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十八岁世界的葬礼

“凭着我们朋友之间的道义，凭着我们少年时候亲密的情谊，凭着我们始终不渝的友好精神，凭着比我口才更好的人所能提出的其他一切更有力量的理由，让我要求开诚布公。叔叔，你应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办不到，因为时机还未到，在你作出抉择之前一切都对你来说是未知恐怖的。”楚叔盯着楚旭尧那双认真的眼睛，沉默半天才说到。

“什么抉择，这已事关性命，叔叔你为什么要隐瞒真象。”“显而易见，发生这一切并不寻常，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我坚信你我从未惹过大乱子，但如此大动干戈的追杀，背后必会存在巨大的阴谋。”楚旭尧楚旭尧双眼游离着在屋中渡来渡去。

“不，受够了，为什么不报警?”

“旭尧，坚强点，现在不能报警，他们能如此招摇的追杀，就说明他们在警方也存在势力，报警会加快我们暴露的时间，并且，我是深刻了解他们的手段。”楚叔双手搭在楚旭尧的肩上，试图让他冷家下来。

“既然如此，你就将你知道的告诉我，你如此了解他们就会知道我们为什么被追杀。”

“冷静些我说过在你作出抉择前我是不会说的。”

“那我TM就作这该死的选择。”楚旭尧大吼道，打断了楚叔。

“不，还不是时候，听着，这一切你只需知道你我是没有错的。我会送你去一个地方，在哪里你会了解一切。”现在楚叔从楚旭尧眼里看到的全是恐惧。

就在楚叔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办时，大马力发动机咆哮的声音突然从楼下的街道传来。接着是断断续续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声，还有车门关闭的砰砰声。

楚旭尧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跑到窗边向外看街道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猛地刹车，滑行一段后停下来。一队人从这没有任何标识的面包车里鱼贯而出，他们穿着黑色制服，左肩上佩有圆形红色徽章。一个个手握自动步枪，行动间带着军人的雷利风行。其中四名士兵不假思索地直冲进公寓大楼的入口。楚旭尧的心凉了大半截，转头冲着楚叔喊道，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显然他们又找上门来了。

楚叔趴在门上通过猫眼，看见黑衣人已经站在门口，手端枪，等待着指示。楚叔朝旭尧摆了摆手，意思是让他快躲起来。楚旭尧紧握着菜刀躲在厨房门后，一动也不敢动。楚叔就贴在靠大门不远的墙上，侧着头紧盯着。

“突突突”子弹射穿了锁孔，门被一脚踹开。楚叔手疾眼快，当黑衣人刚第一步迈进屋，一个掌刀砍在黑衣人的喉咙上，这一掌使足了力气，通过手感，楚叔知道对方的胫骨完全折断了。楚叔将其顺势一拉，抱在怀中，一步跨出，将其挡在自己身前，站在门口，一瞬间子弹全打在他身上，楚叔举起那只握有mp5-ka4的消音冲锋枪，对着门口扫射，直到三人全倒下，才停止。楚叔将手一推，这名死得不能再死的黑衣人滚下了楼梯。将枪一甩，楚叔又捡起两把新的，回到房间。

“楚旭尧走出厨房，一脸震惊，他敢说这辈子他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血，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死去。。“叔叔，你都干了什么，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叔你犯法了，这里不是美国可以在监狱中度过一生，这里是中国在这里被捕，你马上会被枪决的!”

“我们这就要被枪决，还等什么，不想死就赶紧我。他们的人马上还有来的。”

“啊，这一天，不会是真的。我要疯了……”楚旭尧抱着头，跟叔叔走下了楼。

楚叔一马当先跨出门，冲着门口的那辆没有任何表示的黑色面包车开了两枪，打爆了同一侧的两个车轮，然后他将两枪带套在脖子上，右手支枪，回身左手夹起楚旭尧，他低吼了一声，后脚一蹬，两人飞出两米多高，在空中时间仿佛停止了，楚旭尧清楚的看见，侧门藏着的两人正满满地转过头看向空中，满脸的震惊，正当他们要举枪瞄向这里，楚叔简单麻利地开了两枪，子弹贯穿了他们的太阳穴，结束了他们。一切的一切看似简单，楚叔却是在空中定位了他们，瞄准，射击一气呵成，精准，狠辣。楚旭尧开始感觉自己的叔叔越来越陌生了，这可不是天天邋遢混日子的楚叔，不是天天没脸皮和自己抢游戏机的楚叔。眼前的他变得神秘和高大了。

楚叔一把将楚旭尧按在后车坐上，他自己进前车座在屏幕上输入密码，摩托车在此低吼起来。

“叔，你这都在哪学来的?”

“你指这辆车?不不不，会骑自行车就会开摩托车。”

“哦……fuck，我说的是刚才，别想糊弄我。”

“呵，我在军队里服过役。”

“你从来没说过啊。”楚旭尧一脸的怀疑。

“你也没问过啊。”

“靠***……”

“啊～他们追上来了。”当摩托车出过一个十字路口时，从十字路口的各个方向都行驶出那种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摩托车他们组成车队。前四辆，后四辆并排行驶，正好将楚，叔两人夹在中间，并且一点缝隙都不留。他们示意将车停下来。当摩托车停下后，清一色的黑衣人从面包车中鱼贯而出，端着枪将他们包围。

一圈人墙裂开了口，从车中走下了一个全身黑色西服的男人，大框墨镜挡住了他的双眼，一条伤疤从眼镜下向外延伸直至到耳垂。它就像一条大蜈蚣攀爬在他那张菱角分明，散发戾气的脸上。优秀壮实的身材被衣服衬的若隐若现。他双手并未拿枪。楚旭尧想到他所看过的警匪片，明白这就是领头人过来谈判的，说白点就是不伤和气的叫我们死亡。他默默走着，不快不慢，硬质的皮鞋鞋底打在柏油马路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就如同催命付一样给楚旭尧带来无尽的恐怖。汗水从额头上渗出，顺着脸颊滑落，最后打在手背上，溅起朵朵水花。现在陷入如此绝境对楚旭尧来说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他第一次感受到静等自己生命的结束是如此摧残，碾压心灵和精神的。他不敢出声，他只有等待楚叔的行动，这一天他深感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物。现在他知道楚叔便是他唯一生存的希望。

“旭尧，坐稳了。”楚叔终于开口了，楚旭尧一个哆嗦，一把搂住了叔叔。

男人停下来，摩托车向他冲过来，他知道自己的震慑没有成功击垮他们。他手指一挥，四面八方的黑衣人全向摩托车开火，子弹打在摩托车的车身上，挡风盖上。车子在变形，火星四射着，零件纷飞着，但它离他越来越近，三十米，二十米，十米，这仅仅一瞬间就到了男人身前，楚叔又加大了油门。楚旭尧清楚地感觉到了汽油在气罐中剧烈的爆炸着使整个车身都在高频率的颤抖着，从倒车镜中楚旭尧看见楚叔面露怒色，他要杀死此人。

摩托车像风瞬间在男人眼中放大到最大，然而他并没有慌张，双手伸入腰间拔出两把沙漠之鹰，雪亮银白枪身在朝阳下绽放着冰冷的杀意。男人向下半蹲，一个后空翻跃到空中，正好摩托车就在他身下。这回换楚旭尧震惊了，这是有多么强大的勇气和计算，感知能力才能做到这么危险的动作。但是楚旭尧立马回到了现实，因为他发现两个枪口正好在空中从上朝下直直的对着他们，显然楚叔也发现了，他大吼一声，大力使全将油门放到底，车子再一次加速，同时左手举枪对着男人就射。然而男人并不想放过他们，轰轰轰轰对着就开了数枪，巨大的后坐力，将男人在空中顶立了起来。男人翩然落下对着摩托车继续开枪，直到摩托车飞身压过一辆面包车冲出了包围圈后才停下。他目视着逐渐远去的摩托车，伸手抹去被子弹擦伤脸颊而趟下的血，墨镜下他的双眼酝酿着紫意……

楚旭尧闭着眼，尽最大可能将头埋在双膝间，他好几次都感觉到子弹擦着耳边过去，子弹划过产生的气流刮的脸生疼。车子好像滑上什么动西，楚旭尧感到剧烈的运动震的他摇头晃脑。楚旭尧不敢睁眼，他幻想着自己在坐过山车，一动也不敢动，屏住呼吸，任由风声，开枪声，撞击声混杂一起在耳中肆虐。他感受到地狱的深渊，那些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街道，发出残忍而惨恶的凶光，肆意的杀孼，烘干了的到处横流的血泊，冒着火焰的熏炙，像恶魔一般。横在眼前的河水变得血红深不可测。河的对边尸体成倍的堆积，足有几百人或许几千人，有些还残存一口气，在痛苦地扭动着，挣扎着，承受匪夷所思的死法，楚旭尧仿佛听到空中回荡着人类的惨叫。楚旭尧抱住了头，他狂抓头发妄想将想象停止他想睁开眼，但一瞬间他看到一个女子出现，她伸出芊芊细指，仿佛寻求着帮助。楚旭尧脸色一下子变的刷白，他认识她，他们见过尽管记忆模糊，但是他只道这是他的母亲啊！楚旭尧拼命地跑过去，然而大火卷袭将她吞噬。一切真如现实，谁知是否真实，但就想记忆一样或者说更想一场梦一样……

楚旭尧睁开了双眼，世界都在旋转，斗转星移般将它拉回现实，对，他刚才晕过去了，他的头在剧烈摇晃中磕在了车盖上，他揉了揉太阳穴，重新开机。嗯！他迟疑了一下，耳边没有听到那该死的子弹声，爆炸声。再定眼一看，他发现车子已经冲出了包围圈，摩托车依旧高速行驶着，车后一辆辆面包车穷追不舍。楚旭尧松了口气，总算是保住命了，几次行走鬼门关让楚旭尧对死亡也没那么恐惧了。他松开手，却发现全是血。

“我靠，叔，你中弹了？”只见楚叔左肩膀被子弹打的血肉模糊，血液每随着心脏跳跃一次就往外喷出一股。楚旭尧傻眼了，血水混着碎肉全掉在他手掌上，这TM是叔叔的生命啊！他心里暗骂自己在生活课上玩手机不听老师讲紧急处理的方法，这会儿真的给自己俩耳光。

“旭尧，醒了?帮叔叔个忙，把你外套撕成条，帮我包扎一下伤口。”

“叔你挺住，我这就好。”楚旭尧脱下外套用手，用牙撕扯，泪水涌出挡住了视线“妈的”楚旭尧骂了句，快速的抹了把脸。衣服被撕成了大小不一的碎布，楚旭尧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替楚叔包扎，裹了一层又一层，但不久血液又渗了出来，布用没了，楚旭尧就开始撕衬衣，直到血被止住，楚旭尧才满意的用他那笨拙的双手在上面打个结。他看了一眼楚叔，朝阳下他的脸是那样的苍白憔悴。

此时凌晨五点，太阳刚过山头，H市的高速公路上几乎没有车，楚，叔二人正全力逃脱，利用车子的优越性能正逐渐与后面的面包车拉开距离。如今车子的挡风盖被子弹几乎射碎，风呜呜的吹进来让楚旭尧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用手挡才看清前面的路。哦，前面是个交叉口，过来这里就快到市区了，马上就安全了。

所谓这个岔口其实都通往市区，但是一条是盘山路要绕远，一条是一条隧道直接从山里穿过并且穿越一个大山谷，这是直通市区。但如今这条路在整修，因为穿越山谷的大桥坍塌了一段，唯一的选择就是绕远去市区，这就增大了逃亡难度。

“不对，叔叔，走这条，这条，左边的是死路!”车子一直靠左行驶，楚旭尧急忙催促道。

“我知道，我知道。”然而车子依旧靠左行驶。

“啊！啊！那你在干什么还不靠右走，马上就到岔口了。”楚旭尧抓狂的叫道。

“我知道，安静，老实坐着。”楚叔吼道。

楚旭尧绝望了，车子就在刚才不出所料的开进左边的隧道里，追兵就在屁股后面，想要倒车回去是不可能的了。

“叔，这回真玩完了。”楚叔默不作声，加大油门，车子冲了出去……

十分钟后断桥就出现在眼前，再向前开就会坠入山谷。然而摩托车不仅没有减速反而加速。

“你要干什么?我靠别闹”楚旭尧瞪大了眼睛，他隐约猜到楚叔的意图。

“飞过去。”楚叔淡定地说道。

“不，上帝，不要，这不可能，太疯狂了”楚旭尧乱蹬着脚。

楚叔双手一抬车把，摩托车前轮就离地而起，就像倒立一样呼的一下子冲出断台。“不～～～～”狼嚎声在空中回荡着。

咚车子落地，20米的断口，摩托车就差几厘米后车胎就回着空，楚叔二人就会坠崖。

“天啊，太疯狂了，他做到了，我靠……”楚旭尧结巴的说了一大串话，回头看，那八辆面包车全老老实实地停在断口处。

H市虽然是个不出名的二流城市，但是早上六点中H市热闹程度绝不亚于其他城市，大街上的车已经开始拥挤了。楚叔开着摩托车在跨河大桥上的车流中来回穿梭着。

“我们要去机场，到了哪里有一辆飞机在等我们。哦，对了，伸手摸我兜，有个U盘你要拿着，记得千万不要丢了，这是你父母走之前嘱咐我叫我到了时机再给你。”“想如今到了如此地步这也是天意，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这也是你父母给你的最大，最贵重的礼物。我可以告诉你今天这帮人八成是冲着它来的，因为这里涉及到巨大的利益。”

“就因为这个小东西就要杀了我们么？”楚旭尧无法理解，他伸俩指头捏着这个还没有指甲大的U盘。

“我的小姑奶奶呀，你小心点啊，收起来不行?有些事你还不懂，懂了就知道它存在的意义何其重要了。”

楚旭尧将其揣入兜中，他无法相信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超越生命的价值，以至于叔叔可以用生命来保护它。这要是刚才给他，他早就丢给敌人，拽着叔叔逃命了，也就不会弄的现在这么被动。

正当楚旭尧抱怨时，他听到远方传来阵阵嗡嗡声。在此说明，如果各位经常看外国电影就一定会听出这种独特的声音是直升飞机发出的。楚旭尧抬头看见天边有一个黑点正快速的放大，它正往这边飞来。楚旭尧有种不祥的感觉，他总觉的这架直升飞机来者不善，因为这一早上发生太多事情和太多不可思议。楚旭尧推了推楚叔提醒叔叔小心那架直升飞机，楚叔点头示意，便加快了车速，到了一辆沃尔沃加长卡车后面，用它那庞大的车身遮掩自己。

果不其然，直升飞机一个俯冲贴着水面滑行从桥身下飞过，再一个转弯就跑到摩托车的上方。通过倒车镜楚叔暗叫不好，因为楚叔看到从直升飞机里有人走到舱门前，正握着那台加特林机关炮，他调整着方向正指向这里。楚叔一咬牙，增大油门，摩托车超到大卡车的车腹部。加特林的枪管开始缓慢旋转……

“旭尧，看过《速度与激情》吗？”

“我靠，你心还真大，没傻吧？还不赶紧跑？在不跑就被射成筛子了!还有心情谈电影？”

“旭尧，你还记得那个小把戏吗？”楚叔压根没理楚旭尧，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我靠。”

“那么，来吧！听我口令，趴下，快!”

子弹拽着长长的火光扫了下来，啪啪啪……有的砸在地上炸开了花，有的射穿了汽车油缸，剧烈爆炸随际而起。快了，快扫到这里，楚旭尧的心跳到嗓子眼，仰空侧躺之眼睛紧盯着火力线的不断前进。这会儿的楚叔在他喊完后一把将挡风盖推了下去，楚叔一摇把，同时猫腰，车子一个横移就钻进大卡车的腹部下面。好嘛，现在楚旭尧感到自己就像母鸡屁股下面的鸡蛋，现在他稍微抬抬头就能磕到大卡车的地盘。总之，有逃过一劫，总算没被射死。

直升飞机开始下降，想要与桥面高度持平好从侧面射击，加特林依旧剧烈地喷吐着火舌，子弹就像一把大镰刀，从车尾刮到车头，也不知道是司机中弹了还是汽车失控了，大卡车开始横移，就像头看见红布而失控的大公牛。车头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右拐去，使得这个巨大的车身完全横移在路中间挡住了整个公路，一些小轿车被顶下桥去。这还没完，它几个轱辘剧烈地摩擦着，两侧的车轮已经完全不持平，楚叔正尽最大努力将车藏在卡车下，但奈何大卡车轰的躺在地上，使得楚叔他们完全暴露在外，这次好嘛，前路被卡车堵死，后路被失控崩溃的交通卡死。

楚叔平视着那架直升飞机，他眯着眼睛看着那再次旋转起来的枪管，楚叔将脚踏地，拧动车把使摩托车正对着飞机。在这期间楚旭尧是完全呆滞的麻木的，他已经任由别人左右了。

楚叔突然睁大眼睛，紫光喷射而出，只见楚叔全身肌肉都开始鼓动膨胀，本来松垮的风衣被撑的死死的。再看楚叔脚两侧的柏油马路开始塌陷，一条条小裂缝在延伸。

他死死的盯着前面，当他仿佛看见第一发子弹被推进弹膛时，轰楚叔双脚蹬地，强大的脚力使地面炸裂，碎块纷飞，此刻，摩托车真的飞起来了。时间都在楚叔眼中变的缓慢，他看见摩托车正在一点一点地向飞机靠近；他看见飞机驾驶员正满脸震惊并拼命将操纵杆向上搬去妄图想将飞机抬升高度；他还看见第一发子弹射出弹膛；飞机螺旋桨的旋转……一切的一切就像放缓幻灯片一样，而楚叔是这唯一的观众。

摩托车已经飞出桥面，此刻楚叔还不忘整理整理头发，看了看手表，转身一把抓住楚旭尧的脖领，侧身掉出车内一头栽进河里。时间一下变为原速，轰一声巨响，天空中炸出一个大火团，飞机被击落了，而此时的楚叔二人正躲在河下全力向岸边游去……

H市的飞机场位于市区的最南边，尽管是早上，但因为快过年了，机场内已经人山人海。楚叔挤在人群中顺手摸了两件外套回来，他叫楚旭尧穿上，免得两人满身的血引人注目。楚叔带着楚旭尧来到查询室门口，楚叔敲了敲门。

“请进。”

“您好，你们是?”女人身穿制服脚踏红色高跟鞋。她站起身来，惊异地瞧着他俩。

“您好。”楚叔走上前去从兜中掏出了个小本本递给她，并在女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女人接过手看了看，随后张大了嘴。她立刻双脚合拢向楚叔二人鞠了一躬。“楚先生，请稍等，我去上面汇报，您就可以登机了。还有您想喝点什么这里全有，那么，请您稍等片刻。”女人伸手指向身旁的酒台然后急忙走出去了。

楚叔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摇了摇高脚杯走到窗前，轻呡了口酒，眼睛眯了眯，享受这片刻的安全与平静。他伸手将窗叶向下扒了扒，他看见飞机场道路旁停了好几辆型号相同的没有任何标识的面包车，对，这他再熟悉不过了。他又呡了口酒对楚旭尧说道:“看来，老朋友们又登门拜访了，得了，我们走不用等了。”楚叔放下酒杯，拽着楚旭尧就跑。

果不其然，就在楚叔离开房间不久，几名黑衣人拿枪盯着女人进了屋。

“小姐，我要的人呢？”如果楚旭尧要是现在在屋里就一定会认出这个正在用手指挑逗女人那张浓装厚裹的脸的男人正是那名飞身而起开枪置他们于死地的男人。

“我……我……我……不知道，明明刚才还在的!”女人双腿打颤，抽泣着。

“哦！是吗？那么……”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

“呜呜~”女人挣扎着，但是随际一把刀扎进她的喉咙。鲜血从她嘴中喷出。

“那么你已经没用了，死吧!”男人在她耳边轻语，他将血擦在她身上然后一把推开。

“追!”男人背着身说道。

“这里，这里……”诺大的飞机场上，帕里斯站在其中一架小型客机的机舱门口上，他一身管家服，梳着一个油光整齐的背头，单眼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他正向楚叔二人摇手。楚叔二人相视一笑，马上就安全了。他们加快步伐向前奔去。

咚，楚叔摔倒在地，鲜血从他的大腿喷射而出，楚旭尧蒙了，刚才还好好地跑在我前面怎么这会儿就倒在地上了？他会头瞧见一辆辆黑色面包车撞开栅栏冲进了飞机场，在这其中的一辆面包车上，有个人从车窗冒出，他举着银色的沙漠之鹰。楚旭尧楞在那里不动了子弹在他脚边炸起，他都没注意，因为情景的快速转折让他大脑短路了。

“快跑，旭尧，快跑，上飞机。”楚叔捂着腿，咬牙说道。

“我……你……”泪水从楚旭尧眼眶中奔腾而出。

“快走，别管我，相信我，我能脱身。”

“我……”楚旭尧走到楚叔跟前，却被楚叔一把推开。

“快走啊!”楚叔大吼。

这时帕里斯跑了下来，拽着楚旭尧就回跑。

“帕里斯，交给你了。旭尧，别忘了那个U盘。”飞机启动，在地面上不断加速，加速，加速，楚旭尧就那么趴在窗前望着不断远去的叔叔，听到他说完最后一句话。

楚叔望着飞机升空后终于松了口气喃喃自语道“

:“生存还是灭亡，这真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默然忍受命运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无涯的苦难，通过斗争把它们扫清，这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死了，睡了，什么都玩完了。要是在这种睡眠中，我们心头的创痛，以及其他无数血肉之躯所不能避免的打击，都可以从此消失，那正是我们求之不得的结局。死了，睡了，睡着了也许还会做梦。嗯，阻碍就在这儿。因为当我们拜托了这一具腐朽的皮囊以后，在那死的睡眠里，究竟将要做什么梦，那不能不使我们踌躇顾虑，人们甘心久困于患难之中，也就是为了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间的鞭挞和讥讽，压迫者的欺辱，傲慢者的冷眼，被轻蔑的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延，官吏的横暴和费近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他只要用一柄小小刀子就可以清算他一生?谁愿意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的生命的压迫下呻吟流涕，倘若不是因为惧怕不可知的死后，惧怕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是它迷惑了我们的意志，是我们宁愿忍受眼前的折磨，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痛苦下去?这样，重重的顾虑使我们全变成了懦夫，决心的炽热的光彩，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一层灰色。”“孩子，这些的这些，你马上就要面对，你所知的世界崩溃了。对不起孩子，让我们有缘再见！”

车里下来个男人，对，就是他。他双手提枪。

“好吧，既然如此，就让最黑暗的魔鬼把一切誓言抓了去!让良心和礼貌滚下无底深渊里去!”楚叔一下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紫的发黑。

同样，男人摘下墨镜，放射紫光的眼睛暴露在楚叔面前。

好吧，好吧，那么，加速吧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