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前奏
听着艾果果的叙述，卓宇霆心里也不是滋味。有那么一瞬，他仿佛觉得艾果果就像很久之前的自己——深陷绝望困境，却永不服输。
原来，不管一个人表现的多么高冷，她的内心却也是脆弱到薄如蝉翼，卓宇霆思考了不久，便打断了艾果果。
“果果同学，天色不早了，先回医院。”卓宇霆的话平静无波，虽然十分此刻这个场景，可是艾果果还是愣了许久。
她并不是不想回去，只是此刻的心情依然交结。可是，她的潜意识中还是记得自己一向可是毫不畏缩的，原来的那个自己何时竟然如此缩手缩脚的？
心思游走了一会，艾果果的脸色却变得镇静，不论悲伤还是抑郁，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仅存的，便是那股让人凛然不可侵犯的冷漠。
似乎对今夜所说的话有些许懊恼，酒意已淡，艾果果站起身，简短说了句“告辞。”便独自离开。
这家伙，翻脸真是快。卓宇霆也不阻拦，任由她自己下了楼去医院。
自打来这里之前，卓宇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先看看艾果果的安危。虽然他明知她不会看不开而做出寻死的傻事。
可是，一个人受的打击超过可承受的极限，那也就真的难以用理智去看待了。
不过，此时看到她没事，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因为医院在他们吃饭的斜对面，所以此刻他还能目送着艾果果的身影。
可是，没等艾果果安全进入医院，一个男子突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那个男子不是外人，是艾果果的哥哥艾司平。公司的事物处理完毕，艾司平就来到了医院。没想到他把车停在医院外设的停车场，打算进去时，却看见了艾果果。
对于艾果果，艾司平的心里是深深的愧疚。只是，即使有许多事他想向她道歉，同时揭露真相，可是他的处境又有谁能理解呢？
看到艾果果，艾司平还是打算和她一边聊天，一边去病房。只是艾果果心里一万个不情愿，她厌恶跟自己讨厌的人并肩同行。
于是，那两个人之间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可是在远处的卓宇霆看来却是产生口角。
“敢欺负果果，”卓宇霆想也没多想，匆匆下楼刷卡结了饭钱，向事发地赶去。
“你是？”卓宇霆二话不说，先把艾果果拉在身后，质问着那个似乎不怀好意的男子。
艾司平愣了一愣。他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个这样的人。因为他执掌公司已有三年多，所以生意场上呆久之后，他对眼前的这个陌生的家伙倒产生了一种非敌非友的感觉。
“我是她的哥哥。”艾司平也不打算多费口舌。他一边回答着那个质问，一边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
卓宇霆因为来的匆忙，所以着装上仍然是从公司处理事物的那身行头，西装革履，再加上他本人自幼受到的良好的教育，以及富豪之家天生所赋予他的那种气质超群的秉性。让艾司平立马判断，眼前这个男子来头不小。
“哥哥？”卓宇霆心里小声重复了一遍，而后瞅了瞅身后咬紧牙关，面色通红的艾果果，他蓦然间全部明白。
“都是误会。”卓宇霆的敌对终于变成了笑脸。别看他一向嘻嘻哈哈，可是他很懂得为人处事的方寸，只有在对待爱情的时候，他才会打破底线。
比如说对艾果果，他一直奉行“不缠着你死不休”的座右铭。
“闹够了没有？”一直在卓宇霆身后沉默不语的艾果果终于开口，她实在没想到卓宇霆此刻竟然不识好歹，在她面前丢人现丑来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卓宇霆心里无奈地感叹。但谁让那个人是艾果果呢？
“不好意思了，我先走一步。”卓宇霆对着艾司平点点头，同时向身后的艾果果咧嘴一笑，大踏步向医院的反方向走去。
“不是有病友吗？怎么都不进去？”艾果果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刚才跟卓宇霆吃饭时，他所讲的那个理由。但回想也只是一瞬，很快地她低着头，旁若无人地向父亲所在的病房走去。
只是，这段路程，她还是跟艾司平有了短短的交流。她知道艾司平对于在医院门口杀出的这个程咬金很好奇，不让他清楚的话，闹不好他还会自己派人去调查。
于是，当艾司平第一次开口询问来人身份时，她就冷冷地回答了，“卓宇霆，我的同学，神经病。”
艾果果没好气地说完，却又觉得刚才好歹也吃过卓宇霆一顿饭，又默默补充了几个字，“就是脑子好使。”
艾司平听完妹妹的话，却在嘴角浮起微笑。果果，你这究竟是骂还是夸？
艾文川的病情持续了近一周，不过最终还是化险为夷，恢复到如往常一般——虽然有生命意识，但因中风太久未愈，所以思想不大清楚，时常口语含糊。
不过，即使这样，也终于让艾果果放了心。
在Q市耽搁了十天左右，艾果果看着艾文川住进了别墅，虽有不舍，但还是忧心忡忡地离开，回了学校。
“果果，你终于回来了。”一个中午，班小华回了宿舍，她才看到艾果果犹如天上降落一般，安然坐在她的椅子上。
因为班小华在艾果果走后也曾打过好几次电话，但是奈何艾果果却从来没有接过，所以此刻看到好友终于安然返回，也忘了生气，关切地探问着。
“嗯嗯，”艾果果似乎由于这段时间累得精疲力尽，所以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而后趴在了桌子上。
孙墨也不知是怎么知道艾果果返校的，也给她挂了次简短的电话，希望她先处理好自己的事，协会的事，以及学校课题组的任务，他先替她挡着。
艾果果回家匆忙，竟然真的什么也不顾，直接回家，所以课题组的教授老师们慢慢有了不满，至少你走之前给打声招呼，怎么一句不吭，连电话也没人接。
不过，幸好有孙墨这个既是学长，又是帮手的朋友，艾果果虽然嘴上冷淡，可是心里却很感激他。
不过，在这段时间倒有件事，班小华不得不提。那是在艾果果走后没几天，荣璟涵竟然托她给果果带件包裹。
因为果果不在，所以小华也便把它放在果果的床头，虽然心中十足的好奇，却也没敢打开。
此刻，艾果果虽然心里疲乏至极，可是却听好友说有荣璟涵送的东西，不禁心里产生了好奇。
直到艾果果打开了箱子，才发现是只中等身材的玩偶，不过做工十分精细，一看便知道不是地摊货，有可能还是订做的。
艾果果心里纳了闷，但她的疑惑还没成型，却看到了在箱子底部还折着一张字条。
生日快乐。
简短的字条，简短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祝福。只是，明明自己不想过生日，却还是有人不识好歹地如此积极。
不过，令艾果果预料未及的是，这个小插曲只是个开始，没过多久，眼看她的生日还有一周不到，卓宇霆与容璟涵的电话倒是十分积极。
容璟涵虽然不曾像卓宇霆那样直白，做什么事看起来深思熟虑，可是这次他却一改往日的行事风格，看来有些情感真的可以让人发生改变。
不过对待这两人的态度，艾果果却并不因为他们的坚持而有丝毫改变，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