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浪漫的夜晚

春节很快就要来到，寒假时冷清的校园，此时已是人迹寥寥。

整个女生公寓楼上，艾果果觉得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S大看来对学生比较理解，所以一年四季，学生宿舍总是开放。

不过，她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知道她新年不回家，她的哥哥艾司平给她来过好几次电话，同时给她的银行卡很大的一笔款项，希望她照顾好自己。

对于艾司平，艾果果直到此刻还是无法原谅，是的，他虽然不是她的亲哥哥，可是胜似亲哥哥，但是她没想到，她曾经以为的一切幸福会在后来成为泡影。

虽然艾果果严词拒绝了艾司平给她在学校附近租间单人公寓，来度过这个寒假的讨好的做法，但是那笔钱，艾果果还是毫不迟疑地收下了。毕竟，那是艾氏集团的财产，她拿了合理合法。

当然，除了艾司平给她来过几次电话，以示关心外，她的继母也打过好几次电话，只是，艾果果似乎已经不想听到她的声音。

她的继母亲手毁掉她们家，似乎与她已经结下了血海深仇，所以万不得已，艾果果向来与她断绝一切联络。

当然，除了艾果果的家人外，那个讨她厌的卓宇霆倒是在临近春节的几天特别关心她。

他和她一样，没有回家，只是他早已搬出了学校，在附近租下了一套公寓，每天逍遥自在。

不过，入住之前，他还是很有些诚意地邀请艾果果。

“一套房子太大，我一个人也不习惯，如果你不怕学校闹鬼的话，就搬出来。”还记得卓宇霆搬家那天，电话里很亲切地缠着艾果果。

面对卓宇霆不怀好意的邀请，艾果果冷哼一声。还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是她还是默默地听着，一句话不说，就只听着卓宇霆的长篇大论。

似乎听了好久，艾果果终于厌烦，她不动声色，也不告诉卓宇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当然，电话那边的卓宇霆也只有干瞪眼的份，还真拿她没办法。

或许，因为上次在校外，容璟涵为了保护她而受伤，艾果果的心里到现在都满是愧疚。时不时地，竟然会想起容璟涵来。

其实，对于容璟涵与卓宇霆，艾果果与班小华也曾在私下比较过。

或许，当时的班小华已经对容璟涵有了感觉，所以打她们俩一开始，班小华的心便偏向容璟涵，对于卓宇霆，她虽然没有讽刺，但话语没有说起容璟涵时那么的热烈。

难怪她一心护着容璟涵呢，那次吃饭时还不是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艾果果联想到班小华讲起容璟涵时的那个快乐的表情，加上那天吃完饭后她对于容璟涵关切的询问，似乎已经肯定，班小华爱上了容璟涵。

当然，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心中存疑，从来不敢跟小华当面讨论，一怕哪句话说错，伤了小华的心，二者便是自己也对谈恋爱没经验，不好分析。

想了会班小华与容璟涵之间的事，艾果果不觉笑出了声，此时，别说她们宿舍，整个楼道里似乎也只有她一个人。

所以她可以畅怀大笑，毫不遮掩。

那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含蓄只适合淑女，艾果果可从不整这出。

可是，悲从乐来。艾果果刚大笑了一会，片刻，却安静了下来。

按历年的春节，此刻的她应该是无忧无虑地坐在父母身旁，她的哥哥也陪着她一起打闹。那种场景颇是其乐融融。

今年，独自栖居，寂寞沙洲冷。

艾果果的心里的那种悲凉还真是堵在心里，如一滩苦水，久久酝酿，却发泄不出来。

此刻，时值正午，临近十一点，悲凉过后，艾果果似乎更加饿了，她也不顾什么女生以瘦为美的约束，先填饱肚子，大吃一顿，平复一下心情。

艾果果在家时，向来如此，偶尔跟父亲置气时，便抱着一大袋薯片，气的鼓囊囊的大嘴一把一把地嚼着，一袋嚼完后，她的心情还真的会好许多。

看来今天只能这样办了，艾果果心一狠，随便披件风衣，拿起手机，一边向楼下走去，一边思考着附近的美食。

但是，还没等她到宿舍门口，她的电话不安分的嘟囔起来。

艾果果不由得叹口气，这个时候打电话的，还能有谁呢？

她低头看看手机屏，没错，真是卓宇霆。这家伙，啧啧，艾果果唏嘘了两声，十分不情愿地接了起来。

“喂。”艾果果似乎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半天只有一句喂。

但是卓宇霆却并不介意，他的女神向来如此，他还能生气了不成。

听见艾果果的声音，卓宇霆表现的有点激动，“果果同学，吃过饭了吗？……”原来，卓宇霆的这个电话竟然是邀请她一块吃饭。

依她的脾性，这个邀请肯定立刻回绝，想想上学期间，她不就回绝过卓宇霆好几次。再外带他曾经把她害的那么惨，更应该果断关机。

可是，这次，艾果果却有点迟疑。

后天便是春节，可是她独自一人，或许那种无法忍受的寂寞终于战胜了她对于卓宇霆的排斥，她小声“嗯“了一句，权作答应。

因为没有旁人，卓宇霆选择的吃饭地点似乎比起上次四人去的那家餐馆高档了许多。

这是一家中西合璧式的餐厅，总共有两层，一楼是标准普通用餐区，桌子摆的规规整整。在收银柜台的右手不远处，还有一地高台，似乎是演出乐队的表演地。

而二楼，是贵宾包间，里面的配置比一楼好了许多。

卓宇霆早就在几天前订好了二楼的包间，所以此刻便由服务员领着，上了楼梯。

二楼的包间，确实装修的富丽豪华，在壁顶是五彩的吊灯，屋内的桌子也是大理石桌配着玻璃桌角，当然，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幽静，让人惬意。

不过打上楼前，艾果果的心里还是不免有点抵触，孤男寡女的，加上自己身边是卓宇霆这个不正经的家伙。

但是卓宇霆还真是聪明，早就看出了她的迟疑，所以当着服务员的面，很大方的说道，“走吧，二楼包间，都是雅座，是雅士们的交流之地，”卓宇霆说着，打量了一眼艾果果，而后，继续接口，“而且，过会一楼有节目，我们下楼欣赏。”

卓宇霆说完，便意味深长地一笑。节目，那可是有他的份的。

当然，对于卓宇霆这句调皮的玩笑话，服务员并没有多么在意，倒是艾果果心里明白，顿感窘迫，狠狠瞥了一眼卓宇霆，心里不自觉地骂道－－卓宇霆，你也有点太自作聪明了吧。

等他们两个人坐在包间里时，一种舒适的放松感在两人身上不自觉地显露。

此刻，命运相仿的两个人，终于可以在此刻好好休息。

或许艾果果真的有点饿，于是乎，看着菜单硬是点了好几道大菜。

看着艾果果认真点菜的样子，卓宇霆不觉大笑，“还真看不出来，果果同学真是“慧眼识英雄。”点的菜都是高大上“

说完，他一脸幸福地，支着手臂，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愈加觉得重于一切的女生。

对于卓宇霆的玩笑，艾果果不置可否，依旧在研究着菜单。好吧，让你继续取笑我，今天非得让你的钱包大出血。

同时，她心里窃窃私语——假如结账时卓宇霆恰好忘带了钱包，那让他好好尴尬一次……

卓宇霆，谁让你惹本大小姐的，艾果果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脸颊朵颐一笑。

等菜都上齐，场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艾果果本来不曾打算跟卓宇霆多费口舌，他那么多小聪明，若是跟他讲话，估计她也得加快好几倍的脑细胞死亡。

于是，艾果果的筷子停也不停，只是一边吃，一边喝几口咖啡，乐此不彼。

只是，终于－－

“怎么了，一直盯着我。”艾果果虽然一直夹着筷子，但还是感觉到卓宇霆的眼光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

好久，他可都没动过一次筷子。

听到艾果果没好气的质问，卓宇霆嘴角上扬，酒窝似乎很深。

“我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别人这么幸福地吃饭了。”虽然他的笑容还定格在脸上，但是那种略带伤感的语气还是一听便知。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青春有多少回忆可以重来呢？

艾果果似乎很能理解卓宇霆此刻的感受，便也放下筷子。与卓宇霆默默相视。

原来，曾经看过卓宇霆很多次，但是此刻的他，怎么更加帅气迷人。或许，是因为那种同病相怜的恻隐之心的影响吧。

其实，卓宇霆当然知道艾果果难受的原因。但是他不想打扰了艾果果的用餐。

于是，他连忙收拾起那种似乎沧桑般的沉重，一换平日里的那种万愁与我无关，我是潇洒公子的表情。

“因为我的一句无心的话，果果同学就不吃饭了，想不到我还真是有让人悲伤的魔力。”卓宇霆调皮地拧着嘴，同时，用自己的筷子敲敲盘子。

“干什么，你不知道，敲饭碗，做乞丐吗？”艾果果没好气地笑道。看来，她的心情恢复了不少，连跟卓宇霆开个玩笑都是那么自然。

“谨遵果果同学教诲，不知阁下吃饱否？一楼过会有节目。”

听着卓宇霆半文半白的回答，艾果果真是哭笑不得，但谁让他是卓宇霆呢。

艾果果点点头，的确，她刚才只顾了吃，也没觉得吃了多少，但此刻才发觉胃有点撑了。

只是，虽然艾果果吃饱了，但是她却不想动了，懒懒地靠着椅背，平时那种高傲的掩饰一旦褪下，她也终于可以泯然众人。

当然，最让她有点纳闷的是，他们两此时是来吃饭的，但看那卓宇霆的表情，似乎更关心那接下来的演出。

看来，此中有鬼。艾果果想到这，便打定主意不去一楼，休息一会就直接回学校，省的那卓宇霆又玩新花样。

可是，虽然艾果果已经想好了退路，但是卓宇霆身上的那股无赖劲发作起来，艾果果还真不是对手。

也是，如果她能抵御地了卓宇霆的那种“不缠着你死不休“的态度，她早就跟卓宇霆成了陌路人，更不会此刻一同吃饭。

只听卓宇霆，虽然冠冕堂皇，却充满诡秘地笑道，“那好吧，你不下去的话，我先走了……”

卓宇霆的话，还真是双关语，走？是走去一楼，还是直接自己走掉，把我一个人押在这里。

但是，依果果对他的了解，他肯定是后一种走法。

好吧，认命吧。艾果果不情愿地站起来，跟着卓宇霆，走向一楼。

一楼大厅的表演似乎正值热潮，因为几乎所有顾客都是忘了吃饭，而是用心听着此刻乐声舒缓的调子。

本以为，这首曲子会完美地表演完毕，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音乐停了停，只听台上的主持略带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因乐队需要休息，这首曲子表演到这个地方，下面，请欣赏歌曲《不能说的秘密》。”

什么，接下来要上台的竟然是你，艾果果看了一眼在舞台旁跃跃欲试的卓宇霆。

我说怎么非要拉我来一楼，艾果果心里愤愤不平，但她还是理解了卓宇霆的这种臭美。

而且，自从那次迎新晚会上近距离地观赏了卓宇霆的完美钢琴弹唱后，直到现在她还有点印象。

也不等一楼吃饭的顾客表示一点疑惑，卓宇霆便上了台，柔声说道，“一首《不能说的秘密》，送给那个藏在心底的人。”

他简短地开场白后，柔美而略带伤感的音乐便响了起来。

还藏在心底的人？艾果果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突然，她有点吃惊，卓宇霆这首歌，唱给？

但随着卓宇霆的歌声愈加幻美，艾果果却忘记了这首歌背后那种爱情的忧伤。

不能说的秘密，那么，“我的秘密是”……

艾果果心里默默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