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招兵五
像这样的大桌聚会，根本就不会有太深的话题。有点类似西方酒会，提供一个大家相互认识的平台而已。闲聊几句，喝了几杯小酒。县长刘琪看见目的已经达到，就告辞离开。他来就是想见见银狐，毕竟乱世中枪杆子的重要性谁都明白，何况他这样的当政者。大家也没有勉强，礼节性挽留几句就任其离去。众人也明白他的难处，县长日子也不好过。这山东的地方长官就跟军阀一样，军阀轮流换，下面也不长久。他是张忠昌时期任命的，现在民国政府的孙良诚来了，估计他的位子也够玄。
反倒不如桌上这位警察局长孙志彪，就像坐地虎，八、九年了，愣是稳稳不动。也不能说不是本事。
见县长走了，再加上几杯酒下去，大家微微有点放开。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前几天发生的五个日本人死亡的事情。这方面孙志彪是专家，案子都在他手里，“要我说呀，这个案子就不可能破。没有一点线索，现场只有“蝎子”的名号。谁知道是故意留的还是不是，是一个人还是团伙。兵荒马乱的，土匪中哪里没有个把高手，还有流窜作案。怎么查，日本人发文给泰安孙良诚要求严查，最终发到我这，有用吗？根本没用，最后还是扯皮。土匪可不因为日本人就不敢杀，要查让日本人自己来查。”估计是有些醉意，说话随便了许多。
“孙局长说得对，这帮日本畜生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在济南杀了我华夏同袍万余人，要我说全杀光。“蝎子”是我们国家的英雄，是替济南万余同袍报仇。真想见见这样的好男儿。”银狐装作不胜酒力的样子，边说边观察桌上众人的反应。多数人微笑以待，也有不以为然者。孙局长却是一愣，他本没有什么意思，现在却好像与银狐说的意思一样痛恨日本人。孙志明有点尴尬，估计与日本人有点联系。只有赵学军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却又瞬间调整过来，如果不是认真观察绝对看不到，银狐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他决定加把火再试探一下，“我给大家讲个小笑话以助酒性，如何？”
众人纷纷称好。
“我这个笑话是关于日本姓氏的由来和日本和服小枕头的作用。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道，日本的姓氏达十万个之多。但他们的文化本身偷师于中国，学艺不精，哪有那么博大精深的文化功底造出这么多姓氏？那好办，首先，日本人好淫乱喜苟合。小枕头的作用就是方便女的使用，和服就是床单，大家明白吧，这个就不解释了。其次基本上姓氏就以苟合的地点和周围环境为主，像跟田有关的有：田边，田中。跟河有关：河上，河中，河边。其他的如：松下、渡边、山口、竹下、近藤……大家立马明白他们出生的缘由。”
众人早已笑得东倒西歪，泪涕横流。旁边的李子浩更是趴在他肩膀上抽搐不止，不停的叫道：“太逗了，太逗了，真是这样……”
银狐却没有什么表情，仔细的或瞟或扫过赵学军和孙志明。赵学军表情很奇怪，白胖的脸上看上去像笑，可又给人带了面具的感觉。更让人注意不到的是，右手微微有点颤抖，不是特意观察根本没有人会发觉。银狐立马明白有大问题，面部表情好的专业特工经过训练基本可以做到掌控自如，可是身体的有些部位却会因为情绪反应而失控，像赵学军就是因为要控制面部表情而把力气转移到平常做力的右手，身体没有协调好而出现右手颤抖的表现。这是愤怒到极点而强行控制的后果。而孙志明则没心没肺大笑不止。顿时，银狐心中的论断非常清晰，赵学军是日本人的可能性非常大，再用一些证据来参考就可以得出最后结论。
半晌，众人才渐渐停止笑意。在会长孔昌盛的提议下大家端起酒杯，“精辟，太精辟形象，让我们为此干杯。”
借着这个笑话，席上众人也纷纷对小日本的一些陋习加以嘲笑和讥讽，对日本在济南的暴行也更加愤怒起来。觉得让这么丑陋的国家在中国如此横行而不值，觉得受到侮辱。
看着席上众人的情况，银狐却陷入了思考。他明白大家的心理，这个笑话虽然有抹黑丑化日本人的意思，但与日本的真实情况却是相吻合的，这就让笑话本身可以进行传播。试想如果控制一家舆论报纸来宣传这则笑话，真真假假，国人信以为真。那就会从内心瞧不起这个国家，今后对小日本的反抗将变得越来越大。从心理学阴暗角度来讲，人们大多数都不能忍受不如自己的人骑在头上，那比杀了他还难过。现在的中国人由于近代史的屈辱，在自豪感，民族自尊心方面绝对比不过汉唐时代。这就是历史的变异，缺少一种无畏的精神，软骨头就出现了，脊梁就立不直了。于是，畸形产物汉奸就大量出现。无它，世界的本质还是强者为尊。
现在的中国由于贫穷、饥饿、战乱没有一个统一的政权来宣传弘扬民族精神，加上后期战场上的一系列失败，造成中华民族的抵抗力降低，悲观情绪增大，汉奸走狗的大量出现，都使中国这个古老的文明古国创伤累累。自己一定要在舆论宣传，民族凝聚力方面认真做好工作。银狐的心渐渐的亮堂起来。
“来来，谢谢大家的热情款待。龙某不胜感激，干了这杯酒大家就结束吧，来日我们再聚。谢谢！谢谢！”银狐一口喝完杯中酒，亮了亮杯子，遂将杯倒扣于桌上。银狐明白，自己作为主客如果不率先喊停，众人是不方便出口制止的，这也是中国的酒桌文化之一。
今晚大家基本都满意而归，除了个别人不清楚之外。大家对银狐的表现相当满意，无论言谈举止，风采气度都让人暗自折服。皆言民团在此人手中定有一番作为。
第二天一早，留宿在李子浩家中的银狐便起身练了一通军体拳及形意拳。
“贤侄，颇有番古人闻鸡起舞的风范。”却是老爷子抚须站在走廊边上赞叹道。
“老爷子谬赞了，天宇愧不敢当。”银狐走到老爷子身旁行了个尊礼。接着面容一整，“李老，赵学军是临沂本地人吗？”
老爷子见银狐表情严肃，知道事情的重要，微微思索摇摇头，“不是，我记得好像是张忠昌入主山东以后的事情。这人八面玲珑交游很广，黑道白道都有朋友，平常为人也比较仗义，所以不到四年的时间就入选临沂商会副会长。对了，整个临沂地区的烟土都是他供应。”
银狐点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这时李子浩过来叫银狐吃早餐，看见李老爷子也在，便叫了声父亲。知道他们有事情，老爷子也不参与就告辞离去。
“子浩，叫两个机灵点的兄弟密切关注赵学军，摸清他府上的防卫人数及布置情况。别跟太紧，弟兄们怕是斗不过他们。”
“好，我就安排。先吃饭吧，待会还要去招兵。”李子浩现在已经很少问原因，他已经习惯于银狐的安排。
招兵点位于临沂中心城区，紧挨着县中学。经过前天怒打孙家少爷的事情，城内民众已经认可接受临沂民团。即使这样，银狐还是安排李子浩制作一些锦旗作为宣传口号，书写标语如，卫我临沂、清除匪患、保家卫国等。特别是当银狐说出加入民团士兵除所说粮饷外将有五个大洋的安家费，顿时引爆了大家的激情，使一些原本犹豫不决是参加民团还是外出寻找他们心目的正规军的有志青年下定决心，纷纷报名参军民团。银狐原本还想安排两天的时间，结果大家的热情出乎意料，到傍晚的时候已经突破三百五十人之多。这可是严重超标，战狼和猎鹰那里还要招，虽说银狐很想多多益善。但资金、物资、训练、补给跟不上反而有违初衷。不得已，银狐又进行重新筛选。把身体素质好，文化程度高的挑选出来，还是达到二百八十人。没办法删减了，只有到时候优胜略汰。
战狼的步子迈得更大，这货凭着没到手的六万斤粮食招了三百人。大大咧咧地说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人手，淘汰的全部塞到“其他”部门当辅兵。也不知道他的其他部门在哪。
还是猎鹰有大局观，明天沂南县少招一点，方面调配。结果兵员素质太优秀，还是没能忍住诱惑，也招了整整两百人。主要是其中许多当过兵，要不就是文化程度高。例如赵天、林虎。于是乎，由原本招五百人的计划变成七百八十人，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但对他们而言却是痛并快乐着。
虽然招兵结束，但意味他们需要做的事情也更多。像士兵生活用品的购置，粮食的储备，训练器材还需要临时打造等，把他们忙得够呛。单是士兵衣服的定制就跑了三个县城才堪堪满足基本要求。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近端时间的重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