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滚雪球
看出了老板夏婕的疑惑，周宇随后解释道“这些东西当然也没人敢保证百分之百的安全。何况路边尘土飞扬也不干净。不过相比把钱送给老外，我不如光顾自己同胞还好一点。起码找麻烦也不用坐越洋飞机。”
被周宇这番爱国主义夹杂着笑话的言语给逗乐了。夏婕笑得花枝乱颤的说道“如果这家大排档的老板听你这么说，保证会把你的菜弄得干干净净。”
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夏婕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铃声表示这通电话是和公司的业务有关。接通电话，夏妤听了一阵后就表示要离开。
周宇也吃得差不多了，他立刻就结账然后和老板一起回到了车里。因为看到老板的神色似乎有些紧张，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来到一家大酒店的套房里，周宇这才知道原来这次来的后援还不少。公司的三分之一人手基本都过来了。
众人看到夏婕来到立刻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说了出来。不过人多嘴杂，最后不知周宇没听出个名堂，夏婕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老员工把一台笔记本电脑推到了夏婕的面前。屏幕出现的是某门户网站里的一篇新闻，看时间就是白天发生的事。
新闻的标题就是“空壳清洁公司惹火黑老大”下面的正文加图片说的就是一家灭魔派的清洁公司被一群混混给砸得千疮百孔。
当然，新闻里面没有任何灭魔派的字眼。确定对方身份是通过图片上的一些装潢摆设的风格。到底这一行只有这么大，谁的窝在哪里，行内人基本都有个数。
看到兴奋的员工们，夏婕稍微说了几句之后就拉着周宇来到了一间房里。关上房门后她指着屏幕上的新闻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这个计划当初就是周宇提出来的，想知道策划者的看法也是人之常情。
周宇仔细的看完了整篇新闻，然后又用搜索引擎搜索了一下类似的消息。几分钟后他就发现，不只那一家灭魔派的清洁公司，一起遭殃的还有不少。不过根据图片上的装潢摆设来看，绝大多数都是灭魔派的。
合上了笔记本电脑，周宇思考了一阵后说道“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当初想出这个计划，我只是想减少灭魔派的客源，虽然预计到会有少量的争执出现。但是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我是始料不及。”
周宇没说假话，他之前的计划并非是要把灭魔派赶绝。虽然这群人在驱鬼治邪的时候的确是不分青红皂白，但是终究不是罪大恶极。无论是灭魔派还是除魔派，大家最终的目的都是守护人间。
看到周宇一脸不忍的样子，夏婕有些意外的说道“就算出乎意料，你也不用如此同情他们吧？照他们的做事风格，不少雇主都会有麻烦。咱们也只是把事实的真相告诉大家，何况又不是我们砸了他们的店。”
说实话，入行不久的周宇对灭魔派并没有多少恶感。至于夏婕此刻的看法，多半也是由于从小到大那种耳濡目染的教育。所以才对灭魔派充满了厌恶。
看到此时此刻灭魔派的处境。如果时光可以倒退，周宇真的不会用这种计划来帮助公司摆脱困境。因为这违背了他一贯的处事原则。
虽然之前灭魔派用低价抢走了生意是有些不对。但是总归人家是实打实的在靠本事赚钱。并且那种驱鬼治邪的效率也不是靠嘴巴吹出来的。但是反观自己的行为，周宇真心觉得自己很卑鄙。
不是说周宇是什么圣人，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没有舍己为人的高尚道德，但是也不会去害素不相识的人。特别是对方完全没对他使阴招的情况之下。
没有和老板辩论灭魔派的是非，周宇只是淡淡的说道“无论如何，短时间内公司就会有大量的业务要接。不如考虑开始扩大公司规模吧！”
这番话说道了夏婕的心坎里，她看到新闻之后也是这么打算的。现在灭魔派已经是墙倒众人推，至于灭魔派的业务自然也会被自己抢到。
现在业务是不愁了，不过让她头痛的是扩大规模。这种性质的清洁公司，要扩大规模并非资金就可以办到的。公司急需的人才也不可能在招聘会上找到。
就算再次人品爆发，最多也就能找到一个有潜质的新人。要找到一个第一天来上班就可以出任务的熟手，无疑和中彩票差不多。至于要找到那种独当一面的老手，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这些经验丰富的老手，都被别的公司牢牢抓着。敢去挖人的话老板肯定会跳出来和你拼命。
这时一个员工敲门进来送了一大叠的新接到的业务。周宇身为助手，自然也要替老板分担一下。他把一叠分成两叠，然后坐在电脑桌前仔细看着。
二个小时之后，周宇和夏婕几乎同时看完了所以的新业务简报。周宇整理好这些业务简报后说道“我发现其中有一部分业务并不复杂。比如好像编号一三一一一八号的简报。只是简单的眷灵，一个有点经验有点头脑的新手完全可以解决。”
不知道是因为最近获得了新的力量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周宇觉得公司的制度存在着一点问题。
一直以来公司都是采用老手带新手的传统方式。这样的好处就是老手可以在任务期间把一些实战经验传授给新手。同时新手也可以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中切身体会这种行业的实战情况。
但是这种方式的缺点就是浪费人力和效率。其实老手带新手的任务，绝大多数都是一些危险程度不高，老手一个人就可以轻松完成的任务。新手的存在对于公司来说可以培养新血，但是对于老手来说就是一个累赘而已。
并且公司的规定，一个新手必须要跟老手出二年任务。才具备接受任务资格，无论这个新手平时多刻苦或者天分多高。都要老老实实的做两年的累赘。
按照周宇对这些新业务的了解，他觉得完全可以把时间缩短到三个月。然后就让新手去接一些眷灵之类，危险程度极低极低的任务。
随着实战经验的逐步累积，有些危险程度不高的任务也可以让几个有经验有天分的新手一起去执行。这样一来不只培养人才的速度增加，也增加了员工们的团结合作意识。从那种一师一徒的模式变成了狼群模式。
不会好像之前一样，带着某新手的老手一跳槽，跟了老手一段时间的新手也会一起离开。
“周宇你在想什么呢？我刚刚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夏婕看着一脸出神的周宇大声说到。
回过神来的周宇看到老板夏婕在跟自己说话。他立刻表示自己刚刚开小差了。
心情大好的夏婕倒也没生气，只是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想明天和周宇一起过去说服姐姐夏妤来婕妤公司。反正妤婕公司也已经只剩下了夏妤和一些文员，不如干脆合并在一起算了。
虽然觉得夏妤是个好手，但是看着那一叠比脖子还长的业务简报。周宇还是觉得这种行为是杯水车薪。哪怕夏妤再厉害，也不会分身术。充其量也就是可以和夏婕配合去执行一些危险程度更高的任务而已。
就和大多数行业一样，高端的业务都非高利益区。真正的利润都是来自中低端的客户群体。比如酒店业，洗浴桑拿等娱乐业。在这些地方作祟的大都是一些不成气候的游魂野鬼。恶鬼厉鬼的出现频率并不算高。
那些需要复数高手的高额赏金任务，都是些极有可能出现伤亡的危险任务。比如周宇第一次入行时的情况。如果不是老刘用命去救，他们已经死了。
虽然知道教老板做事是忌讳，但是周宇不希望这些业务白白溜走。一番权衡之后他终于开口把自己的建议和意见说了出来。
夏婕刚开始还微微皱眉，但是听了一会儿后就脸露喜色。如果现在有大量的老手肯定是求之不得，但是经验的累积不是一朝一夕。周宇的提议很不错，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培养出一批可以接低风险任务的熟手出来。
也许这种“速成”的熟手无法在短时间内独当一面。但是起码可以缓解眼前这些堆积如山的业务单。随着时间推移，这些“速成”的熟手也会变成真正的熟手。到时候就可以循序渐进的提高任务的危险程度。
激动不已的夏婕抱着周宇狠狠亲了一口说道“你的脑袋还真好使，如果早几年你可以进公司的话，灭魔派怕是没机会出头了。”说完之后她就一路小跑的奔去客厅去和员工们完善这个新制度。
摸着脸上被亲的地方，周宇有些意外的看着推门离开的美女老板，一本正经的她居然也会有这种举动。难不成双胞胎姐妹的性格也会相同？
这时周宇的手机响起，看了一下号码是老陈的。接通了电话之后听筒里传来了老陈充满忧虑的声音“小子，你的那个计划感觉有点过了。虽然灭魔派和咱们不合，但是也没必要害得人家走投无路吧？有什么办法补救吗？”
说实话，周宇也很想去补救。但是这个计划就好像是在雪山的山顶抛下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雪球而已。至于后面的连锁反应已经非他所能控制的范畴。
“老陈，其实我现在比你更想去补救。不过事情已经完全失去控制了，其中有真正的苦主也有趁火打劫的小人。我不是推脱，而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周宇有些无奈的回答到。
得知事情无法改变，老陈也只能安慰一下周宇然后挂上电话。到底他现在已经离职了，行内的事他也不好多过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