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早已不恨

“嗯嗯，我知道。”班小华理解丈夫此时的感受，贴心地点点头。

艾司平安排司琪的精神病院，地处N市郊外。对于这些病人而言，所以心智痊愈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十足的休息与安静也是必须的。

“艾总。”院长对艾司平似乎很熟悉，见了面带着敬意打了个招呼。

“张院长。”艾司平也没有客套，直截了当的问起详细情况，“你那天打电话的时候，我有事未接，不过我看你给我发的信息，情况很不乐观？。”

“嗯嗯。”张院长轻轻点点头，拉过两把椅子，示意艾司平坐下细谈。

“病人的情况，没有我当初想的那么好。其实，你送她入院的时候，她已经患有强迫思维症，心脏上也有问题。”

“这个，你当时没和我说啊。”艾司平面带忧虑，紧张地说。

“这点是因为，我觉得病人当时病情不太严重，可以治好，便没有告诉你。而且，经过后来一年多的调养，她的生理疾病也渐渐好转。”

“但是，原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了。可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病人自前几天出现了病症的复发，而且比最初犯病严重了许多，有时竟会浑身抽搐……”

张院长的话，言简意赅，艾司平即使不是医学出身的学生，也听懂了大半，不过，他最后低垂着头，语气却是一种略带希望的失落。

“还有救吗？”艾司平的眼眸里闪现着一些复杂的东西。只是，那究竟是泪花，是愤怒，还是挽留与悔憾，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我们已经尽力了。”张院长也不忍看艾司平难过的样子，可他只能实话实话，毕竟自己已经束手无策了。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沉默了好久，艾司平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嗯嗯。”张院长没有阻拦，起身为艾司平打开了房门。

刚才，为了防止妻子小华受到刺激，艾司平与张院长两人在室内详谈，他吩咐几个人在屋外照料着小华。

“怎么样？”班小华见房门打开，丈夫挪步缓缓走了出来，着急地问。

艾司平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充满矛盾的眼神看着妻子。虽然这个结果他在那天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当有人亲自告诉他时，他还是被瞬间击垮。

但是，他不能就此痛哭。妻子还在眼前呢，他不能让她受到影响给，动了胎气。

艾司平的眼角还是升腾起了淡淡的笑容，嘴角平静地说，“我们去看看她吧。”

说完，他三步并两步的，走到妻子身边，携她一起去了司琪的病房。

只是，令艾司平没有想到的是，卓宇霆和艾果果竟然也在那里。

“别怕，别怕。”艾司平进去的时候，看到艾果果正温柔地用手婆娑着床上一个目光痴呆的中年妇女的鬓发。

“果果。”虽然不想打扰她，可是卓宇霆还是小声提醒她，司平哥与小华来了。

“哥。”艾果果侧过脸，看了眼形容有点颓丧的艾司平，“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

艾司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无声地走到司琪身旁，轻轻坐到床头。

虽然过去他是那么恨她，可是看着司琪愈加花白的头发以及毫无神采的瞳孔，艾司平终于抑制不住，抱住艾果果流下泪来……

司琪的葬礼，由艾司平一手负责。虽然他和艾果果两人曾经因为要不要告诉父亲艾文川争论过好几次，但最后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艾文川还是知道了。

下葬司琪的那天，天空风和日丽的，没有乌云，也没有下雨。也许，这样的天气也很好吧，至少在艾果果的印象中，司琪也曾经是一个明朗的女人，喜欢看蓝天白云，喜欢在阳光下漫步。

“果果，你走慢一点。”等整个仪式结束，大家齐齐退出的时候，艾文川却故意落在后面，一脸慈祥地叫女儿等等他，“我有话和你说。”

“嗯嗯。”艾果果蹲其身，拍拍手上的泥土。

“你现在还恨她吗？”艾文川不知为何，莫名其妙地发了问。

“恨？早就没有了。”艾果果直爽地回答。是啊，她已经走了，走的很远很远，去了另一个世界，她怎么还会恨她呢？

“我只是想告诉你，她曾经真的很爱你。”艾文川的视线盯着不远处的几棵古柏，出神细想起来。

“想当年，她刚嫁进来时，你还年幼。”艾文川说着说着，动情起来，“她却没有怨言，不仅不像一个继母那样本能地反感你，反而很照顾你，有时还说我对你过于严厉了……”

“爸，这些事。”艾果果听着听着，眼眶泛上了红色，“你不用说，我也知道。”

“走吧，咱们回家吧，哥哥还在前面等我们呢。”艾果果用纸巾轻轻拭了下眼角，拉起父亲的手，齐齐向前方走去……

艾司平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平安降临人间。虽然在怀孕初，班小华因为受到司琪这件事的刺激，动了点胎气，以至于最后引发了早产，但幸好，母子平安。

“是男孩。”医院产房门口，围着一小团人，不过，其中最幸福的当然是孩子的父亲艾司平了。

只见他把孩子抱了好久，在护士催了好几遍之后，才不舍地把孩子交给他们照顾，自己同其他人进了产房关心起妻子。

“男孩。”艾司平拉住小华的手，幸福地说道。

虽然此时精疲力竭，可是小华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走了，走了。”艾果果见这两个人此时秀恩爱，佯装生气地轰起其他人来。

不过，她的话刚说完，卓宇霆却不安分地笑了起来，“果果，司平哥都有孩子了。那咱们？”

艾果果听丈夫这么说，脸刷地一红，没有回应。

“怎么，现在还没有不好意思？”

见艾果果那已经微微发红的小脸，卓宇霆就更加觉得得意了。

说实话的，卓宇霆可就真的是很少见到这样的艾果果的，那么害羞的样子也少。

而且卓宇霆也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来打趣一下，这样能够让他觉得乐呵。

“我才没有害羞，是你想太多了。”

此时的艾果果真的是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小脸就更加红了，心里也都是扑通扑通的在跳动着。

现在艾果果就是想着自己挖一个大洞，自己跳下去就算了，她可没有想罪在卓宇霆的面前害羞的。

可是卓宇霆说的那些话，孩子，艾果果不是没有想过，可她又觉得很害怕的，现在的她，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幸福了，这种幸福，她不想失去，可又怕要是幸福突然之间就消失了那该怎么办了？

艾果果也不想去想了，享受现在，那才是最美好的。

“没有害羞？那我们继续讨论一下关于生孩子的问题吧！”

卓宇霆邪魅的挑眉，乐呵的开口。

“谁……谁要跟的生孩子啊！”

艾果果更是觉得自己已经无地自容了。

她可没有和卓宇霆说到过什么生孩子不生孩子的事情，可是卓宇霆现在就要抓着这个问题死活不放的，还是让艾果果觉得很无奈的。

但是孩子，她也很喜欢，也希望自己可以和自己喜欢的男人生孩子的。

但是这样的话要是让艾果果来说的话，那就绝对是不可能的，再怎么样，她也没办法说得出来那么令人觉得害羞的话。

同时这些事情，也就只可以让卓宇霆说了算的。

“我可没说你要和我生的，那是你自己说的，原来你还想要和我生孩子！”

卓宇霆就好像是有预谋一般是开口说道。

艾果果说出的每一句话，他又怎么会放过了。

在卓宇霆的心里，其实最重要的，也还是艾果果。

要是艾果果想要个孩子的话，他完全是同意的，可要是艾果果觉得现在还不要的话，他就只能够等的，不得不说，卓宇霆心里也觉得很期待。

他们现在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现在，那么就自然是要永远的走下去，他们会拥有属于他们两人的所有东西，在这其中，包括了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你乱说！”

这下子倒是气得艾果果直跺脚了。

她终于知道了，这不就是卓宇霆把她给耍了，他明明是知道她的心思的，可是，他竟然还开始胡说八道起来了，说得那么一本正经的。

看着那么得意的卓宇霆，艾果果真的是觉得又气又恨了。

这简直是想要把卓宇霆活生生给吃掉了，咬都咬死他！

“我亲爱的老婆，你先别激动，你看看你现在，气得皱纹都要跑出来了，多不好看啊！”

见到艾果果冲着自己咬牙切齿的，卓宇霆倒是不担心的，又是继续的打趣着。

“卓宇霆，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了？还是说在我老了之后，不好看了，你就不喜欢我了是不是！”

艾果果眼前一亮，脸上却是出现了一脸的幽怨之色。

既然卓宇霆老是喜欢这样子耍她了，那么也就是说她也可以的。

艾果果就不相信自己什么都输给卓宇霆的！

“不不不，老婆大人，你冤枉我了，我可没有那种心思，绝对没有，就算你老了，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说到点上来了，卓宇霆赶紧的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