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捅了房地产大亨的儿子

“小鬼儿头，怎么不好好在学校呆着，跑到哥哥这来了？”

“笨蛋老哥，脑袋是不是学糊涂了？”

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六，周六周日学校放假，妹妹会在家里住。我刮了她一下鼻子，笑着对她说：“小昭懂事了，知道替妈妈分忧。”

“哼，我一直就很懂事好不好？”小昭故意撅起嘴，把藏在背后的饭盒伸到我面前，说：“妈妈给你做的美味午饭，好好享用吧。”

我接过饭盒，立即嗅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地三鲜，我最爱吃的。

“谢谢小昭的美味午饭。”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

“谢谢老哥的生日礼物。”她的一双大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一会儿，慢慢靠近我的耳边，轻声说：“下次不准再乱花钱，不然小昭会生气的。”

我看着她，觉得今世能有她这么可爱的妹妹，简直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宠。

我弯下腰，亲吻了她的额头。

“咦，老哥的身上怎么有股怪味。”小昭嗅了嗅鼻子。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你老哥是个臭！东！西！”

郑飞一群人从远处走了过来，他嘴里叼着一根牙签，嚼着泡泡糖。

我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把妹妹拉在身后。

“他是你的同学吗？老哥。”小昭问道。

“是啊，我是你老哥最要好的同学。”郑飞搂着我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刚才跟你开玩笑呢，别当真啊，阿强。”

我硬挤出笑容，只希望他的脏手别碰小昭。

“原来你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呢。”郑飞走向小昭，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哥哥好，我叫陈小昭”小昭礼貌地微笑。

“小昭，真是好名字啊，比你老哥的烂名字好多了，我喜欢。”郑飞把手放在小昭的头发上，抚摸后面的马尾辫，说道：“头发也很好吗，手感超棒啊。”

我站在一边，紧紧地握着双拳，我的指甲已经刺破了手心。

“挺结实的嘛”

郑飞攥着小昭的马尾辫，开始一下一下往上拽。

此刻的情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它是我一生的痛，也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标志着我另一人生的序幕。

“啊！”

小昭不禁发出一声尖叫。

“看来是真的，哈哈……”

我一下拍掉他的手，蹲下身子，说：“小昭，你快走吧，再晚，妈妈该担心了。”

“哦，我知道了”说完，小昭便跑向了旁边的汽车站。

“呦，老大，那边有个超级正点的美女，要不要去玩玩。”郑飞的一个手下说道。

郑飞还为刚才的事，有些愣神，不过，他一听见有美女，就带着那帮男生走开了。

直到看见小昭上车后，我才站起身子。

郑飞一群人在围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同学，女同学抱着手中的课本，左走右走就是转不出去。

我看着此时色迷迷的郑飞，眼中充满了从没有过冰冷。

“卖西瓜哦，又甜又大的西瓜啊，不甜不要钱。”

一个老大爷学校门口叫卖，我走过去，盯着一把插在半块西瓜上面的水果刀，一会儿，偷偷地拔了出来，放进裤兜里，鲜红的西瓜汁就像血一样，一直流到我的裤脚。

深夜。

一条僻静的巷子。

几个青年摇摇晃晃地从远处走来。

郑飞手里拿着一个啤酒瓶，搂过李为，说：“来，小妞，给大爷唱一个天路十八弯。”

李为满脸谄笑，说道：“大爷，小妞不会唱天路十八弯，我给您唱一首情深深雨……”

郑飞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肚子上，“草，傻逼。”

李为立即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地上狂吐。

郑飞不管他，接着向前走。

走着走着，一下停住了身子，他模模糊糊在巷子的尽头看见一个身影。

郑飞揉揉眼睛，才看清楚，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呦，哈哈，这不是狗屎吗？来，跪下，叫两声爷爷。”

今天放学之后，我一直悄悄跟在郑飞后面，从网吧，KTV，酒吧，一直跟到这里。

“草，你他妈叫不叫？”

他一个酒瓶子砸在我的脑袋上，黄色的液体带着血液流过我的脸颊。

郑飞看我的样子有点瘆人，退后一步，说道：“你们几个给我狠狠地揍他，谁打的狠，本少爷就赏谁！”

他的手下听完，立即向我扑来。

郑飞准备看一场好戏，甚至酒后意兴大发，掏出手机，准备把群殴我的过程拍摄下来，再传到网上，可是，当他按下手机功能键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张无比狰狞的脸，同时感觉右腿一凉。

“啊……”

寂静的巷子里，传来了凄厉的惨叫。

我把水果刀深深地插入了郑飞的右腿上。

郑飞的几个手下都惊呆了，失神一般地看着我。

“滚！！！”

他们落荒而逃，永远忘不掉那来自地狱的面容。

郑飞已经被巨大的痛苦埋没了，而且直逼自己的血红色双眼，让他觉得跌入了黑暗的深渊。

郑飞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恐惧。

“强……强……哥，求您……放过我吧，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说对不起。”

“对不起，强……哥”

“对我妹妹说！！！”

他并没有想起今天中午做过的一件极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发狠地拧动手中的水果刀。

“小昭，小……昭，对不起。”

“不许你叫她小昭！！！”

“陈……小昭，对不起，我错了。”

我慢慢地把水果刀拔出来，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在郑飞的脸上。

“小昭，老哥这就要给你报仇了，你看见了吗？”

我的嘴角突然露出了笑容，狰狞地笑。

“求……求你，放……我吧，多少钱……珠宝，我都给你，什么样美女……”

我扔下水果刀，一只脚踩在郑飞的胸上，双手开始狠狠地揪他的头发。

“不要，不要……啊……啊……”

更加凄厉的惨叫声，传递在巷子的每个角落。

在一旁的李为，清醒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令人发指的情景，很多年后，他对我承认，以为当时的我，是从天而降的恶魔。

……

凌晨三点，我轻手轻脚地回到家。

和往常一样，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躺在床上，睡觉。

“阿强啊，怎么学校补课这么晚啊，才回家呢。”

我撒谎对母亲说今天晚上学校为了突击高考，需要补课。

“哦，我在教室自己学习，忘了看时间。”

“以后学习不要这么拼命，别累坏了身子。”

“哦，我知道了，妈，你快睡吧。”

……

H市重点高中。高三二班。

早自习。

班主任走上讲台，打断了大家的读书声，说：“通知大家一件事情，郑飞同学因为昨天遭到一场严重的车祸，暂时失去了意识，不能继续来学校学习了，高考可能都参加不了了，希望大家以后注意安全，不要因为一时的大意，失去了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机会，好了，继续学习吧。”说完，离开了教室。

车祸？怎么回事？早上来到学校时，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到现在却什么事都没发生。按理来说，昨天晚上的事，应该传遍整个学校了……

“陈强，有人在门外找你。”班主任站在门口对我说。

班主任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离开了座位。

这三年来，由于我专心学习，在学校没有交到几个朋友，从没有人找过我，这还是头一次。

走到门口，看见一个身材健硕，面容俊朗的身着运动服的男生，站在走廊的一角。

是李为。

我记得他的模样。

“跟我来，这里不好说话。”他说完，就自顾自走出了教学楼门口。

我跟着他来到了学校后院的一个废弃的仓房旁边。

他在仓房的一面七扭八歪的砖墙前，停住了脚步。

“说吧，想怎么样？”我把手摸向了兜里的水果刀。

“嘭”

他猛地用头撞向砖墙，砖墙“轰”的一声，塌了下来，空气中立即布满灰尘。

我马上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他的整个脸都是鲜血淋漓。

他咧嘴，露出一个笑容，鲜血从嘴角流了进去，显的有些诡异。

“我可以叫你强哥了吧。”

“别他妈扯淡了，我送你去医药室。”

我扶着灰头土脸的李为，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医药室。

从此之后，我和李为从没有分开过。

是李为从家里拿了2000块钱，买通了所有昨天晚上跟着郑飞的手下，叫他们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而郑飞，他被我揪了近三个小时的头发，有点吓傻了，无论谁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事，都摇头不语，抱头大哭。他的老爸，见到头上一根头发都没有的儿子，而且又神志不清，还以为是受到了恋爱的打击，要剃发为僧呢，他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早就失去了耐心，不愿让他再去学校给自己丢脸，就随便编了个车祸的理由。

这件事情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我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像平时一样，在学校生活，学习。

不过，昨晚揪着郑飞头发的感受，仍记忆犹新，那是一种快感，从小到大，任何事都无法比拟的快感。

我的流氓生涯彻底开始了。