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鱼与渔
虽然对方来者不善，但周宇现在也不想和他计较。第一也因为是个老人家，第二也是因为来的人十之八九也是灭魔派的人。
但是周宇愿意放过别人，不等于别人愿意放过他。一脸阴冷的老头子一拍他的肩膀说道“来者是客，就这么一个人走了怕是不好吧！如果传了出去，同行们也会耻笑我们冷家连待客之道都不懂！”
无奈之下周宇只好被老头子又一次给拖了进去。其实也不光是无奈，而是他拼尽全力的想要挣脱，但是对方那只好像鹰爪一般的手实在太有力了。
风衣女看到周宇又回来了，她干准备开口说什么就看到随后进来的老头。屋里其他人也看到了老头进来，所有人恭恭敬敬的喊道“师傅好！”风衣女也喊了一声“爷爷”然后走到老头子身边。
看到风衣女喊老头爷爷，周宇也知道了两人关系。这两爷孙应该就是灭魔派的新旧二代领导人物。
“爷爷，把他给带回来干什么？我们灭魔派不是流氓地痞，更加不会做出绑架勒索的不齿行为！”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风衣女说的话有些针对性。
老头子哈哈一笑说道“你以为老头子糊涂了，我们再怎么落魄也不会做那种下作的事情。我是看客人饿着肚子离开，觉得咱们冷家太没面子了！虽然现在条件不如以前那么好，不过待客之道还是不能少。凝霜，你出去买点东西回来。”
出于礼貌周宇偏开了视线，不过还是看到了老头子偷偷把什么东西给塞在了风衣女的手上。借着灵视的便利，从指缝间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一些零钱。
风衣女似乎知道爷爷是给自己钱，她连忙用身体挡住了两人的手，然后把钱还了回去接着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爷子看到了屋里的菜碗，他有些不解的看着众多徒弟。不过碍于周宇在这里他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万一问出是徒弟们用别下作手段弄来的东西，那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从刚才的小动作到此刻老爷子的脸色，周宇可以说是了然于胸。他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说道“冷老爷子别乱想，这些菜是我带来请大家吃的。不过厨艺有限，估计大家也是给面子才吃完。”
这番话说得很漂亮，既没有说出自己被绑架的事，也没有说施舍食物。大家就好像朋友聚餐般的平常。
不过人老成精的冷老爷子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不过既然周宇这么开口说了他也不好自曝家丑出来。只能呵呵一笑说了句“客气，客气...”
一阵的功夫风衣女从门外回来。她左手提着装了十几个土鸡蛋的竹篮，右手拿着一只附近买来的土鸡。
半个小时后，一锅鸡肉加鸡蛋就被端了出来。大堂里除了老爷子和风衣女，其他的门人自觉的回房休息去了。
确认了门人都回房了之后，老爷子颇为无奈的坐下来说道“周小子，既然没当着徒弟们的面，我也就不再兜圈子了。现在的情况如你所见，我们灭魔派已经被你给连根拔起了。这么夜你出现在这里，怕也是事出有因吧？”
周宇肚子饿得咕咕叫，他一边吃这滚烫的土鸡蛋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和您老徒弟有点小矛盾，现在已经说开了就没事了。”
资料有记载，灭魔派的门规比除魔派要严得多。虽然周宇没具体看，但是他并不想害得别人被师傅惩罚。万一对方怀恨在心，两派的矛盾会更难化解。
既然周宇不肯说，冷老爷子转头对风衣女说道“冷凝霜，咱们的门规家规你应该记得很清楚吧？你告诉我，刚才我出去了之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老爷子这么较真，周宇也实在没办法了。他自己可以替人兜，但是总不好干涉人家祖孙对话。
冷凝霜看了周宇一眼后说道“今天刚入夜的时候，几个师兄弟们借来了一部车把周宇迷晕绑了过来。不过后来大家还是谨记门规并没有为难他。最后周宇还发布了一个风水改良业务，临走前还把带来的菜全部做给大家吃。”
听完了孙女的叙述，冷老爷子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周宇说道“看来你这个小子是一点都不简单。原本和咱们还是不共戴天，但是一转身居然让我这些老实的徒弟们都对你感恩戴德啊！”
“老爷子你别误会，我可没打算在这里收买人心。不过这次的事是因我而起，看到大家这个样子我只是想尽力帮忙。”周宇怕对方误会自己是来挖人的，他立刻把话给说清楚。
冷老爷子看着周宇的表情不像说假话，他点点头说道“看你也不像一个大奸大恶的坏人，这次的事也的确出乎预料。不过你以为过来做点好事就算补偿了吗？”
虽然这番话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周宇也可以理解。对方到底是一派宗主，做任何事都要从宗派的利益出发。现在手下的徒弟生活都成问题，要他想办法来解决目前的困境也不算过分。
一边吃着鸡肉，周宇一边开始思考帮助灭魔派摆脱困境的办法。但是左思右想实在觉得这件事的难度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之前仿佛雪崩般的广告效果，不但让灭魔派短时间内丢掉了所有客户。更加让不少雇佣灭魔派驱鬼的客户，对灭魔派心生怨恨。
因为这些客户在清洁之后，家中多多少少都发生了一些让人不开心的事。加上不少客户原本就是认识的，相互诉苦后居然产生了索赔的念头。
落水狗人人打，原本有这个念头的客户也只是一小撮而已。但是当一小撮跳出来找麻烦之后，由于冷家为首的灭魔派想大事化小。因而导致了大量客户蜂拥而至来讨要赔偿。甚至有些有江湖背景的商家，纠结了一些江湖人士来闹事。
如此一来刚刚出头不久的灭魔派自然招架不住。不得已只好放弃大多数刚刚建立的事业逃离繁华地区。
这一次被迫逃离，简直可以说是让整个灭魔派元气大伤。由于之前灭魔派的迅速崛起，导致了大多数灭魔派子弟几乎是倾家荡产把资金投进去。现在被迫要放弃这些刚刚建立起的事业，可以说彻底把灭魔派赶到了绝路！
何况除魔派现在已经重新掌握了绝大多数的客户。就算让灭魔派不计成本的减价去和除魔派抢业务，也肯定不是对手。因为现在所有客户都对灭魔派敬而远之。虽然被那些东西闹腾有些吓人，但是谁也不想清洁完之后就看到家人出事。
人都是一种盲从动物，一个真实的案例出现在身边之后。无数人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加上一些好事之徒的推波助澜，到最后几乎已经把灭魔派给传成了前脚灭鬼后脚害人的双杀派了。简直就和那次开水瓶广告效果如出一辙。
看到灭魔派此时此刻的处境，周宇觉得灭魔派虽然在出任务的时候的确是心狠手辣不留情面。但是对人并非如此。
否则之前那些客户闹上门来，灭魔派也不会抱着大事化小的心态去赔偿。搞到最后不堪重负只能选择放弃产业逃离。
其实周宇所在的除魔派也差不多。做这一行无论如何还是要讲个理字。否则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一旦出现在大多数普通人的视野中。他们这种人就会变成异类，到时候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整个社会排斥。
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地上一张宣传单忽然让周宇茅塞顿开。
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周宇兴冲冲地的问道“老爷子，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只要您老同意，可以立刻改变现在的状况。”
听到有办法，冷老爷子虽然高兴不过还是说道“你说说看，不过如果是要谈什么合并之类的主意还是算了。虽然现在灭魔派已经式微，不过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不能因为饿肚子就卖出去！”
两派有间隙不是什么新闻，周宇也没有异想天开的想靠自己来撮合两派。何况灭魔派现在已经大不如前，肯定会以为他想吞并灭魔派。
摆摆手，周宇一脸认真的说道“合并这种事我压根就没想过，我想的是把一些业务外包给你们。当然，我们公司多少还是要赚点。就好像工程外包一样，业务由我们去接和评估，然后具体执行方案也由我们制定。具体执行就由你们来。”
虽然看起来有点霸道，等于变相就把灭魔派变成了除魔派的打工仔。但是周宇这么说也是有他的考量。
灭魔派的做事风格简单得吓人。只要出任务就是不折不扣的灵界杀手。虽然完成速度和效率很快，但是完全没有考虑到其它后果。如果直接把业务就这么丢给他们，到时候除魔派的名声也很快会臭。
但是如果有除魔派来策划具体的执行方案。那么问题就好解决得多。短短时间的接触，周宇觉得这些除魔派的人其实很简单。他们做事时基本没什么多心眼，只是按照训练时的教条来办事，完事后就找雇主收钱。
只要除魔派可以把任务弄清楚，然后根据不同的威胁下达不同的指令。相信灭魔派的效率立刻就会发挥优势。并且又不担心太过简单粗暴连累雇主。
冷老爷子和冷凝霜对视了一阵，最后冷凝霜开口说道“你的这些条件我们可以答应。不过我们灭魔派并不受你们除魔派的管辖。并且事后的分成你们也不能太黑，到底在一线搏杀的是我们灭魔派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