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结果同也不同

邓威来回踱步，突然他低头看了手表，时间搭正在北京时间晚上9点45分。

“她一直都是在10点左右哄女儿上床睡觉，再不敲门，就反而吵着女儿入睡了。”邓威低声道，也在为自己打气。

邓威深呼吸了三口，正当他准备起手敲门之时，意外发生了，门自动开了，走出了一位偏瘦的少妇。

“啊！”少妇刚伸半只脚出门口，就看到邓威，吓得叫了起来。

“照顾女儿一定很辛苦吧，才2年就容貌变化那么大了。”邓威看着眼前的人儿，一阵感慨，但更多的是心痛。

“什么事，老婆，早说了别夜晚扔垃圾啦。”屋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最致命的是男人还叫她老婆？！

邓威的眼睛一下绿了，当屋里的男人探出个头来，看着邓威，他被邓威吃人的神色吓得向后一退。

“老婆快进来。”

“你是谁，这是我的家，啊洁你别怕，有我在呢。”

屋里的男人把少妇往里拉，邓威则伸手把她往外拉。

“你认错人了吧，我叫李菊，不叫什么阿洁。”少妇恍然道。

“啊？！”邓威连忙松开了拉少妇的手，感觉有点接受不了。

“我记起来了，卖我们房子的女住户最后一个字就叫阿洁，你是她的朋友吧，难怪了，她全名叫什么来着，让我想想。”李菊回忆道。

“欧月洁。”邓威回过神道。

“对对对，你是来找她的吧，不过你白跑一趟了，一年半前她就走了，把这房子卖给了我们夫妇。”李菊看着邓威失魂的模样，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要不然她早关门躲回家里了。

“原来是这样啊，吓死我，兄弟，看你是喜欢她吧，她可带着个女儿，虽然我没见过她老公，看你也长得不赖，又年轻，这样苦追一个有妇之夫，值得吗。”李菊的老公看着邓威，好心道。

“一年半前，也就是说她在这里足足等了我半年，呵呵，呵呵。”邓威没回答他们，自顾自苦笑。

人已经不在，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心无比灰暗的邓威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向电梯口。

“你是叫邓威吗？”

电梯口打开，邓威人已经一半进了电梯，闻言止步。

“我就是邓威，邓小平的邓，威力电池的威。”邓威目光如鹰，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少妇的老公。

“呵呵，兄弟是这样，先冷静。”男人被邓威的眼神吓的一缩，讨好道。

“在我们买下这套房的第三天，欧月洁女士的姐夫来找了我，把一个电话号码留给我，说如果有个叫邓威的人来这里找人，就把号码给他。她姐夫人不错，临走还给了我100块红包。”

邓威的心死灰复燃，但他很快找到疑点，冷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欧月洁姐夫。”

“当时签买卖合同的时候，他也在场，叫林超什么的，合同没签他名字，我也一时记不全，反正我没骗你就对了。”男人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他有点后悔了，他怕邓威当场发飙就麻烦了，他的右手已经慢慢推自己的妻子进屋内，随时做好准备关门的打算。

“叫林超成，承让的承，是在工商银行上班的中层阶级。”邓威纠正他道。

“对对对，就是叫林超成，你看我这记性。”男人鸡啄般点头。

“那就没错了，你把他留电话给我。”邓威淡淡道。

男人恨不得邓威早走，立即进屋里，但也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出来给邓威，给的时候他还小心翼翼补了句：“兄弟，这是一年多前给的号码，如果打不通，别怪我啊。”

“不会的，放心。”邓威接过电话号码，扫了一眼道。

“小伙子，你的东西也拿走吧。”邓威转身想走，少妇好心提醒道。

“谢谢。”邓威愣了一下，对少妇感激地微笑了一下，把买的榴莲等全部揽在手上。

有电话号码，此一时彼一时，邓威的心重新燃起了希望，辛苦买来给妻女的东西自然要带上。

少妇出门就是要扔垃圾，就跟邓威顺路进了电梯，她男人在门口看了好久，一直没关门离开，深怕老婆被拐走了，无他，邓威比他帅多了。

在电梯到楼下的垃圾桶有一段路，少妇是自来熟类型，看得出邓威有很沉重的心事，不忘说了很多话，安慰邓威。

邓威走远之际，少妇还给邓威挥手拜拜。

“先打电话吧。”盛情难却，邓威拿着东西也伸手给少妇挥手再见，待走远了不少，邓威再也按捺不住，放下手上的超市商品，打通林超成留的电话。

邓威连续打了五遍，一直没人接，邓威看了下时间，快晚上10点15分了。

“该不会是睡了吧？”邓威摇头，恍然地拍了拍大腿道：“我的手机号码是国际号码，谁会接呢。”

邓威立即起身走出了将军雅苑小区，在小区路口的小卖部，用公众电话拨通了电话，本来用自己手机打的时候，没看过口袋里的纸条，他相信自己的记忆力，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小心翼翼拿出了纸条，对照了一下才打。

小卖部老板好奇地看着邓威，暗道：“看这小伙子挺面善，也不老啊，怎么像个老头子一样，要看纸条来拨打电话，唉，可怜的小伙子啊，要么是家里穷买不起手机，要么是出省城找人，找不到就来打电话的嘛。”

邓威完全不知道老板所想，否则非得吐血不已。

“喂。”打了第二次后，电话接通了，那边传来了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姐夫，是我，邓威。”邓威欣喜道，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颤抖。

“邓威？邓威是你，你在哪，在梧城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些日子你都去哪里了！”电话那头的林超成比他更激动，从沙发睡着，突然跳了起来，手舞足蹈，欣喜若狂道。

“是我，抱歉，姐夫，我失踪了这么久，让你担心了。”邓威很快平复情绪，缓缓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放心，你们的股票我第二天就帮卖掉了，都卖掉了，我自己的也卖掉了，那次真是股市的大灾难啊。嗯，这样，邓威，你来找我吧，有些事我必须当面跟你说，关于欧月洁和你女儿的。电话里说不全。”林超成时而激动，时而叹息道。

“我知道，两年，足够发生很多事，那好，见面再聊。”邓威说完，听着林超成把地址说了一遍。

邓威直接给五块钱不用老板找，就匆匆上了的士，赶往汽车站。

他要赶完广海市，这么晚没有动车了，他选择搭长途客车。

“为什么姐夫要在电话里叹气，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番折腾后，邓威上了车，这是硬卧，上车后可以睡觉，但邓威怎么也睡不着，他的心有无法解决的谜团，就这样，开着眼度过了这难熬的一晚。

他可以选择在梧城待一晚，再坐早上的动车去广海市，只需两小时就够了，但邓威等不了，已经等了两年，还想继续等吗。

当乘坐汽车到广海市南客运站，是早上六点四十多分，邓威身上只剩下11块人民币。

邓威面无表情地走出客运站，这时肚子突然叫了起来，让他顿时成了路人讨论的焦点。

“你看你，不好好读书，就学他早上都没钱买早餐吃了。”一个长的尖酸刻薄的妇女指着邓威，对自己身旁的背着书包的儿子教育道。

其他人说闲话邓威没听到，但他听到这位妇女说的话了，看了她们母子一眼，邓威突然发现自己生气不起来。

“人家至少能陪伴儿女长大，为了儿女煞费苦心，而我却不在邓怡恬身边，整整两年。”邓威自责地低了低头，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邓威没打算买早餐，因为昨晚买的超市食物大把，但他舍不得吃。

在客运站旁的电话亭打通了林超成的号码，林超成说立即开车来接他，邓威就静静地坐在电话亭的闲置凳椅，看着人来人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为免电话亭老板不说闲话，邓威花完最后那点钱，买了个干巴巴的面包和矿泉水吃了起来。

约等了二十多分钟，一辆银色的高级跑车从不远处的红绿灯路口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行人，行车都颇为慌张，因为它还闯了红灯。

银色跑车车度极快，眼看就要超过邓威所在的电话亭，银色跑车忽然一个摆尾，在公路上拖出一条胎痕，神奇地停在了电话亭边。

车门一打开，熟悉的身影浮现，正是穿着一身名牌的林超成站在邓威面前。

“邓威，上车，别吃了，我带你上好地方搓顿。”林超成毫不理会路人对他刚才开车的姿态指指点点，他对邓威热情道。

“嗯。”邓威在发愣的电话亭老板面前走过，上了林超成的车，扬长而去。

“我擦，这人不可貌相啊，这跑车怎么看也得上几百万，亏了亏了，应该收贵，矿泉水十块一支，面包二十块。”电话亭老板懊悔道。

十多分钟后，邓威和林超成并没有去他常去的那家大酒楼坐会，而是来到了林超成住的在38层楼的海景房。

林超成拗不过不想外出的邓威，把常去的酒楼里的早茶美味都打包了回来，一进客厅，林超成就把所有外卖全部打开，对邓威得意洋洋道：“来来来，姐夫不会亏待你的，过来吃吧，包吃到你根本停不下来。”

邓威把身上的背包，超市食品放在大门旁，他没有太多的兴奋，静静地走到茶几前，跟林超成一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时林超成边吃边介绍各种美食，邓威偶尔附和一下，根本不亢奋。

吃得八成饱，林超成拍了拍肚子，躺在高档皮质沙发上，看着邓威的样子，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和我女儿现在过得好吗？”邓威终于可以说出在心里憋了两年的话，他憋得一晚了。

“过得挺好。”林超成如实道，又叹了一口气。

“姐夫，你不用隐瞒了，有什么就直说，我昨晚做好了思想准备。”邓威也靠着靠枕，凝视林超成的双眼，如果林超成一旦说谎，他立即就能分辨出来。

邓威的沉着，出乎林超成的意料，在他记忆里过去的邓威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小伙子。

“邓威，两年了，两年过去太快了，你们之前吵离婚，离不成，但这两年不见人，欧月洁已经通过法院正式程序，解除了你们的婚姻关系，毕竟分居一定时间，带着小孩的女方享有这权利。不过她也也一直没找对象。”林超成点了一根烟，再给邓威递过去一支。

邓威摇了摇手，示意不抽。

“呵，兜兜转转，还是离了，她还是成为了我的前妻。”邓威苦涩道，没人知道他说的内涵，只有他自己知道。

重生回到过去，以为一切可以重来，但事实还是跟前世一样。

不过所幸，她还单身着。

“我能感受到你对欧月洁的爱有多深，所以我之前我一直帮你，但你一句话不吭地消失，这已经超出我能力范围，我看见她单身带小孩子也不好受，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也不好受，你说我能怎样。”林超成猛吸一口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