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缺少人性的了解

经过了一夜的修整，慕莘恢复了神采，她的左手也已经无碍了可以正常活动。慕莘为了避开林一婷的骚扰选择早早来到辛远，她找到张震明将昨日沈梓杨调查的想法说给他听，等待着他的意见。

“这个想法可行，但是是行的话，你要受累了。”

慕莘摆摆手笑着说：“我累点没关系，这一次我也是真的想要证明我自己。”

张震明拍着慕莘的肩膀鼓励她说：“丫头，我相信你的努力定会所收获的。这样吧，你去办公室把这份问卷打印出来，我多给你复印一些，你好拿出去做调查。”

慕莘点头说道：“好，大叔，这费用等你算好了我明天再拿给你。”

张震明摆手说：“不用了，我来付就好，当做我对你一点支持吧。”

张震明看着慕莘干劲满满的样子心中不免动容，张震明想起了曾经他也是这样野心蓬勃地带着一众人在人头攒动的辛远中立足直到今天，只是他没有料到辛远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而慕莘现在就像是他年轻时的自己不怕苦不怕累冲劲十足，这才是年轻人应该有得朝气蓬勃的样子，而他应该给予她帮助。张震明对于她的这个提议还是心存幻想的，兴许这会是解救辛远的一条出路。而张震明又想起昨天林一婷那张牙舞爪的样子，他心中对于慕莘这个年轻的女孩多了几分欣赏和爱护，“丫头，昨天我一时心急对林一婷说我是你干爹，可后来思来想去我觉得要是能有你这么个干女儿倒也不错，更何况小娴也很喜欢你。”

慕莘倒是没有想到张震明会这么说，但她心中对于张震明这个人并不排斥，听了张震明说出干爹这个词眼，慕莘觉得张震明倒也像是一个父亲一样对她关怀备至。离家这么多天，慕莘也的确是想父母了，看着眼前鬓角花白的男人，慕莘心中动容鬼使神差地微笑着点了点头说：“我这个女儿可是不省心，大叔你做好准备了吗？”

张震明随之一笑挥着手说：“还叫大叔啊！再说了，你能有小娴不听话吗，不听话的我见多了，在手里就听话了！”

此时，慕莘觉得张震明这个人作为公司领导者他是一板一眼的，但是扣上父亲这两个字，那他就像是改头换面一般无比慈爱。慕莘脸上浮起笑容，她抓着桌上的问卷对张震明说：“干爹，这礼数等下了班咱们再说，我先去把问卷打印出来，趁着年前有些时间，我得赶紧行动了。”

“好好好，快去吧。”

张震明看着慕莘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他虽一生未娶，但现在能有两个女儿给他暖心张震明已经知足了。

一上午，没有了林一婷的找茬，慕莘乐得清闲，她将问卷一份份整理好放进纸袋里跟张震明打了声招呼后走出辛远，然后她又犯了难，该怎么样人们填写问卷呢？如果直冲冲在大街上抓着一个人就塞给他问卷，遭到白眼估计可能是轻的……

慕莘思前想后来到一家报亭，心想着在这里应该会有所收获，而她的来意还未全说给摊主听，便被人家无情地赶了出来。

“走走走，什么问卷，别影响我做生意！”

慕莘不免受了打击，她小心翼翼将问卷收好，然后晃悠到一个公园，在这里终于送出了她的第一份问卷。

一位老阿姨在慕莘耐心的讲解之下填好了问卷后，伸出手对慕莘说：“没有礼品吗？”

慕莘红着脸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礼品，最后只好将那支笔送给她，最后还落得老人的一阵埋怨，说她小气。

经此一番，慕莘倍受打击，这和她想象的不同，也或许现下的社会利益当头，无关紧要的事情谁会浪费时间去做呢？但是慕莘迷茫的是，此时她应该如何去打破这个僵局，总不能只发一份问卷就打道回府吧？

慕莘坐在长椅上仰起头在刺眼的光芒中闭上眼睛，她为了尽早能够完成这项任务连午饭也没有吃就兴冲冲来到街上，此时她早已是饥肠辘辘。慕莘恨不得自己是一个会光合作用的植物，她迎着暖光喃喃自语道：“真的是不容易，还是我太小看这件事情了。”

“看来，你需要帮忙。”

“是啊，我需要援助。”

说完，慕莘又皱起眉头，她是在和谁说话？慕莘睁开眼睛转头看了看左右空无一人的长椅，心中顿时发毛，该不会是饿晕了产生了幻听吧？一定是这样的，不然她怎么会在这空旷的花园里闻到饭香味呢，似乎还是酱肉的味道！

“饿了吧？”

慕莘低下头看着纸袋里只填了一份的问卷捂着肚子摇摇头说：“不能饿，才填了一份问卷哪有资格说饿！”

“那你不饿，我可吃了。”

慕莘立刻感到不对劲，这说话的声音还有饭菜的香味是实实在在的，慕莘猛地回过头，只见沈梓杨正笑得合不拢嘴。慕莘将头转回来双手着抱胸，他的笑声太有魔力一直萦绕在慕莘的耳边，她咬着干裂的嘴唇气闷说道：“笑笑笑，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不好笑不好笑，你别生气啊。”沈梓杨立即忍着笑板起脸坐到慕莘身旁，将饭菜拿到慕莘眼前赔笑道，“我错了，你先吃饭，我罚我自己去发问卷，不发出20份不准吃饭！”

沈梓杨将饭盒放到长椅上，拿起纸袋里的一些问卷，朝着那在湖边散步的人走去。慕莘想陪他一起去，奈何腹中叫苦连天，于是慕莘急三火四扒了几口饭，心中还在对沈梓杨的话耿耿于怀，她倒是想看看，沈梓杨发不完最后怎么收场。

然而，还是年轻帅小伙惹人爱，不一会儿，沈梓杨就被一群阿姨围了起来，沈梓杨一面忙不迭地将一张张问卷发出去，一面分神笑着应答她们的问题。

“小伙子，你多大了，哪里人啊？”

“小伙子，你身体这么健壮怎么练出来的？”

“小帅哥，你看这是我女儿，漂亮吧，介绍给你怎么样？”

沈梓杨瞥一眼那阿姨手中的相片，又瞧了瞧站在一边在长椅上嘟着嘴的慕莘，他偷笑一声指着慕莘对那阿姨郑重其事说道：“阿姨，你看见那个女孩儿了没有，那是我喜欢的人，你可要为我加油，让我尽早追到她。”

阿姨看了一眼慕莘撇了撇嘴说：“不怎么样，换个人追吧！”

沈梓杨听闻微微一笑，他深情地看向慕莘，像是看着最心爱的宝物一般，沈梓杨低声呢喃道：“我向来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认定了这么好的她又岂会放弃？除非她的心另有所属，除非我没一点可能。”

阿姨们不再多言，写好问卷以后相继离开，只是走到慕莘面前纷纷驻足多看几眼，又摇着头离开了。

沈梓杨整理好问卷装进纸袋，对着慕莘耀武扬威道：“你看，我这个援兵怎么样？”

慕莘撇嘴笑道：“凑合吧，不过那些阿姨看我做什么？是不是你说我坏话了？”

沈梓杨对她的问题只笑不答，反而是选择换一个话题，“那您看我这凑合的，今天晚上能领个赏饭吗？”

“嗯，看你表现吧。”

看着她撅嘴得意的样子，沈梓杨手心直痒，他趁慕莘不注意，伸手捏住她圆润的脸颊揉搓起来，看着慕莘瓷嘴獠牙的样子，沈梓杨心中得意。但这种小把戏只能突击，所以沈梓杨不等慕莘要发火，便立刻松开手转身拿起纸袋迅速跑远。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惹得慕莘直发懵，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沈梓杨已经跑远。慕莘揉着被他捏过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起身追着沈梓杨大喊道：“沈梓杨，你给我站住！”

午后的暖光洒在公园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相互追逐吵吵嚷嚷，忘却了时间忘记了任务。

最终，在沈梓杨苦苦求饶以及献上一杯奶茶之后，慕莘才肯罢休。

心情不错的慕莘壮着胆子走到街边那个小车奶茶店前与老板进行协商，“老板您好，能请您帮个忙吗，我这里有一些调查问卷，可不可以放在这里。如果有客人来，请他们填一下。”

老板拿起问卷看了看后，摇头皱眉道：“这个，恐怕不行……这样吧，我给你填一份好了。”

见此，慕莘不再强求，毕竟会没有理由帮忙的人还是比较少。

说不失落是假的，慕莘垂着头盯着路面上的那块石砖看仿佛要将它看穿似的。沈梓杨将她的表情收入眼中，他轻轻拍着慕莘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又笑着对老板说道：“老板，我觉着这个事情咱们是互利的。您看啊，客人在等奶茶的时候可以用问卷来打发时间，同时呢，积攒起来客人以及活跃的氛围会为您带来更多的人气，您说是吗？”

老板若有所思地思躇了片刻后，他觉得这小伙子说得有道理，于是他点了点头对沈梓杨说道：“好吧，那先放在这里吧，但是我不敢保证会有多少人同意参与。”

“没事儿的，您能同意就是好的。”

慕莘连连道谢，告别了老板以后慕莘递给沈梓杨一个赞赏的目光，好似在说：还行啊，有两下子。

沈梓杨微微挑眉回复：那还用说。

慕莘哼了一声对沈梓杨做了个鬼脸，沈梓杨拉着慕莘对她细心说道：“我们缺少的还是对人性的了解，如果我们能抓住每一个人的心思，能恰到好处的拿捏分寸使他们乐意帮我们，那就好了。”

“我也知道你说得对，可是怎么能做到呢？”

“不能心急慢慢磨练吧，还有些时间，我陪你一起。”

“嗯，好。”

沈梓杨接过慕莘手中那沉重的纸袋，像是要接过她所有的负担似的，他大步替她勘探前方一切的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