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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他的孩子，她无权拥有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江暖不会缠着林玄找妈妈了，林玄做饭也做得越来越好吃了，什么生活琐事，她都可以应对自如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江渠成回来了。
那天傍晚下着大雨，林玄一只手抱着江暖，另一只手撑着雨伞。江暖已经有三十多斤了，林玄单手抱她显得很吃力的，她们走走停停，比平时多花了一半的时间，终于从公交站到了家楼下。
林玄一边上楼，一边和江暖说话。
“暖暖，饿了吧？待会儿你先喝杯酸奶，小姨去做饭，小姨争取速度快点，不让暖暖挨饿。如果冷的话，你……”
林玄正跟江暖说话，江暖突然从她身上挣扎着跳了下来，大声地喊道：“爸爸！”
林玄抬头看去，消失了几个月的江渠成正站在家门口，一件白衬衫配一条纯黑的西装裤，仅仅是这么简单的打扮，江渠成就足够引得许多女人扑向他了。
真是一个祸患！
江渠成看了林玄一眼。
江暖快速地跑上楼梯，一把抱住江渠成的大腿，撒娇道：“爸爸，你去哪儿啦？暖暖好想你啊！”
江渠成摸了摸江暖的脑袋，“暖暖，爸爸这不是回来了吗？”
“那爸爸还要走吗？”
江渠成还没来得及回答，林玄就冲上前，用尽全身的力气打了他一巴掌，声音很响，江渠成白皙的脸上很快就浮现了红色的掌印。
江暖都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林玄。
“你还回来干嘛？瑜韫快生的时候，你在哪儿？她快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江暖被她舅舅冷暴力对待的时候，你又在哪儿？你配当宋瑜韫的丈夫吗？你配当江暖的爸爸吗？”林玄因为情绪过度激动，她的胸腔不停地起伏，呼吸也乱了。
江渠成没有生气，更没有解释，“是我的不好，是我对不起她。”
江渠成态度这样诚恳，林玄原本要指责他的话倒说不出来了，可难道就这么放过他吗？
“江渠成，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没用的，一点用都没有。宋瑜韫她听不到了！为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你永远关机？”
“我的手机被偷了。”
林玄一时又没了可以指责江渠成的理由，可她心里气啊，也不管是有道理还是没道理，她又责备起江渠成，“那又怎么样？你不顾家，到处跑，那也是对的？”
林玄的声音太大了，打扰到了邻居。对门的大妈开门，不耐烦地说道：“夫妻两个能不能进屋吵？扰民，懂不懂啊？现在的年轻人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说了想说的话，她又非常大力地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吓得江暖身子抖了一抖。
江渠成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这次我是来带江暖回家的。”
江暖听到江渠成的话后马上拉住了林玄的手，她直摇头，“爸爸，我想和小姨在一起。”
江渠成蹲下来，很严肃地问江暖：“那爸爸和小姨，暖暖更想和谁生活在一起？”
“我都要。”
“暖暖，不可以这么贪心。”
江暖大大的眼睛里装满了泪水，瘪着小嘴，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林玄，向她求助。
林玄也没办法啊，毕竟江暖的法定监护人是江渠成，不是她，她先劝江暖，“暖暖，今天你先跟爸爸回家，小姨很快就会去看你的。”
她又没好气地对江渠成说：“吃完饭再走吧！暖暖饿了。”
“你会做饭？”江渠成很诧异。
“为了暖暖学的。”
江渠成和江暖在客厅里玩闹，江暖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亲生父女之间和其他人就是不一样啊！
林玄在厨房里做饭，心里不是滋味，毕竟她一个人带了江暖差不多也有两个月了，她已经习惯了江暖在身边了，这冷不丁的，江暖要走，她倒真是舍不得。
她想起她去大学前，林妈妈背着她偷偷抹泪，她还嘲笑她那人妇人之见，女儿是去变得更好的，干嘛搞得跟要去坐牢似的。
如今她总算体会到了一丁点。
饭桌上，林玄随便吃了点就回房给江暖收拾东西去了，江暖不在了，她也没有继续住下去的必要了。明天她就该收拾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回家住了。
林玄把江暖送到楼下，她目送江暖走了好几米远，江暖突然挣脱江渠成的手，跑了回来，扑进林玄的怀里，她带着哭腔说道：“小姨一定要来看我！一定啊！不要耍赖。”
“好。”林玄答应道。
江暖不在的第一个晚上，林玄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空荡荡的房子独自一人，她有点害怕。看吧，江暖虽然不过是个小屁孩，却依然能给林玄带来安全感。
第二天，林玄一下班就去看江暖了。
林玄在教室门口，看到江暖专心致志地在纸上画着，她蹑手蹑脚走到江暖的身后，轻轻蒙住了江暖的眼睛，粗着嗓子问：“猜猜我是谁啊？”
江暖对着林玄的手一阵乱摸，兴奋地喊了出来，“小姨！是小姨吗？”
林玄松手，提醒江暖，“嘘！轻点儿，别打扰到其他小朋友。”
林玄蹲在江暖旁边，江暖一下子紧紧搂住了她的脖子，林玄的心都化了。
“以后每天暖暖要放学的时候，小姨就来看你。不过暖暖要答应小姨一件事，小姨来看你的事不要告诉爸爸，可以吗？”
江暖问道：“为什么？爸爸不是坏人。”
林玄摸摸江暖的脑袋，“大人的世界，小姨不希望暖暖明白。”
说话间，林玄的余光瞥见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管和别人认识不认识，她吓得靠向了过道另一边的小朋友。
江渠成进来后让江暖自己整理东西，接着他又让江暖和老师说再见，之后便走了。
小朋友对林玄说：“阿姨，你好奇怪啊！”
林玄连忙承认，“是阿姨的错，是阿姨的错。”
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
终于在第五天时，之前一样，江渠成一来，林玄就和旁边的小朋友装熟。
她感觉到自己的小腿处被人轻轻踢了一脚，紧接着，头顶传来幽幽的声音，“林玄，别再装了，我第一天就发现你了。”
林玄偏是不承认，她背对着江渠成，捏着嗓子，“这位先生，你在瞎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唉。”
林玄还在说话呢，江渠成一下子凑到她的面前，他笑了笑。正面相遇，林玄也没办法嘴硬了。
“林玄，你这么拙劣的谎言和伪装就不要拿出来展示了。”
谎言被当众揭穿，林玄有些难为情，她站了起来，拉过江渠成往外走，江暖背着小书包，紧跟他们的脚步。
林玄刚想问江渠成为什么不在第一天就揭穿她，看她演了三天，是不是在戏弄她。
谁知江渠成先开口了，“你既然这么爱江暖，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和我结婚？江暖需要妈妈，而我也需要妻子。”
听到江渠成说这样的话，林玄更是气急败坏，“你、你、你是神经病啊！”
江渠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我送你回家吧！”
“不！需！要！”林玄果断拒绝。
这时，江暖拉住了林玄的手，“小姨，你就让爸爸送你吧！我还想多看一会儿小姨。”
江暖……这让林玄怎么拒绝嘛？
林玄依旧想打消江暖的想法，反问她：“可是暖暖，你爸拿什么送我啊？小毛驴吗？我们三个人一起坐会很挤吧？”
江渠成笑出声来，“林玄，别这么看不起我。我已经上一次的项目中彻底翻身了。”
没想到江渠成还真有车，虽然不是什么好车，可跑跑路还是没有问题的。
林玄和江暖坐在后面，江暖向林玄交待自己这一天学了些什么，她还大声唱起今天学的新歌。
林玄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她拿出来一看，见是莫准的短信，不自觉咧嘴一笑。
“我今天想来看江暖。”
林玄回复：今天不行。江渠成回来了，江暖被他带走了，我也搬回家里住了。不过你可以快点赶到我家，或许可以遇到我们。今天我去幼儿园看江暖被他发现了，他顺路送我。
过了五分钟左右，莫准回复道：嗯。
江渠成把林玄送到她家楼下，他刚打开车门，一只脚还在车上，脸上突然遭到了重重的一拳，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莫准。
莫准脸上满是怒气和恨意。
江渠成下车，“莫准，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一上来就打人呢？”
江渠成满不在乎的样子惹得莫准更是生气，莫准挥手又是一拳，这次江渠成躲开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宋瑜韫？你怎么可以做到对你快要生产的妻子不闻不问的？”莫准双手揪住了江渠成的衣领，失控地怒吼道。
“我要去赚钱，不然她和孩子怎么活下去？”
莫准对着江渠成又动了拳头，这次江渠成没有一味忍耐，他躲开了并开始反击，两人发了狂似的扭打在一起。
林玄和江暖从车上下来，大喊大叫，“别打了！别打了！”
那两人打得眼红，哪里听得进去旁人的话？
情急之下，林玄只能让江暖去拉住莫准，江暖算是莫准的软肋吧？林玄则冲上去，从江渠成身后抱住了他。
莫准看到身旁的江暖就住手了，生怕伤害到江暖一丝一毫。
江暖哭着说：“为什么莫叔叔要打爸爸呢？我爱爸爸，也喜欢莫叔叔。”
莫准压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温和地对江暖说：“他不是个好爸爸。”
“他是！我爸爸是好爸爸！”听到莫准说江渠成的不好，江暖激烈地反驳道。
“江暖，你不仅跟你妈模样十分相像，就连维护起江渠成来都是一个样。”说完，莫准一脸挫败，转身离去。
“莫准！”
“莫准！”
林玄叫不住莫准，她干脆跑起来，追上他。
“莫准，你还好吧？”
“我没事。”
林玄一直跟在莫准身边。
“林玄，你别跟着我，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去吧！”说完，莫准大步走向了他的车子，汽车的引擎一阵响后，他扬长而去。
林玄回首时，江渠成和江暖也上了车，朝和莫准相反的方向驶去。
都走吧！都走吧！
林玄一个人双手抱胸，慢慢地朝家里走去，怎么会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