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矛盾
按照司琪的猜想，艾司平现如今骑虎难下，听艾氏的几个人向她报告，艾氏几位颇有地位的老董事们已经好几次当着艾司平的面直接发火了，看来如果他再不做出点改变，下位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但让她担心的事还是没有发生，艾司平依然一如既往，只是他身边的女子却很快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去。
班小华在N市呆了约莫一周，便回了S大。虽然临走之前，她心有不舍，但是毕业在即，这个时候她可不能掉链子，而且艾司平已经许下诺言，只要她毕了业，他们就在一起。
“累死了。”班小华回了舍，却惊奇地发现艾果果竟然还在宿舍，但此时才下午四点钟光景。
听着熟悉的声音，艾果果却只是转过头，对着小华微微一笑，而后继续陷入沉思。
“一周不见，不用这么冷淡我吧。”小华见艾果果只是点点头，也不过来帮她放放行李，于是自嘲一般调侃起来。
“呵呵。”听她这么说，艾果果默然一笑，借着这个笑容，她站起来，走到小华身旁，替她把手提包什么的摆在了床上。
“果果。”刚进舍时，班小华以为果果只是在假装生气，但这么半天，见她一直箴口不言，才觉得事情有点不对，于是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关怀口气关切地询问。
“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吧。”班小华看着她愈加暗淡的眼神，以为她跟卓宇霆吵架了，于是补充道，“是不是卓宇霆……”
“小华。”但是还没等班小华的推测完整的吐露，艾果果却温柔地带着自责的语气说，“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艾果果这么莫名其妙的来一句，着实让班小华愈加迷糊。
过分，你怎么过分了，但是无论班小华怎么推测，始终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
“果果，你倒是快点说啊，不要卖关子了。”班小华也着急起来了，她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的压迫。
“小华，假如有人曾经夺去了你们家的东西，而你不甘心想要拿回来……”
听着艾果果的话，班小华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她以为是什么大事呢，没有料到是这种事，于是她也不等艾果果说完，便立刻抢答。
“当然是等自己有了能力抢回来喽……”
“可是，假如那个人是你的亲人，或者说是与你没有血缘关系却关系亲密的人……”
话说到这里，班小华才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事。看来一定与艾司平有关，可是，她该选择什么立场呢，帮自己的闺蜜，还是自己的意中人？
班小华脸色尴尬地愣了好半天，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但是虽然没有什么办法，也不能如此僵着啊，她咬咬牙，还是开了口。
“果果，许多事。”班小华温柔地劝解，“顺其自然吧。”
虽然知道小华的话是好意，可是艾果果还是陷入矛盾与自责。“我一直把拿回艾氏当作爸爸对我最大的期许，可是现在面对他的这种做法，我……”
艾果果说着说着，眼泪默默流了下来。其实，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艾司平竟然主动放弃了艾氏，打算在这几次的合作竞争中将艾氏拱手让给她。
知道这件事，还是在班小华回S市的上午。当时，她正听取几个员工的汇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战略计划。
可是，或许是那几位今日的疏忽，因着连连胜利而忘了在将相关报告文件呈送艾果果时，忘了取走一份最为机密的资料。
那份文件，对于普通大众而言，不值一钱，可是懂得商业战略的人明白，拿到这样一份其他公司的最近活动部署，意味着什么。
于是，当艾果果很偶然地翻阅那份薄薄的文件时，心里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艾氏旗下的许多公司的内部资料，竟然会在这里？她想也不多想，便首先去找卓宇霆，她知道，问这些人，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宇霆，这份文件是？”艾果果站在卓宇霆的办公桌前，摇晃着手里的文件，严谨地问道。
卓宇霆心里虽然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艾司平曾经嘱咐过他，看过之后，直接毁掉。他没有想到怎么这次的文件会落在果果手里。
“什么文件？”卓宇霆一脸镇静，心平气和地回应。
艾果果以为他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于是将文件递到他手上，看着他详细翻阅起来。
“哦。”卓宇霆还没看几眼，恍然大悟一般轻轻点头，“对了，我刚想起来，这是我派公司的几个市场专员去做调查整理出来的。既然要与艾氏对抗，那肯定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了。”
卓宇霆轻松地说完，而后带着微笑看看艾果果。
可是，不论怎么做调查，怎么可能搜集到如此详细的情报。一者她了解他的哥哥艾司平，不可能这么疏忽大意，将艾氏的内部资料泄露出去；二者她也没听说过郑阳在艾氏安插了耳目，就算有，也不可能弄到这么机密的文件的。
看着艾果果愈加紧皱的眉头，卓宇霆深深呼吸一口气，“果果，事情商量的怎么样了？”他知道，唯今之计，只有转移话题了。
“嗯嗯。”艾果果虽然在点头，可是整个人还是心不在焉一般，看来刚才的这件事她不弄明白，就不会罢休。
“嗯嗯，快去忙吧，最近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卓宇霆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于是依然保持着镇定的态度。
可是，艾果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时她依旧纹丝不动，静静站在办公室内。
“走，那去散散心吧，看来你也被工作整烦了。”卓宇霆见她还是思虑着那份文件，便站起身，向她温柔地示意。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个东西，是有人送过来的吧？”艾果果一字一顿，每个字词竭力保持着清晰而完整的样子。
艾果果的疑问，的确让卓宇霆百思不得其解。他始终猜不透，这果果是怎么猜的，怎么这么准。但是有些事现在说出来，还不到时机，于是他继续掩饰，打算就此搪塞过去。
“是艾司平的意思吗？”艾果果听着卓宇霆愈加离谱的解释，还是冷冷地问了出来。
卓宇霆见她口气一改，这段时间经常挂在嘴上的“哥哥”二字已然消失，觉得实话实说才是上策。
而且，这些事她以后也会知道，晚知不如早知，他不想果果以后知道这些内情后充满悔恨。
卓宇霆的解释耐心而温和，但还是让艾果果越听越感到难受，她的心里交织着重重矛盾，曾经以为天经地义的决策在此刻却觉得没有了任何意义……
艾果果虽然渐生退心，可是原定的计划还是如期正常进行。只是等现在这步结束后，她却还没有任何打算。
卓宇霆看她也没有什么心思再继续，于是也觉得可以先劝劝她。而他自己原来打算吞并艾氏后与郑宇抗衡的计划，也不得不搁置。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在思虑着如何让艾司平停下现在的做法。可是，尚还以为艾果果并不知情的艾司平却在那天之后不久带给卓宇霆一道命令，是的，是一道不容辩白而且必须接受的命令。
“宇霆。”那是当艾司平到达郑阳公司，卓宇霆的办公室后，他便急匆匆地说了起来。“你们的计划必须加快，否则，我总觉得会有意外发生。”
艾司平的神色有点不安，看来，他的确没有说谎，估计遇到不可控的人为事件了。
不过即使如此，卓宇霆还是打算先告诉这几天来发生的事。以及他和果果打算放弃的详细情况。
“什么？”艾司平刚听卓宇霆说完，不觉一惊。自打他决定亲自出面，帮着卓宇霆实施吞并艾氏的计划后，他就一直叮嘱卓宇霆，千万不能让果果知道，可是这件令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但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这段时间，眼看着自己的想法就要成真，他却愈加感到不安。尤其是在某天下午在N市的一家大型广场看到司琪后。
他已经派人告诫过她了，希望她可以离开N市，开始新的生活。可是，照目前所知的情况外，她并没有乖乖听话。
这次，司琪也学聪明了。她所信任的这几个人，并不是如同上次那几人一般，有着什么深厚的提拔关系。可是，这几个人却各有把柄在她的手上。她深信，只要他们敢不听话，那些证据也许可以让这几个家伙去牢里蹲上个三五年的。
的确，几个人也没有辜负她的信任，虽然他们并非最接近权利中心的高层人物，但是一些重要情报还是可以弄到的，尤其是最近他们慢慢了解到的这件事，足以让所有艾氏员工哗变震惊。
当司琪得知艾司平打算将艾氏归还给艾家的人后，不觉大怒。虽然这并不属于卑鄙龌龊之事，可是自打她挑唆胁迫艾司平夺取艾氏，而后一心想着另找机会自己荣登宝座后，便没有想过艾氏会有一天回到艾家的人手中。
“不行，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司琪咬紧牙关，心里发着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