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胜负未分

女生宿舍楼下，两个男生，两朵玫瑰。

艾果果没想到她没有答应他们俩的邀请，他们会来这出。但或许是因为已经逐渐熟悉了他们俩的行事风格，所以她震惊了不久，便面色如初。

虽然是暑假，还未开学，但是学校里的人还是有那么许多，于是当女生宿舍楼下传言有两男生要表白时，知道消息的人也不辨真假，打算先来看过再说。

结果，大中午的，在女生宿舍楼下便群集了一圈人。

大家都是误认为这是男生在表白，于是都带着惊讶而好奇的心理，不过，他们确实是误解了卓宇霆与荣景涵，他们俩谁都有追求艾果果的心，但都没有此刻表白的意。

虽说两人都懂得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但是欲速则不达，他们此时之所以如此做，都是为了艾果果可以答应自己的请求——陪她过生日。

艾果果的生日，确切时间是在暑假的第三个星期，也就是八月中旬，她因为家里事多，自己也忙，根本没有过生日的任何想法，于是，当那天在接到卓宇霆与荣景涵的电话，明白了他俩各自的想法后，她都言辞推却。

当友谊染上了爱情的颜色时，最好的方法就是斩草除根，一丝余地不留地让它自生自灭。于是，艾果果对待他们俩的态度终于还是贯彻坚持了下去。

井水不犯河水，她跟他们俩已经没有共同话题。

此刻，看着宿舍楼下捧着玫瑰，但面色沉静的二人时，艾果果打量了不久，终于若无其事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

卓宇霆与荣景涵关系依旧僵硬，所以看着艾果果打算不理他们，两人竟然面面相觑地立了一会，既无人上前去拦住她，也无人此时开口说一句。

只是那眼神里的愤怒似乎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看来，今天这场表白纯属谣言，周围看热闹的人一边发出愤愤不平的感叹，一边默默散了，他们只看了一场无声的哑剧——枯燥而乏味。

“如果你没有整那出，也许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看着周围人群终于散开，卓宇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他从未想过报复荣景涵，可是他还是扰乱了他的计划。

“可笑，我？我的错？”荣景涵有点轻蔑地笑道，“艾果果跟你有关系吗？”

算了，不想跟你强词夺理，卓宇霆明白跟荣景涵耍无赖，他还不是对手。他即使平时对艾果果死缠烂打，但从来也不曾真正地干出无赖的事，可是荣景涵那可就说不定了。

两人沉默片刻，最后不欢而散。不过，他们的目的似乎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无论如何让艾果果过一次快乐的生日宴。

对于这艾果果的生日，卓宇霆的点子更多，卓宇霆知道艾果果决定的事，即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于是，他放弃了明面的邀请，改之以秘密的形式。还是在艾果果生日的前两天，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她的电话却如往常般地骗了她。

艾果果看看来电人，原来是部长孙墨。孙墨因为要处理学术协会的事，所以一般放假很少回家。

“果果，有时间吗？我后天离开学校了，打算请你吃顿饭。”孙墨的邀请恳切而平静，艾果果想当然的把他的邀请看做是对小华的情意，于是便不假思索地答应，只等班小华回舍，两人便一块去赴约的地点……

饭店里，等那三个人屁股刚坐稳，卓宇霆却走了进来，他姗姗来迟似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卓宇霆的话带着本本分分的笑意，只是初心不改，自打进了包间，就一直打量着艾果果。

虽然心里有点莫名的怒气，但是艾果果转眼一想，估计是孙墨的邀请，她也不好发作，于是便把脸转向另一边，自顾和班小华聊着什么。

上菜，吃饭，一切似乎都很简单，但是谁让这个时候包间的门打开了呢？东道主孙墨挥挥手，示意大家正常用餐么，自己看看怎么回事，结果当那个擅自闯入者进来后，在座的各位都傻了眼。

荣璟涵，这不是不请自来吗？

荣璟涵倒也客气，看出了大家对他的到来的惊讶，先礼貌地鞠躬，而后侃侃道歉，“抱歉，事先未曾得到允许，冒昧了。”他说完，把一个纸盒向地上一放，便拉过一把椅子。

荣璟涵已经如此客气了，大家又能说些什么呢？再者，他们也都认识他，于是消声片刻，席间终于恢复了谈笑。

只是，坐在最里面的卓宇霆的眼神却很有些不对，此刻的他真的是有种不知说些什么都感觉。其实，这场宴席本就是他假托孙墨的名义为艾果果办的生日宴，但是没想到荣璟涵消息倒挺灵通，不请自来。

卓宇霆心里冷哼几声，却也只能继续低头吃饭。试想如果一年前的那场闹剧再上演一番，那么艾果果得有多恨他？为了果果的生日，卓宇霆强压下心头的怒火。

虽然不受欢迎的客人已经安然坐下，但是整个原定的过程可不能被打乱。因为是KTV与吃饭间一体两用的包厢，所以吃了没多久，卓宇霆毛遂自荐，打算高歌一曲。

一首节奏轻快的调子响起，艾果果只听第一个音符，就已知道这是周杰伦的歌。

周杰伦，他就会唱周杰伦的歌？艾果果心里莫名想起前几次听卓宇霆唱歌时，动不动就来那个台湾歌手的歌，不免觉得好笑：至少也要采百家之长嘛。

不过，虽然如此说，卓宇霆的歌声确实十分搭配快节奏的情歌。声音抑扬顿挫，表情千奇百怪，这首《回到过去》还真是被他演绎的淋漓尽致。

不过，自他演唱开始，在座的人，除了艾果果与荣璟涵外，都是相视而笑－－卓宇霆，这首歌也唱的太直白了吧，不用想也知道想要表达给谁听。

但是困于荣璟涵在场，每个人还是不露声色，害怕再来一次去年的打架丑闻。

荣璟涵一向不喜欢在人前唱歌，除了那次在迎新晚会上的表演，几乎便没有在外面嗨过歌，可是今天还不等卓宇霆的歌声终了，他就身姿笔挺地走到卓宇霆身边，貌似友好地祝贺，“歌声不错。”而后，抓起另一只话筒，切歌重播。

荣璟涵的声音虽然带着点沙哑，但演唱上曲调十分衔接，一曲终了，倒也让每个人拍手称赞。

虽然这两人在很久之前的迎新晚会上的表演每个人并没有太多记忆，但是此刻他们的歌声还是再次让每个人刮目相看。

“就差主持了。”孙墨看着气氛终于降下温来，打趣着说道。他的意思谁不明白，当然是指着主角艾果果。

只是因为还被蒙在鼓里，所以艾果果依然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此时见大家都瞅着她，不觉委婉推辞，只是举着一杯茶，连连摇头。

“主持任不唱，那我可打个头了。”卓宇霆拿着话筒的手还悬在嘴边，口里却悠然地哼唱起了生日歌。

似乎熟悉的场景，却是不同的主人，荣璟涵看了看尚处惊觉中的艾果果，不由感叹。

艾果果还是一脸地诧异，明明说好的送行饭，怎么突然唱起了生日歌，看来上当了。还真是防不胜防，她的眼斜瞥了卓宇霆一眼，只见那家伙还是沉浸在美妙的音乐中。

有种被骗的愤怒，艾果果终于冷冷地道声“抱歉。”而后打算自己离开。因为这个场景她总觉得有点不安，尤其是那两个人在场的情况下。

已经到场了，岂有让她全身而退的道理。卓宇霆心里暗想幸好自己刚才喝了好几杯酒，此刻耍耍酒疯强行留下她。

还没等卓宇霆的想法定型，荣璟涵却快人一步，也不顾艾果果的冷眼，直接过去打开门，等着和她一起走。

面对这种架势，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现在的情况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掩藏在娱乐升平背后的大浪无时不刻在蠢蠢欲动。

卓宇霆知道，出现荣璟涵的地方，他所做的每件事最后都会泡汤。可是，此刻的他却又不能发怒，明明是一开始就已经压制的怒火，此刻万万不可再次升起。

看来，艾果果心意已决，要走的心思坚若磐石，班小华在旁边劝了几句，却也没有起丝毫作用，而且艾果果开始怀疑这件事到底跟她的好友又有几分牵连。

于是，带着怒气，她终于还是一个人默默离开，而她的身后，荣璟涵望了眼那个他带过来的箱子，思索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带走。

只是他的手刚拉起包裹上的丝带，却又一只手将它一掌拍在远处。

“难道我们非得每次兵戈相见？”卓宇霆的声音是那么冰冷，此刻的他，低着头，目光打量着脚前的地面，似乎一直想要竭力控制住自己。

“你打碎的东西。”荣璟涵看着自己的包裹摔在桌脚，也不由动了气，但是转而他却改变了口气，“这次就这样，可是下一次。”荣璟涵抬起头，眼神里投射着冷箭，“不会这么简单。”

没有大家最不想看到的结局，荣璟涵终于还是沉默着离开。

原本策划好的生日宴，最后被荣璟涵搞砸了。卓宇霆咬咬牙，他一直采取忍让的态度，一直顾及着他和荣璟涵幼年至青年时的友谊，可是他终于绝望了，人善被人欺，卓宇霆心里暗暗嘲讽着自己。

那三个他请到的伙伴此时还是有点唏嘘感叹，可是没有人安慰卓宇霆，他们都明白，自己的话此时并没有什么作用，只有班小华似乎尽释前嫌，走到他的跟前，向他为果果的离去做着解释与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