可能性很低，并且报酬也还不错。灭魔派之前被人追得好像过街老鼠的原因也就是没处理好中低端客户群。
不过周宇的计划是把那些比较危险的中高端业务从公司中抽离出一部分。一来也是因为公司现在人手完全不足，根本经不起消耗。二来也是考虑到灭魔派的人，更适合去执行这种类型的任务。
根据很多资料的记载，那些有道行的恶鬼厉鬼都会吞噬同类。所以在他们的附近压根就不会有游魂野鬼存在。
说实话，老爷子的这个要价并不算高。不过周宇终究还是婕妤的人，为公司争取多一些利益也是理所当然。
刚准备开口杀价，周宇看到冷凝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忽然就这么软了一下，对一个冰山美女软了。
原本已经冒到口边的八二，从嘴里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七三。并且还由婕妤提供任务用具。
冷凝霜看到爷爷还准备还价，她立刻起身在冷老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片刻之后老爷子也就同意了周宇开出的价。
其实对方声音已经很小了，但是周宇自从有了灵视之后耳力也强了不少。刚才冷凝霜说的话他清楚的听见了。
这个冰山美女说的是灭魔派里已经没有什么像样的家伙了。如果硬要强争着一成的利润，到时候门人说不定会有伤亡。
老爷子还是很心疼这些徒弟，他也清楚自己这边已经家徒四壁。何况相对几个月之前，现在待遇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不用担心客源的问题。
周宇说出了七三还带任务用具，他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没吃多少亏。公司接的那些危险任务，一般进度都比较慢。采购用具的时候自然量也不多。现在任务进程可以加快的话，采购用具的时候也可以压低价格。
三人一夜长谈，最后冷凝霜起草了一份协议书。三人都看过无异议之后分别签上了周宇和冷凝霜的名字。
离开这里的时候周宇总算松了口气。之前一直因为灭魔派的事而耿耿于怀。坐着冷凝霜借来的面包，他回到了公司宿舍里。不过刚刚洗漱完，陆嫣嫣就已经站在门外催促他去上飞机。
好在现在的周宇已经今非昔比，不然一宿没睡的他肯定没精神做事了。找了一套上班时穿的高价衣服，顺手提起箱子朝门外走去。
来到门外，陆嫣嫣用一种奇特的眼神打量这他，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一样。
“你在看什么？难不成我一夜没睡起黑眼圈了？”周宇对着不锈钢门窗看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发现没什么问题。
陆嫣嫣歪了歪嘴角说道“不是你脸色有什么问题，我是觉得你这个人真的是有点奇怪。之前灭魔派抢了除魔派的生意，你帮忙出谋划策抢回了生意。但是看到灭魔派处境堪虞之后，你又主动去给他们解决困难。你不是有点矛盾？”
听到陆嫣嫣的问题，周宇略微疲倦的说道“可以说矛盾，也可以说不矛盾。因为我觉得两派原本就各有所长。根据公司记录，以前婕妤正常运作的时候，经常要接一些危险程度较高的任务。并且十次高危任务起码三次会出现伤亡。比起灭魔派来说这个伤亡率真是高得有点吓人。”
昨夜三人长谈之后，周宇也知道了一些灭魔派的事。和现代气息很浓的除魔派不同，灭魔派是一个相当讲究传承的传统门派。虽然弟子们可以自立门户接业务，但是指挥权还是在冷家手里。
最奇特的就是，灭魔派收的徒弟基本都是小孩。包括冷凝霜在内，几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相关的东西。所以单论杀鬼一项，除魔派是望尘莫及。倒是十几二十年的训练不是瞎闹。实力就是靠时间累积起来的。
陆嫣嫣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多少。不过此刻让周宇最好奇的就是这个浑身透着神秘的女人是如何说服老板的。
两人各怀心思的上了飞机，周宇基本是一上飞机就睡着了。拿到登机牌的时候他就看了一下，这一次差不多要坐四个小时。
睡得正香的时候，周宇被陆嫣嫣给推醒了。看到大家都开始排队离开，他也知道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下了飞机，两人就看到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高举写着婕妤清洁公司的纸牌站在接机的人群里。
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了一辆加长的越野车前，周宇颇为惊讶。因为这种玩意儿用的人并不多，因为实在太过显眼了。不管是那个男女通吃的双刀老板，还是后面那个富得流油的女地产开发商。基本都选择了普通长度的商务轿车。
陆嫣嫣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走进了车里。并且还非常熟练的打开了小冰箱取出一瓶矿泉水。周宇还看到食品柜和酒水柜里也装得满满的。
身材健硕的中年男人是司机，安置好了两人后他回到驾驶室。打开了隔板后司机对两人说道“从这里到老板家要七八个小时。你们怕闷的话我可以载你们先去买点书或者影碟。如果不介意的话也可以在车上躺一下。”
“不用了，我们就在车里休息一下。”车里已经有了一些影碟和杂志，何况现在的时间也已经下午了。周宇可不太想深更半夜才到。
车子缓缓开动，半个多小时之后这辆价值不菲的加长越野车开到了郊外。周宇原本就没睡醒，所以他和陆嫣嫣说了一声后就躺在沙发上睡了。
外面的路不是很平，不过汽车的避震不错司机的技术也很好。在车里睡觉的周宇除了觉得有点微不可查的颠簸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
睡了不知道多久，周宇慢慢的醒来。他看到陆嫣嫣带着耳机，非常入神的看着一部国外的动作大片。
没有打扰陆嫣嫣，周宇打开冰箱拿了一瓶水，又打开食品柜拿了个肉松面包。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森林，仿佛已经到了荒郊野外。
这时陆嫣嫣摘下了耳机说道“不用看了，车子已经开了差不多六个小时。还有二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听司机之前和我聊天说起，这次的雇主似乎家里碰到一些跟奇怪的东西。”
“更奇怪的东西？”周宇两口吞下了面包然后喝了口水。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会比灵界的朋友更奇怪了。难不成雇主家里来了飞碟？
一个人开长路很无聊，发现周宇醒来之后司机也插话道“老板父子两都喜欢上山打猎，为了方便就把老家的房子改建了。不过改建后不久，小老板就变了。一开始只是没有精神，到了后来简直变得黄皮刮瘦。原本一米八的个子一百六十多斤，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一百一十斤了。并且人也开始糊涂了，就连生肉也抓着吃。”
听到这次雇主家里有人吃生肉，周宇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老板夏婕一起去的那家法兰西餐厅。那块牛扒让他至今都记忆犹新。一刀切进去，鲜红的血水就像不要钱一样的冒了出来，让人一阵反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