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初现端倪

“子高，子高……”这天韩子高还没起床，就听到门外皇甫楠呼唤他，韩子高便从床上一下子便起来了，散着头发便出来面见皇甫楠。

“师父，这是有什么事情非要这么早来啊？”韩子高散着头发，穿着睡衣便开门问道。

“你既然已经打算介入朝局，可知兵贵神速，这军机来了，哪里还分什么白天黑夜啊。”皇甫楠看了看韩子高的装束，便进了房间说道。

“军机？有何军机？”韩子高听了皇甫楠的话，侥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琅琊许家传来消息，北齐皇帝近日派遣大将郭元建在合肥训练水军，兵力达到两万余人。”皇甫楠和韩子高说着。

“前日师父说过，许家传来的消息是齐主曾巡视冀州、定州、幽州和安州大有讨伐契丹之意，可是契丹在齐境之北，犯边也是从陆地进犯，齐主为何要训练水军啊？”韩子高也疑惑着。

“若是为了北伐何须动用水军，更何况这训练水军的地方是哪里啊？是合肥，这合肥之地为江南唇齿之地，数万水军顺江而下，你说首当其冲的是哪里啊？”皇甫楠走到韩子高房间里的山河社稷图前，指着合肥的位置，沿着长江往下游指去。

“从合肥发兵不日可直指建康城啊，不过我大梁都城在江陵，这北齐兵马攻打建康是何用意啊？”韩子高看到了敌人的目标可能是建康，但是还是看不透里面的用意。

“子高啊，你看这里，这建康城之前陷落时曾有湘潭侯萧退屯军建康城北，这萧退后来降了东魏，现北齐代了东魏，齐主攻破了建康城，便能与萧退的屯军接上，此时北齐的邢景远和步大汗萨的军马便能与其连城一片，到时候江南便在敌军全面进攻之下了。”皇甫楠指着地图给韩子高一步步的讲解。

“那绝对不能让敌军进攻建康的计划得逞啊，我们得把这消息告诉朝廷啊！”韩子高听了恍然大悟，便想到快点告诉朝廷早做准备。

“为师之所以到你这里来，就是让你来立这个头功啊，我给你上中下三计，上计你直接奏疏梁帝，得个头功，中计你致书建康守将王僧辩，可得大功，下计你知悉京口守将陈兴国，可得末功，子高你想要得哪个功啊？”皇甫楠笑着给了韩子高几个选择。

“弟子哪个都不想选，弟子想把这个功劳给陈子华将军，一来弟子身份低微，出身不高，又无爵位在身，人微则言轻，说话自然不能直达天听，那王僧辩王司徒更是与我陌不相识，他又岂会信我，只有通过子华将军通报京口的陈霸先，才能让朝廷有所准备，二来，我也想借着此机会到京口去见一见子华将军，愿先生能够成全。”韩子高想了想，答复着。

“倒真不知道你这是情深还是痴傻啦，唉，算了也罢了，你就去吧。”皇甫楠挥了挥手，便让韩子高下山去。

“先生，弟子还想请教先生，虽已知道敌军之意，但是这合肥两万水军之敌毕竟不在少数，该如何去对付啊？”韩子高拉住了皇甫楠继续追问计策。

“真是怕了你了，你来我指给你看，齐师欲南下必走平州、昌黎、白狼在阳师水此地南下，此地距离契丹最近，近日契丹草荒，牲畜多有死伤，畜牧不兴，国力不支，你可让陈兴国派一二舌尖嘴利之人，前往契丹游说，劝契丹进犯北齐，如此齐国腹背受敌，必首尾不得相顾，必定无南下之意了。”皇甫楠指着地图为韩子高出谋划策。

“多谢师父指点，弟子这就前往启程前往京口。”韩子高向皇甫楠拜谢了。

“子高，你等一下，你这次下山恐怕又要陷入到世间的纷乱争执之中了，念在我们师徒一场，师父有几句话要嘱咐你，你年龄尚浅，对人心揣测不足，虽有过人之慧但总不免敌不过人心难测，对付敌人我倒不担心你，只是这世间最毒的便是最亲近人的人心，人从来也只会被朋友出卖，感情这东西，切不可沉沦其中啊子高，记得带好我给你的随身玉佩，遇到危难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凭着为师的几分薄面，说不定能帮你度过难关的。”皇甫楠心怀担忧的嘱托这韩子高，说完便亲自为他牵来马匹，送他离开了吴兴。

话说韩子高在皇甫楠这里呆了二十天，从文治到武功，跟着皇甫楠学了些人间难得的学问。这二十天里，王僧辩和陈霸先各自领了皇帝的圣旨，王僧辩到了建康城，陈霸先到了京口。

韩子高从吴兴策马赶到了京口，到了京口城门正要往城里走，却被守城的将士拦了下来。

“敢问，这位官人是从哪里来的？”守将见韩子高衣着素简但骑得确实大宛的白驹，十分诧异，自然以为他来头不小。

“在下不是什么官人，只是从吴兴过来要到城中拜会亲友的。”韩子高向他们解释了一句。

“哦原来是白身啊，且，我还以为是个官人呢，城中现在戒严了，你快点离开吧。”那守将一听说韩子高是白身，没有官职，便没有了好气。

“城中为何戒严？”韩子高惊诧的问道。

“陈兴国将军奉圣旨驻守京口，他老人家这两天会来京口，所以京口城朝夕戒严。”那守将向韩子高解释了一句。

“荒谬，陈兴国将军是奉旨驻守，又不是皇帝亲临，有何戒严的必要啊，是谁下的这糊涂的命令？”韩子高听了气愤的问。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不想要命了，居然敢这么指责朝廷命官，告诉你，下令京口戒严的人就是陈兴国将军的亲侄子，南徐州监理信武将军陈子华，你听到了吗？”守将越说越气，颐指气使的向韩子高说。

“陈子华？是他下令戒严城池的？你们带我去见他。”韩子高听到是陈子华，心中有些不满，便嚷嚷着要守将带他去。

“就凭你，也想见子华将军？”那守将打量了打量韩子高的样子。

“这样，小哥，你带我去见陈子华将军，我把这大宛马赠于小哥怎么样？”韩子高把马牵过来，指着马说。

“好好，那你跟我来吧。”那守门的兵卒听到韩子高的话，高兴的不得了，便带着韩子高往城门楼那走去。

“将军，这人要见您！”那守将引着韩子高从陈门外到了城门楼上的剑阁，一个穿着甲胄的军士，喝着茶半躺在座椅上。韩子高本来以为是陈子华，拿眼这么一看，眼前这人并不是陈子华，约莫是个城门参将的样子。

“你是谁啊？找本官做什么啊？”那参将仔细打量了打量韩子高，也觉得他的模样精致，倒不像是寻常人的样子。

“刚才守卫说城门戒严的命令是陈子华将军下的，我让他带我去见陈子华，他却把我带来见了你。”韩子高冷冷地说。

“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那参将看着韩子高问到。

“京口是国之重镇，陈兴国将军奉旨驻守，理应于民秋毫无犯，怎么能为一人之驻守而令整个城门戒严，伤及百姓生路。再者京口本来就是临敌之城，如此戒严会令环伺敌军以为我国内有乱，容易引发敌人进攻，使京口失去虚实掩护。子华将军下这样的命令也太大意了。”韩子高向参将解释着。

“胡说八道，你个平头百姓，你充什么大尾巴鹰啊，还轮得到你来评价陈将军吗？”那参将听了气愤不打一处来。

“既然错了别人为什么说不得？”韩子高冲着参将吼了一句。

“你还来劲了你，来人啊，把他给我赶出去，给我打。”说着那参将便要手下的人来擒拿韩子高，可是韩子高这几天在皇甫楠那里是学了些真功夫的，这些虾兵蟹将的，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守将给撂倒了。

“快去，快去禀报陈子华将军，有贼人闹场子，快请他带军队来对付。”那参将高呼着让兵士去寻找陈子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